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兰又点燃一支烟:“我现在回答你刚才问的人,那位局长就是侯玉良。你听说过此人没有?”
楚辞笑笑,他岂止是听说,还亲眼见过侯玉良尸首分离的惨状。为了不打断马兰的思绪,他附合地哼了一声。
“我问孟桐,她是局长什么人,她眼里闪出凄婉的神色,拉着我的手小声要求我不要问……我明白她有难言之隐,就此打住。菜做得确实可口,酒呢,说是自家酿的陈年老酒,我累了也饿了,高兴地吃着喝着,有些忘乎所以。孟桐很少动筷子,她看我忘情地饮酒,担心地提醒我酒有后劲……渔子溪美丽的风景,古色古香的深宅大院,都使我心情大好,没有把孟桐的话当回事……这顿饭吃得很久,巷内传来打更人的锣声,才知道到一更天了。侯玉良对我说他已经叫人收拾好客房,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行休息了。他见我点头,就叫孟桐扶我前去客房。其实,客房就在书房后面,几步路就到了。孟桐悄悄对我说,她平时很少回来,今天碰巧遇上了我,她非常高兴。她问我能不能与她交朋友,我答应了。她还说她刚才有些失礼,没有回答我的问话,她想了一会儿,才说她与侯玉良只是亲戚,平常很少来往。对于她的失礼,请我不要介意。我觉得孟桐想得太多了,她心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小小年纪,真难为她了……孟桐走后不久,侯玉良来送过一次茶,说这茶是特制的,可以解酒;他还为我焚上一炉香,说此香既能驱蚊,闻后还可心旷神怡……”
马兰脸上的笑意没有了,代之凝固的神色,她轻轻吁了口气:“哎……他走后,我饮了几口茶,确实好喝,如同琼浆玉液,直透肺腑,惬意极了;闻着那扑鼻的异香,我神情恍惚,躺在床上心里忽然一阵燥动,周身的血液也在沸腾,心里涌起一种莫名的渴求……我望着窗外的月亮,月亮在我眼里变成了两个、三个,我紧紧抱着枕头,抑制身体的颤抖,渐渐地我迷糊了……贸然,我感觉有人在亲我、吻我滚烫的脸,我胸前的文胸也被解开,一双手正在抚摸我赤裸的胸脯,我惊愕得睁开眼睛,黑暗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侯玉良!不知是酒,是茶,还是那炉香,我的身体软棉棉的,没有力气反抗,只得任由他的手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当他想解开我身上最后一根丝时,我绝望地闭上眼睛,任一行清泪往下流……”
马兰的声音哽咽了,明亮的眼睛也涌出了泪花。
楚辞心里掠过一丝淡淡地悲哀,灯红酒绿与纸醉金迷中,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受伤的总是女人……好在侯玉良遭了天惩。
“就在侯玉良脱光了衣服,要扑到我身上时,突然,墙壁动了一下,一堵墙像门一样往边上滑开,一个人从暗中钻了进来,只见他手一挥,侯玉良扑倒在我身上。那人推开侯玉良,一把将我从床上拉起来,将扔在地上的衣服拾起来给我,要我穿上。侯玉良突然从床上跳起来,他的额头被打烂了,血流了一脸,吓得我惊叫不已,他看了我一眼,就扑向救我的人。趁两人扭打在一起,我迅速穿上衣服,救我的人大声喊着要我钻进他来的那个暗道。我几步就跑到暗道口,无奈暗道口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进出。好在我是舞蹈演员,身手比较敏捷,一猫要就钻了进去。救我的人见我进了暗道,他猛然一掌推开侯玉良,闪身也钻了进来,他一按机关,将暗道口关上,把侯良玉堵在了卧室。他叫我抱紧他,两人犹如坐滑梯一样,飞快的滑了下去。落地以后,他半抱半拉带着我奔向后院。这时,楼梯上响起奔跑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侯良玉提着一把剑追上来了。剑在月光中闪着寒光,我吓得心惊肉跳,怎么也走不快。扶着我的人索性挟带着我往前跑。后门外停着一辆越野车,他打开车门,把我扶进去。这时,借着月光,我才看清救我的人是孟桐!就在孟桐跳上车时,侯玉良追了出来,他拦住车头,两眼狠狠地瞪着孟桐,用剑指着她要她下车。孟桐一咬牙,轰响了引擎,汽车吼叫着在原地跳了一下,侯玉良闪开了,孟桐一松离合器,车如箭一般往前飞去。她开着车,向古镇外飞驰,我伏在她肩头上,哭了……”
楚辞意外地从另一个则侧面了解到孟桐,不由对她生出敬意。同时,也明白了马兰的苦心,她想告诉自己她与孟桐不是一般的朋友,而是生死之交。令楚辞难以理解的是,她明知孟桐与自己交往,她为何还要插一杠子?他,真的是稀有资源?
“一路上,孟桐一句话不说,快到G城时,我的心已经平静下来,问她为何要救我。她说她非常喜欢我,在吃饭时,她就发现侯玉良居心不良,没完没了的劝我饮酒,她就有了警觉,因为那酒开始觉得很淡,后劲非常厉害;还有,他在沏茶时,悄悄放入一种名叫霍淫香的花粉,那是催情的……我是说我饮了茶后,心火难耐,几乎不能自抑……孟桐还说,她将入寝时,突然闻到从我房间飘来一股异香,那是侯家特有的消魂散,夏日用来驱蚊蝇的,如果剂量少对人没有害处,用多了就会使人飘飘然,浑身软棉无力,似醒非醒……她什么都明白了,所以就悄悄进入暗道,伺机救我……我问她怎么知道哪儿有暗道,她说那儿是她的家,家里的事情她当然一清二楚……”
楚辞突然想起曹平说过,他在侯家卧室的遭遇,黄衣少女在他眼皮下拿走他采集的样袋,还悄无声息地离去,想来就是通过马兰说的暗道来去无踪。楚辞释怀了,曹平说他白日见鬼,是他不知道卧室里有暗道罢了。可以推测,那少女不是鬼,而是巧妙地利用暗道,做了她想做的事情。
“孟桐熟练地开着车,我好奇地问她,车是哪来的;她虽然发育得早,个子也和我差不多高,但她最多只有十六岁,还不到获得驾驶执照的年龄。孟桐笑了,说车是她爸爸给她的,至于驾照么,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问她,在进餐时,为什么要求我别再问她与侯玉良的关系,她沉默了一会,才说她与侯玉良有血缘关系,而且亲得不能再亲了……”
楚辞记得,孟桐说过侯玉良与她有血缘关系,既然侯雨是侯玉良的弟弟,孟桐应该称侯玉良为大伯。从血缘来说,这是近亲,那亲得不能再亲了,是何含义?
“车进入G城时,孟桐一下把车刹住,她严肃地问我,此事准备如何了结?没等我说话,她就明确地告诉我,不要声张,更不要告官,就是请最有名的律师打官司,你都会输,侯玉良的背景很深,不是我能想象的;好在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侵犯,那就忍了,她会让侯玉良作出赔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