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一边吃午饭,一边看手下轮番教训那个撞了他还敢跑的倒霉蛋,“叫什么名字?”
这人满身泥水,年纪跟朗星差不多,被揍得鼻青脸肿,依旧不屈的昂着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硬气……跟老子道歉,我可以考虑饶了你。”
倒霉蛋丝毫不服软,“第一,我不叫小子我叫吴勾;第二,你不是我老子你养不出这么有种的儿子;第三,刚才是你先撞的我,咱们两不相欠。”
关山拿起桌上的欠条,坏笑着在他眼前晃了晃,“吴勾是吧,睁大你的眼好好看看,这张借条是你写的吗?”
吴勾心虚地缩缩脖子,“钱是我跟锐兽借的,又不是跟你借的。”
“他拿来放高利贷的钱,都是从我这挪的!”关山拉下脸,“一共八万,说吧打算怎么还?”
“要杀要剐随你便,”吴勾扬起被雪水、血水涂抹得一塌糊涂的黑脸,嗓音嘶哑,“别碰墨墨,不然我死了变鬼,也不放过你们。”
“我不是屠户,你也不是肥羊,我只要钱,不要命。”关山拿起从他兜里翻出来的手机,屏保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五官宛若出水芙蓉,望之*,“嗯,还真是个美人坯子……燕飞,派人把这小丫头抓来。”
吴勾刚要发飙,早被人按在墙上一顿胖揍,他死命挣脱,冲着关山怒吼:“钱我现在没有……有种跟我赌一把!”
关山刚才听燕飞说过,这小子在本地出千挺有名,他吃饱了没事干,正好耍耍人家开心,“行啊,不过咱们不赌骰子、牌九、扑克、麻将,咱们来点新鲜的。”
他讨厌老千,喜欢选择稀奇古怪的东西作赌局,在铁道边,他赌下一列开过来的火车是南下还是北上;在盘山公路,他赌第十个拐是左转还是右转,如果跟他赌的人猜错了,又不肯认输,一头栽下悬崖也算赢。愿意把命运交到老天爷手里的人,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赌徒。
就这样,倒霉蛋吴勾得到一次咸鱼翻身的机会。
关山示意手下小弟放开他,“怎么赌由你选,赌什么由我定,你赢了,我就饶了那个叫墨墨的小美女;你输了,我就要你一只手,你是不是左撇子?”
吴勾摇摇头。
“那好,待会你输了,我就要你一只左手,我不要你擦屁股的那只手。”
吴勾脸色发黑,硬挺着腰站直溜,嘴里咬牙切齿,“希望你说话算数。”
关山随手拎起一只吃剩下的鸡腿,硬塞到他嘴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吴勾噎得直仰脖,囫囵吞咽下去,抓过桌上吃剩下的半包西瓜子,“那好,咱们就赌它,赌剩下的瓜子数是单还是双。”
“我押双。”
吴勾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那我就押单。”说罢捏着瓜子包装袋,“哗啦”一声往桌子上倒。
燕飞拿起一根筷子,把瓜子一对对拨到酒盅里,嘴里还念念有词:“二、四、六、八、十……”
桌上的西瓜子越来越少,吴勾额头上青筋尽显,大雪天里,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往下淌。
“八十、八十二、八十四……九十。”最后一颗西瓜子也落入酒盅,吴勾颓然跌坐在地上,“你赢了。”
关山把玩着缴获来的手机,饶有趣味地打量他,“这个墨墨是你什么人,这么为她拼命?”
吴勾烂泥一样瘫在地上,一声不吭。
一旁有知情的小弟,坏笑着凑到关山耳边嘀咕。
吴勾突然坐起身来,“我不信我就这么输了!”他一边喊,一边抓起地上的瓜子袋,捏着底部用力抖,出现能出现奇迹,里面还藏着一粒瓜子。
他抖了半天,桌面上还是空空如也。
“勾子!你小子别费劲了,”燕飞恨铁不成钢地抢过纸袋,“还不赶紧给山哥说几句好话。”
话音未落,一粒西瓜子从撕裂的纸袋中蹦出,砸在玻璃桌面上,清脆的弹了几声。动静虽然不大,落在每个人耳朵里犹如惊雷。
关山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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