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大了,雨点乘着风扑打着车窗,雨刮器快速的摆动,车窗上仍然模糊一片,楚辞打开远光灯,小心地驾驶着飞驰的越野车。后排座上放着一个小包,他拿来放在副驾座上,打开看了看装在包里的东西,里面有一件医生穿的白大褂和一顶帽子。自从他意识到许良渚是个重要证人之后,他就想接近许良渚,但精神病院看管森严,只有许良渚的主治医师才能随时探视病人。为此,几天前他在画脸谱时,便用心地画了张医生的脸,还准备了医生穿戴的衣帽,现在正好用上。
楚辞在离精神病院十几公尺的地方停下车,那里正好有一条小巷,此时已经夜静更深,巷内空无一人,他在隐蔽处藏好车,观察着医院的情况。医院的大门紧闭,门是铸铁的雕花门,从空隙的地方很容易爬上去。可是,高大的门卫就站在靠里的地方,院内不时还有流动的人在巡查。院墙修得特别高,约有三公尺,墙头上倒插着密密麻麻锋利的玻璃,在飞雨中闪着寒光。想要攀墙而上,看来是不可能的。楚辞在这一瞬间,想起黄谷过人的轻功,自己要有他那几招,越墙而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医院大楼,亮着照明的灯光,楚辞凭记忆搜索着许良渚住的那间病房。病人住的房间,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重病人房间的窗户上安了铁栅栏,以防止病人发病时出现意外的事情。三楼一间病房里,透过微弱的灯光,似乎能看见人影在晃动,楚辞觉得那就是许良渚所在之处。这么晚了,还会有谁在他房间里?一想到自己的预感,他的心紧了,事不宜迟,得赶快进去!他拿出手机,找到张医生给他的电话号码,按下通话键。电话通了,他听出接话人正是张医生,便先发制人:“喂,老兄,这么晚还没睡?你是在家还是在医院?”
话筒里传出昏浊的声音:“你是谁?”
“连老朋友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前两天我约你喝酒,你是贵人多忘事呵!”
“喝酒?你、你知道我是滴酒不沾的……你,我确实想不起来了,请提示一下!”
“想不起来就别问了,我问你,能不能出来?”
“不行,我在家,已经睡了!”
“你住哪儿,我来接你!”
“我在五月花公寓,算了,改天再说吧……”
手机响起对方挂机的嘟嘟声,楚辞放心了,五月花公寓在城西郊区,离这儿开车要半个小时,即使有事他一时半会也赶不来。他迅速取出画好的脸蒙在脸上,再将满头飘逸的长发塞进帽子里,穿上白色的大褂,然后从车内拿出一把雨伞,打开后向医院走去。
楚辞敲打着铁门,示意守门人开门。
守门人认出门外站着的人是张医生,很是惊奇:“张医生,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楚辞心里一阵窃喜,他变脸成功了;同时也一惊,张医生没有说实话,人在医院里却对他说在五月花公寓。怎么办,进还是不进?进的话,凶多吉少;不进呢,许良渚可能危在旦夕。他把心一横,既来之则安之,就是龙潭虎穴今天也要闯了!他怕守门人听出他的声音,故意含混不清地说:“呵,我、我有事……”
守门人开着锁,关心地说:“听你的声音,像是感冒了,秋凉冬寒之际,你要注意呵!”
门开了,楚辞闪身进了大门,向医院大楼走去:“谢谢!”
突然,从暗中闪出一个人来,他用强光手电照着楚辞,低声喝道:“谁?”
楚辞用手遮着射向他眼睛的强光,发现此人足足高出他一个头,手里还提着一只电棍:“是我,把你的手电拿下来!”
彪形大汉将手电从楚辞脸上移开,楚辞趁机四下张望,发现大楼四周,暗中都隐藏着人。
“呵,是张医生,你怎么会从外面回来?”
楚辞强硬地说:“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今天院里通知,下班后谁也不能再进入!”
楚辞心里一惊,证实了他的预感是正确的:“也包括我?”
“这……还是你命令的!”
“呵,我刚才有事出去了一下……”楚辞搪塞着,把一包孟桐给他的顶级名烟塞在保卫的手里:“没别的人看见吧?”
“除了我……”保卫看了眼烟的牌子,高兴地收下了。
“那好,你给我盯紧点!”
楚辞说完,向大楼的门厅走去。大厅的门紧闭着,要刷特殊的卡才能进入。楚辞向刚才那个保卫招手,说他走得匆忙,忘了带卡。保卫疑惑地看着楚辞,犹豫了一会儿才用自己的卡替楚辞开了门。大厅里没有人影,空荡荡的,照明的灯关了,只有显示楼层轮廓的灯亮着微弱的光,楚辞的心咚咚地跳着,他觉得比在渔子溪夜闯凶宅还要紧张。他从电梯上到三楼,长长的走廊里安静极了,没有一丝响动,刺眼的蓝光将走廊照得雪亮。他在经过一间病房时,里面隐隐传来人的呻吟声。楚辞上次来访时,在这儿看到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其身材与相貌都还不错,如果不是她的眼神迷离,不会有人相信她是非正常的人。张医生对楚辞说,她是剧团的一个正在走红的演员,患了严重的癔病,神志很少有清醒的时候。楚辞当时很同情这个女人,梨园中人,条件好的人没有十来年的苦练,想要出人头地是困难的。她已经熬出了头,正值年华的时候患了这种病,如果不能康复,一辈子也就完了。
蓦然,室内发出一声尖叫,楚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他将头靠近门,听见里面响起男人低沉的喘息声。他惊愕不已,女病室里哪来的男人!他拉开门上的?望孔,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两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赤裸着,将脱得一丝不挂的女子压在床上轮奸!女子圆睁着双眼,嘴已经被用毛巾塞住,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楚辞认出她就是张医生说的那个女演员,失去神志的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她是欢快还是痛苦;只有她的生理上在作出剧烈地反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