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番多拉盒里的魔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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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月,大雪纷飞。这一期和上一期一样,两人时好时坏。很快放寒假了,易倩家打算搬到县里去。有些家具已经提前搬走了,家里显得空落落的。最后一夜,易倩、易倩父亲和在她家租房子的几位初二学生,玩牌玩到深夜。每晚肖林和易倩有一个互道晚安的习惯,那一晚肖林却破例没看到易倩的晚安信息。十点左右肖林主动发了信息过去,过了很久易倩才回,说在玩牌,过一会又补充说,只是和住在同一间屋的几个女生玩。

    这个补充真是耐人寻味。

    那天晚上,易倩穿着漂亮的高领毛衣,和那些学生边烤火边开心的玩着牌。爸爸喝醉了,脸红红的,大家都搞他的鬼,弄的他脸上挂满了纸条条。易倩开心的拿着手机对着爸爸拍。一群人,热热闹闹,其中小意也在。

    小意是那几个男生里边最高最帅的一个,说到有女生喜欢他时还会脸红,呵呵。住在这里的几个女生经常拿他打趣,说小意这么腼腆,不怕被班上的女生吃掉啊。有一天,小意生日,邻班的一个女生把自己的一缕头发剪下来,放在一个精美的盒子里,托人送给他。不幸的是,这份特别的礼物后来被小意的父亲发现了,一把火烧掉了。那个女生知道后,哭得一塌糊涂。

    小意坐在那,显得很秀气,像个女孩子。易倩笑盈盈的看着他,用手机对着他拍了很久,小意慢慢的低下头去,弄得易倩都不好意思起来。打牌时,易倩和他是一对。有时易倩牌很差,就在火桶毯下踢一下对门的小意,小意趁对家不注意时迅速把牌从毯子下面递给易倩。过一会儿,小意出去了。易倩洗了牌,叫爸爸来顶替,穿上拖鞋也出去上厕所去了。

    出了房门,月亮高照,月光透过树梢照在河面上,亮闪闪的。有点冷。

    厕所里亮着灯,估计小意在里面吧。易倩在外面咳嗽了一声,过一会儿小意就出来了。易倩低着头走过去,擦身而过时用胳膊用力碰了一下小意。

    一个人蹲在厕所里,冬虫在后园子里叫着。一种莫名的欲望在狭窄的空间里慢慢滋生,易倩突然想,如果这时小意闯进来,自己大概也不会拒绝吧,只是估计没有一个男生会这么大胆,虽然可能他也会这么想。偶尔大胆的男生,又是女孩子极不中意的,大家于是给了他一个称号,叫“流氓”――只是,大概还真的只有流氓才这么大胆。

    易倩喜欢和肖林单独在一起的感觉,也喜欢这样的气氛,热热闹闹,有一两个漂亮男生,最好是羞答答的那种,比如小意。人大概都有一些连自己都控制不了的想法,它们都具有鬼魅般的诱惑力,只是大多数没有在现实中实现过,只有当一个人躺在被窝里,那些意象才像萤火虫一样在脑海里闪来闪去,在梦里闪来闪去。

    它们像一群黑夜的幽灵,像番多拉盒里的魔鬼,躲避着阳光。

    易倩记得上次去长沙,回来时是和爸爸一起,两个人一起坐在座位上,前面是一对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小时候坐车都是自己坐在爸爸身上,长大了,气氛有点异样了。易倩父亲是个一沉默寡言的人。易倩突然想,如果坐在自己旁边的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自己的爱人,会怎么样?如果父亲像自己的男人那样对待自己,会怎么样?这个想法令易倩觉得不可思议而又心潮澎湃,虽然她知道父亲永远不会那样对自己。

    下车了,回到家,父亲一直低着头,在家里忙忙碌碌。

    如果有人放走脑海里的那些幽灵,会是怎样的结果?也许很少有人会知道。

    但是总有人知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