“你没有零钱吗?”
我看着她长长的眼睫毛,卷卷的像波斯猫,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朝我问话,我常常在她的这种眼神下,忘了回答。她只好把小嘴一嚼,低下头,极不情愿地给我找零。有时候,她会换一种方式问我:
“你为什么每次都是一百的?”
陆一曼说这句话的时候,对我印象应该已经很深刻了,我的不可告人的目的,也因此基本达到。但是这种问题,对我这种智商的人来说,通常想不出什么好答案,只能对着她笑,任由她来污蔑我的名声:
“你是不是来换零钱的啊?求你了,你下次去别的收银台吧!我的这点零钱,每次都要给你洗劫一空,害我惨死了。”
听她说出这话,我怎么像个打劫的匪徒了?事实上,我也基本上可以算是,只是我不是想劫财,而是想劫“色”――眼前这个人儿的心!这种问题对我这种智商的人来说,照例是没有答案,虽然我每次来之前,都会事先设想好各种答案,可是要么就是那答案临阵脱逃,要么就是陆一曼不按常理出牌,害我那准备好的答案,一个个都跟老弱残兵似的,一遇到强敌便不战自败。可见这眼前的美女,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花瓶,很不好对付。但是,她让我到别的柜台怎么可能呢,我终于找到可以进攻陆一曼的地方了,就跟二战时,盟军发现诺曼底似的。我说:
“你没有权利让我到别的地方,对吧?我就爱到你这地方来,怎么着?”
“我不许你到我这儿来了!你,你――”
陆一曼瞪着那像波斯猫一样的眼睛,想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拼命地瞪着我看。可我不吃一套,我还巴不得多看一会她那两只迷死人不偿命的眼睛呢,我像个二流子似的,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跟她奉陪到底,两只色迷迷的小眼睛,也狠狠地盯着她看。她的小嘴气鼓鼓地嚼着,可爱的小鼻子一翕一合地吹着热气,眉头紧锁。我们就这样站在收银台两边僵持着。可是这美妙的一刻没能坚持多久,也就几秒钟吧,陆一曼便打出小白旗投降认输了,头扭向一边,脸蛋笑开了花。另一个柜台的同事,显然也看到了这里刚刚发生的战争,也跟着笑了。像我这种贼眉鼠眼的人,必定一辈子都干不了什么坏事,因为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我只是出现在陆一曼身边没几天,我的身分便彻底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几乎到了司马昭之心,陆一曼身边同事皆知的地步。当然像我们之间发生的这种小规模的战争,肯定是在“万家乐”超市一天里生意最清淡的时候发生的。
“你以后别......领导都批评我了!”
“你们领导为什么要批评你啊?你工作多认真啊,平常对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还正想要向她们反映呢,说你对我这个上帝不够热情――看你以后对我这个上帝,还敢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冷得我大夏天的都想穿棉袄!”
我贼头贼脑地向陆一曼奸笑着,想吓唬她一下。陆一曼也不吃我这一套。这丫头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对我更是放厮之极。她瞪着那对不安份的黑眼睛,朝我小声地嚷:
“你说去啊?我会害怕?哼哼!”
“瞧你现在嘴硬,到时候恐怕就要哭鼻子,在背后骂我!嘿嘿!”
“我才不会流眼泪。”
“那好啊!你说,哪位是你领导?”
“就你认识的那位!”
我知道是谁了,这个女孩子的漂亮程度,被我排在这个超市的第二位,但我那帮狐朋狗友却说她比陆一曼更漂亮,更性感。可是过了没多久,他们便不得不承认错误,觉得还是我眼光尖锐。我自认为在欣赏美这方面,是有些天分的,就是比起那些所谓选美大赛的评委们,眼光都不见得要差多少,这可不是我在这里王麻卖瓜,自卖自夸。事实胜于雄辩。这个被我排在榜眼的美女,对我的印象还相当好,经常看我在等陆一曼下班的时候,会不自然地朝我微笑;她看我一封又一封地叫人送情信给陆一曼,眼神里经常会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异样的目光。只可惜,她的身材没有陆一曼高挑,也不似陆一曼说话那般地娇嗔――对男人来说,这绝对是一颗有杀伤力的重磅武器,比起海湾战争期间,美军使用的钻地弹,也丝毫不差,当然也需要像美军那样通过精确制导来打击目标,才能弹无虚发。也正是因为此,她就不会有陆一曼那样的烦恼――整天被我纠缠不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