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卧室外面的剑春发现出尘已经不再推门了,也就从门旁离开了。她坐立不安,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心底里受着煎熬,好像在忍受着苦刑。她一下子听听门里边有没有动静,一下子又想透过门缝往里看,但敖风洞府里的卧室却完全没有“豆腐渣工程”的半点迹象,隔音良好,门上也毫无缝隙,她是看也看不见,听也听不着。她红着脸,流着泪,不停地猜测着:尘哥和霞霞姐到了哪一步,是不是已经进入了霞霞姐的身体?尘哥生命的精华是不是已经植入了霞霞姐的身体?她根本不相信尘哥会忍得住;是她替胡霞霞脱的衣服,看着她美丽晶莹的身体,连她一个女孩都止不住绮念。尘哥没怎么尝过床第之乐,跟自己唯一的一次他还八智不全,懵懵懂懂的,面对霞霞姐那成熟秀美的身体怎么可能不动心呢?但她也无法生出责怪出尘的意思,终究是她自己把尘哥推到了别人床上的啊。她应该怪霞霞姐吗?似乎也不应该,她也不想邪灵阴影进入身体呀,偏偏此时此地也只有尘哥一个人能救她。怪自己吗?自己为了救一个异姓姐妹,舍弃了相濡以沫的丈夫,忍受了多么大的痛苦,似乎也没有怪罪自己的道理。那只有怨天道不公了:你让一对有情人相遇、相知、相爱,但却不让他们白首偕老,这是多么的残酷啊。
剑春在门外自怨自艾,忍受着痛苦的折磨。时间已经这么长了,尘哥怎么还不完事啊。你快点干完了吧,干完了出来,我们该怎么就怎么好了。无论我是留是走,你给我个交代就行了,我决不说二话。尘哥,你出来吧,出来了跟我说一声,哪怕你不要我做妻子,我,我,我当你的情人行不行?你别赶我走啊尘哥?要不然让霞霞姐当情人?我能不能接受?剑春忽然想到这种可能,突然好像傻了一样,整个人都呆住了……
那间卧室的门突然打开了,出尘穿着他那身蓝色运动服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剑春透过一双朦胧泪眼看着他,什么都没说就扑了过去,抱住出尘的身体使劲地摇晃,过了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话:“霞霞姐好了吗?”
她看到出尘的眼睛里虽然有点疲倦,但还是闪耀着那种她无比熟悉的睿智的光芒,她感到她无论如何也无法忍受离开他的痛苦;无论自己做情人还是让霞霞姐做情人现在都是她可以接受的事情,只要……只要不让她离开就行。
她看到出尘的眼睛里泛出了笑意,看到出尘开口,好像在说话,但她什么也听不见,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好像要把他的全身都从眼睛里吃进去,永远也不放过他,一辈子也不离开他……
她感觉到尘哥拍了拍她的肩膀,总算回了神,就听到尘哥说:“春妹,别哭了,没事了。我该做的都做完了,下面刻轮到你的了。”
什么,他“该做的都做完了”?剑春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晕了过去,但还是紧咬牙关顶住了这几个字对她的强烈冲击,嘴唇哆嗦着说:“那我,我恭喜尘、尘哥了。尘哥,那以后、以后你打算让我去、去哪里啊?”
眼前尘哥的形象似乎缥缈不定,好像又回到了八阵图中央,她与他第一次亲吻;好像又到了老虎尾巴,她面对着苍山碧海发下永生不变的誓言;好像又是昨天夜里,她把他抱到锦衾帐中,跟他一起双修,感受着庞大无匹的能量在两个人的身体中间循环、激荡……
“尘哥,尘哥,你不能扔下我!”剑春运足了全身的气力喊了出来,但发出的声音却如同蚊子的嗡嗡声一样小。不过她感觉到,出尘听到了她说的话,还点了点头。她不由自主地抬起了头,看到出尘深邃明亮的眼睛正看着他,嘴边还带着一抹笑意。她也不禁微笑了一下,但立刻想到现在是生死存亡的关头,可不是笑的时候。剑春马上就冷静多了,她定了定神问道:“尘哥,你已经把霞霞姐治好了吗?”
出尘笑了笑回答:“还没呢,这最后一步还得由你来。”
“由我来?”一阵狂喜涌上了剑春心头,她简直觉得自己的心胸不够大,完全盛不下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了。尘哥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没有上霞霞姐的床吗?我又能干什么呢?我既不是天生灵体,又没有渡劫后期的修为,我能帮什么忙?心里这样想,嘴上也就这么说出来了:“我能干什么?我是个无用的人。”说到这里剑春又觉得悲从心生,鼻子一酸,眼泪又不觉流了出来。
“别哭,别哭,女孩儿哭多了老得快,”还是那温柔的声音,还是那让她的心房颤动的声音啊!剑春感觉得到,尘哥正轻轻地给她擦泪,她那不争气的眼泪反倒像断了线的珍珠,越掉越多,没完没了。“春妹,我没跟霞霞姐上床,嗯,这么说吧,我的生命精华已经在那里了,但还得靠你‘植入’呢。”
“你是什么意思啊,尘哥?”剑春完全被搞糊涂了,她忽闪着大眼睛,盯着出尘发问。
“你知道国外有捐赠精子的吗?”
“听倒听说过,可是——”剑春好像抓住了什么,但一时又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今晚就让我们春妹做一次妇产科医生好不好?”出尘亮了亮手里的东西,那东西晶莹碧透,有点像医院里用的注射器。
“那是什么?注射器吗?”剑春不由自主地问道。
“嗯,你说是注射器也行,不过是我刚刚炼制的一件法宝,叫做,嗯,精华喷射剑,这东西保存生命精华最是有效。”
“真的?”剑春马上被出尘的话吸引住了。“那里面好像放的是什么液体……”剑春的脸突然烧了起来:“尘哥,你坏死了!”她伸出小拳头在出尘的胸前捣了两下,但力度是否能打得死蚊子都还在未定之天。
接着她就听到她的尘哥轻轻地、温柔地对她说:“你进去吧,把精华喷射剑里的东西放到霞霞姐身体里。你放心,我碰都没碰她一指头,我还是你的尘哥,你的夫君;你还是我的春妹,我亲爱的妻子;霞霞姐还是我们的好朋友,我们的好姐姐。”
剑春完全明白了。她的尘哥真是好样的,面对如此诱惑,还能洁身自好,真的是不容易啊。她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也就说出来了:“尘哥,你真了不起,有这样的毅力,我佩服你!”
出尘笑了笑,不大好意思地说:“我也没你说的那么好。老实说,霞霞姐的身体,嗯,霞霞姐,那个,太美了,我几乎就把持不住了。结果还是,还是想起了你,是你啊,春妹。想起了你,我就,嗯,忍住了,然后就想了这么一招。”
对这一点剑春完全能够理解,连她自己不也很痴迷吗?她抚摸了一下出尘的脸庞,细声细气地问:“这样可以就算‘植入’了吗?”
接着她就听到出尘很严肃地说:“你仔细想想师尊是怎么说的:师尊说的是‘在她体内植入一点生命的精华,便可解得她日后大难’,对不对?当然,生命的精华对于男人意味着什么,这一点是没什么疑问的,师尊的典籍里解释得很明白,那是我和元婴一起读的、一起讨论过的。‘植入’呢,自然也是要放到人体能够产生生命的位置上,这一点我们也都同意;但师尊说了该怎么‘植入’了吗?没有吧。而且,典籍里也没说一定要睡觉才行呀。综上所述,我认为,只要把我的一些生命精华放到她体内能产生生命的位置上,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杀灭邪灵阴影。这就是我的结论。当然,这只是我的理论,究竟是不是对头还要你春妹去试试。”
“那霞霞姐怎么样了?”剑春问。
“我刚才给她输入了不少灵力,她已经醒过来了,暂时没什么问题。我已经跟她把事情讲清楚了,你进去吧,她在等你。”
剑春和出尘对望一眼,都笑了起来,剑春娟秀的脸上还满是泪痕,眼睛里好像还残存着方才的痛苦,但表情欢愉,早已不复悲伤。
出尘心头一动,立刻口中念道:
“你笑了——
昨天的眼泪
已不在眉梢;
昨天的痛苦
却还残留在嘴角。
“然而——
你终于笑了,
笑得是那样的
纯真、美好!”
剑春瞪了他一眼,但她脸上笑靥如花,眉目传情,哪有一点杀伤力?她撒娇地说:“哭是女人的权利,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尘哥?亏你还男子汉,看见人家姑娘家掉眼泪也要诌出一首歪诗来褒贬一番,这可真叫做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怎么明明听说是‘婶婶可忍,叔叔不可忍’呀,春妹?”两人对望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这时虽然已是晚秋时节,但华丽的“鳌龙之居”里面却早已是春色无边。
剑春打开门走进卧室,见胡霞霞还是躺在床上,蒙着被子,就走上前去,轻轻地把被子揭开,露出她的头来。胡霞霞羞得不敢睁眼,但身体微微颤抖,显然知道是剑春来了。就听见剑春对她笑着说:“我的大姐姐,现在可该你的了。别害羞,你就当我是大夫好了。你还能一辈子不去看医生?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胡霞霞满脸通红,根本不敢说话,剑春就接着说:“霞霞姐,那我就把你被子全掀了啊。”胡霞霞还是不说话,但身子死死地压着被子不肯动。“嗯,”剑春打趣地说,“看来我是弄不动你了,这样吧,我出去把尘哥叫进来,他的力气可比我大多了,这条被子他肯定掀得动。”
这下胡霞霞可着急了,急忙睁开眼睛叫道:“你别这样,剑春妹妹,就咱俩好不好?”剑春一听就笑着说:“哈哈,原来刚才是装睡啊,我还是得出去,问问出尘,让他找个法子,看有人捣鬼该怎么治她。”说着剑春就作势要走,这下胡霞霞可急了,挺身坐了起来,一伸手把剑春拉住了,没想到半截被子落了下来,整个上身都暴露了出来,让剑春看了个正着。
胡霞霞不敢再弄强,只得柔声对剑春说:“好妹妹,我服了,我全听你的了成不成?算姐姐怕你了好不好?”
剑春笑笑说:“是吗?好啊,以后你有了孩子让我当干妈!”两个人嘻嘻哈哈一阵,没过多一会儿也就把正经事情办完了。
剑春关心地问胡霞霞:“你感觉怎么样?霞霞姐?”
胡霞霞点了点头说:“见效似乎很快啊,原来那种恶心的感觉全都没有了,头也不晕了。”
剑春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那么快?真没想到这么灵。嗯,还是我家尘哥厉害。”
“那你可得多努力了,剑春妹妹,出尘这么厉害,你就多生几个,也给咱神州多出几个好样的娃娃呀!”
“哈哈,”剑春可不饶人,立刻反唇相讥:“霞霞姐,你要是这次有了,我可是大妈!”这一句话一出来,胡霞霞可真的擎不住了,只见她大喊了一声:“你这个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这张贱嘴!”说着也不管自己衣冠不整,就要冲上去“教训”剑春,只把个剑春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地作揖打躬,胡霞霞才算气哼哼地“饶”了她。
胡霞霞穿戴整齐之后,剑春去把出尘喊了进来,让他给胡霞霞做检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