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蛊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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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大哥,这里就算已经进了南召了吧?”小山问道。

    “没错,前面再走不远就要下栈道了。等咱们一出山就是号称南召第一洞寨的金花洞寨,今天我们就可以在地头儿上休息了。算时间,我们这回可是正好赶上了南召的蛊神节,到时候兄弟们都好好放松放松,先歇他三天再去干正事。不过事先咱们可说好了,各人自己小心不要被蛊神仙子给钩了去,否则就让他留在南召当上门女婿吧。”莫老大这话一出口,引得众人一片笑声。

    对这番话小山有很多的疑问,但在疑惑再多却也总要一件一件排好顺序才好开口询问,“莫大哥,咱们这一路似乎都在向上走,怎么突然间就要出山了?”

    刚刚停住笑声的莫老大一脸嬉笑的转向小山,“是谁说我们要出山了?”

    “不就是你吗?”小山马上指明这一点。

    “原来是我啊!那你能把我怎么样?”莫老大一副无赖相的反问道。

    小山无语。但是在他身后马上站出无数打抱不平见义勇为的好人,“态度太恶劣了。怎么能这样对待小兄弟的提问呢?扁他!”这就是人民群众的呼声。

    于是,小山决定,在这种时候一定要站在广大人民群众中间,遵从民意的去打击某些黑恶势力的嚣张气焰。不过这时那黑恶势力却已经先一步祭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还反了你们了,别忘了就算进了南召你们也还要跟着我才知道去哪里才能发财!”

    一言出口,那些原本站在正义立场上,表现出一副帮理不帮亲的豪迈气概的汉子们马上就全都做了叛徒。“是谁?是谁胆敢对我们风流潇洒名满天下的莫老大不敬!咱们这些兄弟那可是一个个铁了心要挺莫老大的,谁敢跟他叫板就是要跟咱们这伙兄弟为难!”

    “就是,就是。”周围是一片应和之声。小山也只好再次随大溜的悻悻然收回了早先准备好的拳头。

    “在咱辰州打听打听,谁个不知道莫老大那可是最有希望成为咱们新一代排教九老的热门人选之一啊。谁敢叫板?”

    “是啊,是啊。要说咱们莫老大,那就算现在还不能算得是咱辰州最好的南召引路人,可至少也得说是咱们辰州最——”说话的汉子话说到这里耍起一个华丽的拖腔。然后便听这些人一起大声说道:“最走狗屎运的引路人!”

    又是一阵震天的大笑声。一提起这位莫老大的狗屎运,就算小山也不得不由衷推崇。想这大队人马一路翻山越岭又大都走的是栈道,前前后后总共一个多月的功夫中,莫老大的狗屎运那可是让同行的一众人等中就连个闪腰歪脚跑肚拉稀的都没能出现,而本来应该沿途遍布的毒虫猛兽凶魈恶怪更是好像约好一起放大假旅游去了,绝对的连个影子都没让这一行人看到,除了走狗屎运之外,这样的灵异现象实在是很难向知道这条路情况的人解释的通。而小山当初所以选择了要加入这支队伍,也正是看中了某人的这份旺盛运力。

    对于兄弟们的取笑,莫老大并不在意,跟着笑了一场之后骂了一句就把那个带头的轰去了前面探路。然后他才开始为小山解释起来,“小田兄弟这还是第一次入南召,不知道也是正常。其实南召号称十万大山遍地丛林,若论地势高低,直接就是立在了咱们辰州的头顶上的。这边根本就找不到半寸的平地,就连咱们兄弟回程时放排的江河源头那也是在峡谷之中找湾湖做起来的码头。等将来你也跟我一样在这条路上往来的多了自然也就知道,走这条路时是什么时候爬山爬到顶了,那就是南召到了。”

    于是小山弄明白了这第一个问题,然后他马上就提出第二个问题来,“那莫大哥,你说的那个南召第一洞寨又是怎么回事?”

    对这种问题,莫老大随口即答:“这南召虽也算咱们大国领地,可是因为地方太偏远,那些当地苗民又都居住在大山深处,所以这里是既不设州县也不分府道的。朝廷里那些大佬只要这里的苗民肯在口头上服顺就很满足了,甚至每年还肯为此专门拨出银子来供他们下山定居之用。至于那些留在山里不肯出来的土著,也就成了真正的化外之民。那些化外苗民在习惯上把自己居住的地方叫做洞寨,在这南召的十万群山之中,从来大洞七十二,小洞数不清。而这个咱们就要到达的金花洞寨,因为地处所有辰州闯客入南召的必经之地,所以才能发展到了今天的南召第一繁华,到现在早成了就算是那些苗民自己也承认的南召第一洞寨。”

    原来如此,想必这就是经济刺激发展的典型案例了吧?不过那不重要,真正重要的其实是这个最后要问的问题,“莫大哥,这个蛊神节又是怎么回事?”

    “蛊神节啊!”平日里总爱嬉皮笑脸的莫老大这回难得的表现出得有点严肃的样子,“提起这个到得跟你好好说说——”

    原来这南召苗民从来不信神佛只信巫蛊,而这位蛊神正是全体苗民共同的信仰。每年十月初十是传说中蛊神的生辰,那便是这整个南召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从进入十月开始苗民们就会开始准备,然后由初十到二十,整整十天都是欢庆之期。

    说起来,南召的蛊神信仰由来已久。在传说中,蛊神本是一位美貌女子,她生性善良,最喜俊俏伶俐的少年男女,更曾经为苗民做过数也数不清的好事。所以,最终这南召的全体苗民就都成了她的信徒。

    而这个信仰蛊神,并以蛊神之号“天蚕”为名的教派,教主永远都是女子,被尊称为天蚕仙娘,对外又称天蚕圣母。自教主之下,便是教中在每个大洞寨都会设有的一名天蚕仙子或者是天蚕仙童,再就是那些修炼巫蛊之术有成的苗民被统称为长老,然后出身南召的所有苗民都是教众。这样算来,这天蚕教在南召的势力甚至还要远比中土朝廷对治下之地的统治要得力的多。

    这天蚕教既是自成一教,又以巫蛊为术,自然便会有许多不同于中土的禁忌和规矩。所谓入乡随俗,苗民大多纯朴,只要不激怒他们,在南召行事之时自然能得到他们极大地帮助。而同时,这些苗民长年生存于穷山恶水之中,虽纯朴却又彪悍,更有各种巫蛊之术从旁相助,与人一旦成仇便成死局,总要不死不休。为此,莫老大尤其对小山好生嘱咐了一番,生怕这个初次入南召的闯客小兄弟在行动中误犯了什么禁忌,万一出点什么闪失那可是大大的糟糕。

    好不容易,莫老大总算是把自己眼下可以想得起来的那些禁忌经验对小山都说了一遍。想他十三岁开始便因无母而跟随着父亲入南召闯荡,二十多年中到有三分之二时间都在南召,省下的时候则大多也是耗在往来南召的路途上,这一肚子南召地理到如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装着多少东西,一时之间就想要全部告诉小山根本是作之不到。不过现在既然已经费了这多的口水,应该能把重要的地方都说到了吧?

    莫大哥那里还在思考自己所说的那些东西中是否还有什么疏漏,而小山早被他侃的晕晕乎乎,也在盘算着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躲开那在意料中必有的第二轮语言轰炸。就在这时,刚刚被轰出去探路的那个兄弟带着一脸古怪的表情回来了,在他身边还跟着几个看来同样是出自辰州,却不是一路同来的陌生汉字。那些陌生人看上去都显得有些晕晕糊糊神智不那么清醒的样子,其中年级最大的那位大叔级人物情况更是最为严重,根本就是昏迷不醒着被抬了过来。

    小山急忙抓住机会迎了上去,其实他早就看出来,那伙陌生人根本就是就是被灌醉了的样子,让他们好好睡一觉自然就能清醒,哪还需要他的救治?

    略一叙话,小山才知道了这些人的来龙去脉。

    却原来这些人本是排教常驻金花寨的分舵成员,而那名还在酒醉不醒的大叔则正是排教金花寨分舵的分舵主。这次,他们原是接到了排教总舵的秘法传书,有紧急事务专程前来迎自己队伍中的这位莫老大的。想不到一出门就碰上了趁着蛊神节来金花寨迎亲的苗民队伍。苗民规俗,迎亲路上遇到是客,唱一首山歌就要干一碗迎亲的老酒,可怜这些辰州汉子放排打猎到都能算得好手,要说唱歌却是五音里至少缺了四个,结果只好被灌的酩酊大醉才能脱身。

    不过不论如何,现在这些酒场上的逃兵总算见到了他们的任务目标,不过这时却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总舵的加急消息只有那位金花寨分舵主大叔一人才知道,而由出发时分舵主的表现来看,似乎这事还着急的很。可现在,偏偏却就是位分舵主早已被人消灭在了十几大碗土酿老酒之下,这可要如何是好?

    对正常的大夫来说,要想顷刻解酒那绝对是一件很有点难度的事情,但是在精通祝由科秘术的小山看来,总不过反掌间事尔。

    既然已经离了栈道,那么在这山里地界路边上最多的特产莫过于竹子。于是小山随便选了一株最为粗壮的竹子让大家帮忙把这位醉舵主大叔以怀抱竹子的姿势绑在了上面,然后他开始施术。

    先是一套祝由科秘术必须要做的禹步,然后小山猛地窜到那位醉酒舵主的身边,一掌轻击拍在了他的后心上。旁边围观的众人眼看着,顷刻之间他们舵主的衣服就变得水淋淋的,然后这股水淋淋的感觉便随着捆绑他的的绳子流到了那棵显得格外粗壮的竹子里,骤忽不见。

    打了个机灵,这位刚刚还醉得不省人事的大叔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从他身上竟让人看不出任何曾经酒醉的痕迹。而那株粗大的竹子,这时原先挺直的竹身却弯了下来。于是小山今天才知道,原来要是在竹节里灌上十几碗苗民秘法土酿的村酒,是就连竹子也要显出醉态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