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许家一个月后,安小小深刻体会到,这真是世上最难熬的工作,不是因为累不是因为苦,相反,是因为--太轻松太闲了!
什么做做家务,许家二三十个下人,做饭有厨子,打扫有女佣,买菜有保姆,园艺有园丁,连守个大门都有门童,有什么轮得到她做?更别提让人“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了,食她是除了吃就没机会碰,而夜里无论她怎么闹都不会有人来干涉。安小小十分怀疑,这一切根本就是许明然戏耍她的计谋。最可恨的是,没有至少两个保镖跟着她还不能出门,逛个街后面还跟几个大男人监视着有什么意思,于是安小小索性当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成天吃了睡睡了吃,真正成了一个闲人,闲都快闲出病来了。
玄关一阵响动,安小小仍然赖在豪华真皮大沙发上眼都懒得抬一下。几分钟后,许明然带着Tube走了进来。
许明然并不天天回家,大概一周只回来两三次。而有次Tube“无意间”告诉她,以前许少半个月才回一次,这段时间算是频繁的了。安小小一翻白眼,这关她什么事,许大少回不回来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她什么时候能走人。
“怎么说你还是我雇来的员工吧,见到老板都不问声好?”许明然也习惯了安小小不把他当回事的惫懒模样,眼下见她躺在沙发上装死人跟完全没看到他一样,也不恼,只是语带戏谑走过去。
“老--板--,你挡着我的电视了--”
许明然一把拿过遥控器关了电视,坐到即使躺着个人仍然宽大有富余的沙发一端。“啥时我家电视成你家的了?”
安小小无奈的坐起,耸耸肩:“好吧,我去吩咐厨房为您做饭。”
“您”字让许明然一挑眉,他发现,每次安小小对他用敬语,多半都是满含嘲讽以暗暗表达她的不满。
许明然一把拉住人,“不用了,这些小事他们都没眼力就是养来吃白饭了。”
憋闷了一个月的安小小闻言回过身,抄起双手,毫不客气地瞪着许明然:“是,您许少的人哪个不是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就只有我这个挂名的管家是吃白饭的。”
这句话可以说是火药味十足了。许明然好笑:“怎么,这个把月闷坏了?”
“许少,我不是金丝雀,不敢劳您这样养着。”安小小一翻白眼。
“哈哈……”连续三句敬语,许明然终于忍不住的笑起来,丫头嘴这么酸看来真是憋坏了。
手上一用力,把安小小搂到怀里坐着,环着她的腰,嗯,好像比初见时多了点肉,很好。
安小小瞠目瞪着他,想不明白怎么以前那么容易生气的许大少近来脾气却越来越好,故意激怒他他却时常不怒反笑,难道被她气出毛病了?
“好了好了。”许明然收住笑,伸手挠挠她发顶,“确实这段时间你太闲了,为了不让我们的管家大人觉得愧对她的高薪,明天你就会有新工作要做。”
“什么?”
许明然搂紧了安小小,把鼻子凑到她颈间嗅着,唔,现在是茉莉香精的味道。要不是他跟她声明过在许宅她的一切花销都免费还真怕她再去买廉价肥皂回来。“明天我表妹从英国回来,会过来住一阵子,我工作很忙,你帮我招待下她。”
“为什么是我?”安小小觉得许明然蹭的她脖子痒痒,微微挪动了下,随即被许明然搂得更紧。
“因为这里你最闲啊。”许明然理所当然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脸埋在安小小背上,暗暗咬牙。是不是这段时间积太多了,怎么这么容易就激起反应。
“我一个挂名管家哪有资格去招待你们大小姐。”安小小可不想领这份差,她十万个不愿意再跟许家人有更多纠缠,一个许明然就够她头痛了。
“什么资格不资格,我说过了,我不在家时这个家就你管事。再说雨歌虽然性子傲了点但心地还是挺善良的,不会为难你的。”咬牙平复了半天才算按下身体的冲动,许明然放开怀里的人,“好了,我还有事要处理,现在你可以去准备下,看看房间怎么布置之类。”
没看到安小小苦了张脸,许明然转身朝书房走去。
***
“上次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书桌后,处理起事务的许明然又回复成那个傲然黑白两道的冷面KING,也只有在安小小面前,他才有片刻的温情。而这点,许明然自己也没意识到。
“总裁,应该是这个。”Tube在工作时也变回了尽职尽责的总裁助理,双手递上一个玻璃瓶。
许明然打开嗅了嗅。“什么东西?”
“TOPIX,猝死药物,摩萨德的最新发明,死亡症状如同心脏病突发。”
许明然转过黑色皮椅,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敲击着。“李明德没有家族心脏病史,他自己也没这个病例,所以这根本就是有人动的手脚。”至于这个人是谁……许明然冷冷一笑。关键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她的身世呢?”
Tube摇摇头。
“这么棘手,你都查不到?”
“只查到之前她曾在诺玛孤儿院呆过,但几年前那孤儿院发生了一场大火,所有资料都被销毁,连房子都被烧得一干二净。她是在两个月后在街头行乞被人殴打才遇到李明德的。”
“这么说,她失忆和那场大火有关?起火原因?”
“官方记录是意外事故。”
“事故?”许明然一皱眉,事情未免太过巧合。
“明天,去那个孤儿院的原址看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