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所有的男人,见了你这样的身材,都会口水流一地!”
“我怎么没见你流口水呢?”
祝玉香这样的问题,若在平时,我肯定会跟她嬉皮笑脸地说出一大堆叫人“流口水”的话,可是,她问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极其严肃,极其认真。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么高深的问题,只好使出挪移大法,把话题转到旱冰场里去。我将视线落在冰场上的一些高手身上,对祝玉香说:
“他们滑得好好哦!”
她像是没有听见似的,继续瞪着那对大得几乎令人感到有些恐怖的黑眼睛,更加严肃地问我这句让我难以启齿,近乎流氓的话:
“你说,你有没有流过?”
“快来滑啊,还傻站在那里干嘛?”
这是陈后勇的声音。陈后勇和明媚正手拉手地在木地板上,在人丛中,比翼双飞,齐头并进。他们两人不论是在身高还是在长相上,看起来都很般配。我的心里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妒忌,说不清为什么。但我这时哪还能顾得了自己心中的什么感受啊,赶紧利用这个机会,对眼前的这个高个子女生说:
“香妹!你快去滑吧?陈后勇叫你呢!”
“我来教你!”
“不用吧?咱俩站在一起实在是太丢人了!”我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因为她正冲我怒目圆睁,说,“是你丢人还是我丢人?”
“当然是我!”
我觉得这话回答得还是容易让人起疑心,便赶紧补充道,“这不明显是一对美女和野兽的组合吗?更何况咱俩海拨差距那么大!”祝玉香听了我的解释,算是放过了我,脸上的笑容也自在了许多。但她发出最后通辑令:
“别费话了,我都不嫌你,你还罗嗦?走!”
祝玉香不等我回答,牵着我的手就走,就跟拽一只小羊角似的。我就这样被祝玉香牵着上路了,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胆战心惊地沿着拦杆四周慢慢地滑行。祝玉香的手很有肉感,很温暖,很舒服,但也仅此而已,我不敢再有更多的想法了。祝玉香很有耐心地牵着我的手,沿着旱冰场外围转了十几圈后,她微笑着跟我说:
“你现在一个人练习一下,放松点,好吧?”
当我们的手在分开之后,我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她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立刻松驰了许多,脸蛋也很快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我深感抱歉地对祝玉香说:
“香妹!累着你了吧?真不好意思!”
“跟我还客气?你现在慢慢滑,不要着急――我走了啊!”
说完,祝玉香便一阵风地走了,像来时一样迅速,姿势极其优美,只留下一阵淡淡的清香,久久没有散开。过了一段时间,我听见陈后勇对明媚说:
“我实在是自顾不暇,不想班门弄斧。还是你辛苦一下,去教教陈益章吧?”
明媚听完他的话,二话没说,便来到我的身边,伸出她纤细的小手说:
“来吧!我带你滑几圈。”
我万分欣喜地立刻握紧了明媚的小手,好像生怕自己稍有犹豫她这小手就要从我面前抽走似的。在接触这只小手的一刹那,立刻便有一股说不出的温热传到我的身体里,像一股电流在我的血液里四处冲撞,刹那间浑身便感到麻麻的,酥酥的,令我沉醉其中,不敢动掸。明媚催促道:
“滑啊?别愣着了!”
她急促的话语,使我“醒”了过来。我神情恍惚地被明媚牵着手,机械地跟着她滑起来。我的心脏“怦怦”地加速着跳动的频率,手心变得越来越潮湿,人也异常地紧张,比起刚才祝玉香教我,何止紧张百倍。我由于不能集中精力,因此总是跌跌撞撞,摔倒了好几次,明媚也几乎被我连累。无可奈何,我只能是恋恋不舍地放开明媚的小手,很抱歉地对她说:
“我这人实在是太笨了。我自己摔死不要紧,别让你也跟着陪葬。呵呵,你还是自己去滑吧,不用管我,让我一个人慢慢学。”
她微笑着“嗯”了一声,然后又补了一句,“你要小心点哦,不要着急。”
话音未落,人已离开。
我站在栏杆边,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怦怦”的心跳怎么也平抚不下来,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感到呼吸很困难。陈后勇滑到我身边停下来说:
“怎么样?”
“很紧张!”
“是握着她的小手紧张吧?”
我默认。他接着发表高见:
“你的心上人那只手就跟鸡爪子似的,全是骨头!”
陈后勇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评价明媚!我恨得咬牙切齿,想要立即把他碎尸万段,可这家伙还没等话音完全落下,便已经逃之夭夭,只留下一阵爽朗的奸笑声,在我面前久久不忍离去。我朝着陈后勇的笑声在心中狠狠地说了句,“有种你别跑!”于是心里感到平和多了。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去了一家饭店吃饭,我将我的手机号码给了明媚。对她说:
“欢迎你经常照顾我的生意!”
她没有理解出我这句自以为是的幽默,愣在那里,半天没有任何反应。陈后勇在一旁给明媚当“翻译”:
“这小子是想让你没事经常多打电话骚扰他,最好能够打!他这人不能闲,一闲就犯贱。”
“噢!那得等我有空再说!”
明媚略微想了一下,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笑得很灿烂,就像她的名字一样“明媚”。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