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霞霞又读了一阵书,看看表都快八点了,她心里不觉涌上了一丝不安:怎么了?这两个人怎么同时失踪了?难道其中有什么联系吗?就在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开始她高兴地以为是门铃,走到门边才意识到是电话。
是老虎打来的,让她在家等着,他开车过来接,说完这几句他就扔下了电话机。胡霞霞和弟弟从小就不怎么合得来,现在见他要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胡立国就过来了,催她上车去卫戌区司令部。到了车上他才匆匆告诉她,鄂丽媛被抓了。一听这话胡霞霞立刻就急了,但胡立国说他也不清楚,只说人扣在卫戌区,要等她到了才能审呢。
很快车就到了卫戌区,符憧必早让人等在大门口,人一到就把他们领到了保卫部会议室。会议室门口戒备森严,一进门胡霞霞就看到鄂丽媛坐在中间的一张板凳上,后面有两个持枪战士警卫,在她对面有一张长桌子,后面一长排椅子上坐满了人。侧面靠窗的桌子上有录音机和记录员。她一眼便看到鄂丽媛身上缠着绷带,戴着手铐、脚镣。她几步上前,走到干妈面前蹲下,眼泪夺眶而出,颤声问道:“干妈,你这是怎么了?”
鄂丽媛低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了微笑,小声说:“霞霞,你真的来了!干妈想你,就要你过来看我。”
“干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啊!肯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对不对?你快说清楚了,我们就回家!”
“霞霞,好孩子,说清楚了,干妈就更回不去了!”
“你说什么,干妈?怎么会回不去了?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胡霞霞听到有人喊她:“霞霞,你别激动,快过来坐。”她回头一看,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烨众、卫戌区司令员符憧必、还有——她吃惊地发现——她不久前才认的妹妹剑春,全都坐在长桌子后面的那排椅子上。她看到母亲旁边有一张空椅子,就蹒跚走了过去,问她的母亲:“妈妈,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烨众怜惜地看了她一眼,说:“霞霞,你先坐下,连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先坐下听着,事情总会弄清楚的。你放心,有妈妈在,听话!”
胡霞霞无奈坐了下来,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如坐针毯”。她瞥见弟弟老虎也在另一边坐下了。烨众小声给她介绍了她不认识的三个人:卫戌区政委于礼金、保卫部部长商家武、剑春的师兄刘辰丹。胡霞霞也小声地问:“剑春和她师兄为什么也在这里?”烨众小声回答:“人是他们俩帮助抓的。”听到这里胡霞霞才想起,吃午饭时剑春看到干妈时非常吃惊的样子,肯定是她当时认出了鄂丽媛。想到这里她不觉心中对剑春十分不满:我真心实意地认你做妹妹,你却来抓我的干妈,你这丫头,也太过分了吧!想到这里,她不觉狠狠地瞪了剑春一眼,没想到正对上她的眼神,那目光是那么清澈,好像带着几分歉意、还有几分同情。她不觉心中一软,就向她微笑了一下,又觉得这样对不起干妈,就干脆不再看她了。
这时坐在中间的符憧必轻咳了一声,对鄂丽媛说:“鄂丽媛,你是首长家里的人,这我们都知道,也不想问其他杂七杂八的问题。刚才你说过,胡主编来了你就坦白。现在胡主编已经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鄂丽媛点了点头,又朝胡霞霞微笑了一下,好像用右手在自己左边腋下挠了挠痒,然后回答说:“我说话算话,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我真名叫周丽媛,本是俄联人,父亲是当地华侨,母亲是土生土长的俄联人。我十岁就加入了伯利亚帮,十七岁那年,现在的帮主看上了我,我也喜欢那个负心人,他那时还只是帮中的长老;但却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而且他的岳父就是当时的帮主,所以我们只能暗中来往。没过多久我就怀上了孩子,那孩子一生下来就特别像那个负心人。为了不影响他在帮中的地位,女儿生下后不久我们就把他送了人。后来帮里要选人打入神州卧底,帮主就把我找了来,让我去海滨,想法混到解放军高级干部的家里作保姆。帮主告诉我,如果我干得好,立下功劳,一定会重重地奖赏我。我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傻傻地一心想着要立个大功劳,以后能和那负心人在一起。我后来明白了,这不过是那个负心人想的计谋,怕继续跟我来往被他老婆发现,要把我打发得远远的。我后来明白了,但也太晚了,没有回头路好走了。”剑春听到“负心人”三个字不觉心中一动,但马上心中涌上了一股自豪感:我的尘哥可不是负心人!
“于是我到了海滨,当地帮中的人早有安排,知道首长第二个孩子快要出生了,女儿没人带,要找‘服务员’,就是给他一岁的女儿找个保姆,就把我送去了。我当时长得不错,又认识字,很容易就被主任看中了。帮里面早就替我准备好了一切背景资料和人证物证,又让我改名鄂丽媛,就是不让我忘记自己是俄联人。”哦,烨众心里想,怪不得你当时比其他的人都强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