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讨家小,总要讨。吃不饱,难道就不讨?……”唱到这句,项尚脸蛋上红晕满布,不敢看尔仁,声音却越来越细……
尔仁凝视着项尚红霞满天的小女儿状,不由怦然心动。
项尚见尔仁不接唱下去,诧异地转眼过来。尔仁忙凝住神,掩饰着自己,怪模怪样地接唱道:“嫂嫂你不要拿我开玩笑。”
看到尔仁有点恶作剧地故意盯着她的眼睛,看得项尚心慌失措,再也唱不下去了。
尔仁哈哈大笑起来。项尚跺了跺脚,羞道:“你讨厌啦。”……
两人又练了几遍,在项尚的指导下,尔仁是越唱越好,也越唱越有劲。尔仁兴起,冒起一个念头:这个星期天就去找钱迪,让她帮忙去找下轻院戏剧社团,借两套锡剧戏服来,正正经经来一段《双推磨》。
公司党委指点汪宏炜、强泽群和余尔仁负责整个迎春联欢会的筹办。汪宏炜负责总协调,强泽群负责场地和设备。因此,最忙的当属尔仁了,因为他负责整台节目的统筹。
一月二十一日是星期天。尔仁一吃过午饭,就从金牛家里赶回了朱方。按照预先布置,星期天下午,要对联欢会整台节目进行了第一遍的预演。尔仁统看了一遍演出节目,虽然还有些不如意,可是节目质量基本上已经可以了,尤其是舞蹈《春江花月夜》和项尚的锡剧演唱,给了尔仁很大的自信,这两个节目,得到了所有参演人员的热烈鼓掌。
预演结束后,尔仁又和项尚练起了他们的秘密武器:带妆锡剧《双推磨》。尔仁锡剧毕竟才唱了两天,因此,让项尚帮着反复练了好几遍。直到四点多钟,强泽群来到大会议室,要布置会场了,俩人才停了下来。
强泽群七七八八买了很多布置会场的东西来,尔仁和项尚帮着他到一楼来回拿了五、六趟,里面有布匹、有包袱,甚至还有一只竹篮子。
“好好好,谢谢,谢谢。”强泽群笑着说道,让尔仁和项尚把最后一批包袱放在舞台后侧,“行了,剩下的事情就是我的了,你们回吧。”
“强主席,我现在没事,我来帮你吧。”尔仁说道。这几天,临近春节,各部门都在召开工作总结年会,大会议室使用频繁,强泽群只得利用星期天来进行迎春联欢会的会场布置。
项尚看了尔仁一眼,道,“对啊,强主席,我们两个替你当下手吧。”
强泽群有点惊讶地看看尔仁,又看看项尚,道:“那好吧。”
尔仁和项尚给强泽群打下手,搬东西,挂幕墙,直忙到了五点半。强泽群有点不好意思了,对尔仁和项尚说道:“小余、小项,行了,五点半了,下面我一个人来就行了,你们快洗洗手,去吃晚饭吧。”
尔仁听了,对项尚道:“项尚,你先回去吧,我跟着强主席干完。”
强泽群道:“差不多可以了,我一个人能行的,小余你也回去吧。”
项尚扑闪扑闪的眼睛看着尔仁,道:“那我也留下来吧。”
“不要,明天你还有重担呢。晚上,你把串场词再好好练练。”尔仁让项尚先回去。项尚已经忙得香汗淋漓了,女孩子,不好让她太累的。
强泽群同意了,道:“那小项,小余一个人帮我就行了,你回吧。我们还有一点点就要完工了。”
项尚美目在尔仁脸上转了一圈,对强泽群道:“那,强主席,我就先走了。你们幸苦了。”说着,收拾了自己的物品下楼了。
强泽群呵呵笑着,对尔仁道:“小项人又漂亮,心又好。是吧?小余?”
强泽群这句话对尔仁来说有点暧昧,尔仁尴尬地笑笑,没敢接话。
“小余,那我们干完再吃饭,好吗?”强泽群道。
“好的,听强主席的。”尔仁打算干完了请强泽群到大头小吃店里吃一顿。公司里的人都传强泽群的脾气不好,可是,尔仁自打认识强泽群,就觉得此言为虚,强泽群对人,尤其对自己还是很和蔼的。而且,当尔仁得知强泽群过世的父母原来都是教授,强泽群自己还是个书法家协会会员时,尔仁对强泽群没来由地更感到亲近。
强泽群和尔仁俩人一直干到近七点,终于会场装饰工作完工了。
俩人到五楼盥洗室洗刷之后。尔仁邀请道:“强主席,我请你到大头小吃店去晚饭,好吗?”
强泽群一愣,继而笑道:“你帮我干活,还要你请我吃饭啊?”
尔仁笑道:“强主席,我特愿意听你说话。”
“啊?哈哈。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强泽群笑道,“领导们只要听到我说话,他们可是个个要皱眉头的啊。”
“去吧?”尔仁再次问道。
“嗯,不。今天我请你吃,就在这里吃。”强泽群神秘地笑道。
“啊?”就在这里请吃?
强泽群对尔仁眨眨眼,带尔仁回到了会场。打开了那一只竹篮子。
尔仁越看看惊奇,越看越好笑。原来,随着强泽群从竹篮子里端出来的,都是包裹得很好的食物,有花生米、鸡爪子、鸭脖子、猪尾巴、牛肉好几样呢。
强泽群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两瓶二两五装的北京五星二锅头,甚至他还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双筷子。
“来,活干完了。咱们俩来喝一口。筷子给你用。”强泽群把一瓶二锅头和一双筷子给了尔仁,他自己也开了一瓶二锅头,手抓着食物吃。
尔仁有点不安也有点忸怩:“强主席,我不大能喝白酒的。”
强泽群忽然脸一放,怒道:“小余,你去打听打听,我强泽群来到朱方交运公司,可请人喝过我的二锅头?”
尔仁没想到这时候强泽群板下脸来,一时间尴尬的愣在那里。
“我看得起你余尔仁,我请你喝,你要是觉得不愿意,你就别喝。”强泽群很不高兴。
尔仁还能说什么呢?他端起二锅头,就喝了一大口。尔仁喝的急,二锅头又比较辣,尔仁一下就呛了一口。
没想到这样一来,强泽群却对尔仁大有好感,他又笑了:“对嘛,对嘛。‘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这喝酒啊,对于我来说,是‘小快活,顺墙摸;大快活,顺地拖。’。我是看见喝酒的人就开心。不过,你放心,今天,我就带了两瓶来,你这瓶包干就行了,不给你多喝。”
尔仁也笑了。好在听强泽群说这二两五的二锅头喝掉就没有了。尔仁估摸着自己现在的酒量喝个二两应该没有太大问题的。上了,尔仁举起二锅头酒瓶:“那我就不客气了,强主席。我先敬你,今后还要对我多指教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