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天骄俯身捡拾起那朵干枯压扁的西域玫瑰,在指间轻轻转动几下,干枯的玫瑰花瓣顿时散落一地,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枯枝。
“你……”要不是想起了她曾被罚抄过的那本《家规》,骆芊姿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几句“混帐王八蛋”了,她一把抢过那根枯枝,放进了镂金匣子里。
屈天骄背着手,幽幽地道:“没想到,还有人对你那么感兴趣,骆芊姿,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
骆芊姿冷笑道:“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后悔让你替骆家还完那三千万两白银的债务?”
“只要我手掌南部六州的骆氏产业,这笔债务对我不值一提。”屈天骄突然很感兴趣地在她身后低下了头,一条粗壮的手臂从她身后悄悄环绕过来。
一股男人的气息扑鼻而来。
和屈天龙的宁静、清凉不同,屈天骄躁热、温暖而干净,让人感觉到他身上作为男人的强烈吸引力。
“请你放尊重一点。”骆芊姿头也不回,冷漠地提醒他。
“我和那个风吹吹就倒的屈天龙,你更喜欢谁?”他仍不放过她,在她耳边,用一种近乎暧昧的声音,轻声问道,滚热的鼻息几乎要烫痛了她的耳朵。
“你连给天龙哥提鞋都不配。”骆芊姿丝毫不给前天刚拜堂成亲的相公留情面。
那条手臂在她的身后消失了。
“那你怎么不让屈天龙帮你还债?”
“父命难违罢了,”骆芊姿不屑地挥了挥手,“天龙哥志向远大,根本不屑于做这种逐臭闻腥的商人。”
“志向远大?”屈天骄冷笑一声,“屈天龙那是野心勃勃,不知轻重!”
“你胡说八道!”
“你了解屈天龙吗?就贸然答应嫁给他?”
“至少他对我是真心的。”骆芊姿望着那根盒中的枯萎的“西域玫瑰”花枝,“不像某个人,只是为了我的嫁妆,才娶我为妻。”
“哼,嫁妆,你的嫁妆根本就资不抵债,”屈天骄有些气哼哼的,这丫头和当年见第一面时没什么两样,总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当商人怎么了?取利于四海,市货于万里,这并不比写几篇破文章容易,像屈天龙那样心比天高的人,连外面的民情都不懂,挥挥笔杆子就能做到国泰民安、海清河宴吗?“如果我现在不接手你的铺子,一年后,我可以用微不足道的价钱将骆氏整个盘下!哼,骆芊姿,真正吃亏的人是我,你不要老摆着那么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是你败坏了骆氏,而拯救者却是我,骆伯父地下有知,也会狠狠地骂你一顿!”
他说的不无道理,骆芊姿想起自己到现在还帐都不会看,作为偌大的骆氏掌门人,她是不称职的。
如果屈天骄真的心黑,他完全可以像他说的那样,等到骆氏完全破产,再压价盘下。可是,如果他不是为了嫁妆才娶自己,那他是为了什么?
“赵罗衣就是你的那位心上人吗?”她转移了一个话题。
“她?”屈天骄一怔,“我从来只拿她当妹妹看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