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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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又观察了一天火龙售楼处的情况,上午有两个客户交了房款,下午有一个客户交了房款。

    这里的房子最便宜平均每平方米的房价也在9000元以上,按最小的户型80平米计算,需要72万元。

    我们只要抢劫一个客户支付给他们的房款,不仅可以给兰姐动手术,而且大家也可以分点解解穷。

    另外,我发现了一个最让我兴奋的秘密,在他们快下班之前,其中有两个工作人员要把这些钱送入他们总部。

    总部和他们的距离大约为两公里,他们骑自行车去送款时必须经过一片平房居民区,而居民区里面胡同连着胡同,在这里把钱拿走是最好时机,而且警察想破案也是难上加难。

    今天阿华下班特别早带着流浪汉来找我,我俩又在平房区走了一圈,回来后哨哥他们好象又研究了某些计划,因为他们每个人的脸是红润的,眼睛里散发着激动的光芒。

    哨哥把我俩打发到新房睡觉,然后几个人关上房门又开始小声地商量起来。

    “看来他们今晚有行动,”阿华悄悄地对我说:“咱俩怎么办?”

    “睡觉,”我脱衣上床,“我琢磨,他们这次行动肯定在下半夜,他们认为下半夜人已经进入沉睡中,打劫起来更加的容易。”

    “那咱们要是睡着了怎么办?”

    “有流浪汉了,你告诉流浪汉一声不就行了。”

    阿华点头后用手拍拍流浪汉,又用手指指里屋,在流浪汉的耳边嘀咕了几句,没想到流浪汉人性化地点了点头。

    靠,我日的,真是见鬼了,这哪是动物,简直就是一个人。

    很快我进入梦乡,梦中的故事千姿百态。我站在海岸上,旁边好多的人,一个人在朝我喊,睿哲,跳。

    我背对着大海,好多人和我一样背对着大海一起跳下去,结果我跳到了海里,其他的人只是跳到了下面的沙滩上。

    然后,那个人又炫耀地对大家说,我还可以笔直地跳到海里,双腿能够扎到鱼。他叫我跳,我同样背对着大海身体笔直,双腿合拢紧靠在一起,双脚的脚尖合成了一个锥子跳下去,马上我的脚尖扎到了两条上下在一起的大鱼,海岸上一片沸腾。

    转瞬间,我们六个人站在舞台上我演奏架子鼓,哨哥表演人体雕塑,阿华和大海吹口琴,阿路他们三人弹吉他。

    这个场景还没有完,又出现维也纳音乐大厅,我兴奋地指挥着乐队演奏我谱写的交响曲,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好似天籁般的音乐,这音乐在音乐厅回荡着令在场的观众如痴如醉,交响乐团里阿华、哨哥他们也在里面演奏。

    忽然,我觉得有东西在添我的脸,急忙睁开眼睛,我靠,流浪汉正蹲在我枕头旁不声不响地瞪着我。

    我日的,每次看到它这无声的动作,我的心总是有一种发毛的感觉。世界上的狗哪有不叫的,惟独这个流浪汉总是悄无声息。

    流浪汉见我醒了,它跳下床用身体撞开里间的门,里面没有一人。

    “阿华,”我用力推酣睡中的阿华,“快起来,他们走了。”

    睡意朦胧的阿华睁开眼睛看看我,又闭上眼睛。

    “快起来,哨哥他们出去打劫了。”

    阿华这回听明白了,急忙坐起穿衣服。

    “你怎么不让流浪汉先叫醒你,干嘛叫我?”

    我穿好衣服把防寒服和围巾递给阿华。

    “嘿嘿,我睡觉死。再说,你比我大。”

    “可我只比你大一岁,我凭什么样样都迁就你?”

    “别说大一岁,大一分钟也是我哥。你要不愿意做哥哥也行,那你叫我哥,我准保事事都迁就你。”

    “还有你那只破狗,”我牢骚着推开房门,“跟鬼魂附体似的,别的狗都汪汪叫,只有它悄无声息,总是让我起鸡皮疙瘩。”

    “你不是说这个世界没有鬼吗?怎么会有鬼魂附体?”

    “反正你的狗叫我不舒服。”

    “我这可是警犬,由于鼻子失灵被轰了出来。”

    “你吹吧,反正没有人让你交税。”

    我俩边逗着嘴边快步地跟着在前面跑的流浪汉,左传右拐我俩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候,流浪汉突然止住脚步,我们也急刹车。

    “娘唉,”阿华悄声地发出惊叹,“疯了。”

    “我靠,这真是穷急生风。”

    只见哨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梯子,有三个人上了银行二楼房顶,下面好象是大海和阿路准备撤梯子。

    “不能让他们这样蛮干,”我说着推了一下流浪汉,“去阻止他们。”

    流浪汉向闪电一样地窜出去,我拽着阿华奔过去。

    大海和阿路两眼发直地瞪着我俩,我什么话也没有说马上跑到梯子前快速地爬上去,到了房顶正在敲房顶天窗的哨哥他们看见我同样是一楞。

    “快,快下去,来人了。”

    哨哥他们一听马上跟着我先后下了楼梯。

    “快走,我们已经看到有警察正在朝这里赶。”

    有些发蒙的哨哥他们怎么知道是中了我的计谋,流浪汉在前,我挥下手示意大家分散跑,我和阿华在后,哨哥他们又分为三路从别的地方往家跑。

    “睿哲,我太佩服你了。”阿华边跑边笑着说:“他们知道事情的真相后,还不知道怎样揍你呐!”

    “我能让他们揍我?告诉你,瞎话早已经编好了,到时你只管配合我一起演戏,记住千万别露出马脚。”

    “你放心,干这个我绝对没问题。”

    我俩以最快的速度跑回家后,他们也陆续地跑回来。

    “睿哲,到底怎么回事”哨哥用质疑地目光望着我,“你怎么会去?”

    “嗨,是流浪汉,”我拍拍流浪汉,“我睡的正香被流浪汉用舌头把我舔醒,它供开你们的房门,我一看没有你们的踪影急忙叫醒阿华,让流浪汉带路去找你们,结果发现……”

    “你们真的在路上看见警察啦?”阿路疑惑地问我,“我们怎么没发现?”

    “我们看到的是警察开的巡逻车,”阿华接过话茬,“当流浪汉带着我俩发现你们的时候,我和睿哲都吓得哆嗦了。幸亏睿哲反映快爬上梯子让你们下来,不然被巡逻车发现,你们全完了。”

    阿华说的如此真切,好象我们真的看到了警察的巡逻车似的,哨哥他们也不得不相信了我俩的谎言。

    “以后我们的事你俩不要参合,”哨哥一脸的严肃,“明白吗?”

    “哨哥,你们也不能这样明抢啊,打劫银行可不是容易的事。你们难道没有看过影片吗?凡是抢劫银行都在白天,晚上他们把钱锁在保险库里,你们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

    “这你放心,”阿明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形状各异的钥匙,“看见了嘛,这是托人在深圳买的万能钥匙……”

    “阿明,”哨哥阻止了还想往下说的阿明,“睿哲,阿华你俩睡觉去吧,你们还是孩子,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别人问也是不知道,明白吗?”

    “不明白,”我不高兴地回敬道:“哨哥,我知道你们是为了兰姐支付手术费才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什么要打劫银行?那里戒备森严不是自己朝网子里钻吗?难道你们没有想过去打劫私人买卖。

    比如大酒店、售楼处什么的?打劫他们等于杀富济贫,有的酒店的钱不是好来的,他们表面上经营正常业务,其实,他们暗地里经营卖淫嫖娼。还有那些房地产商,他们哄抬房价后暴富,打劫他们不是更合适吗?”

    “睡吧,睡吧,”哨哥有些不耐烦,“这里没有你们的事,睿哲你还是小孩,大人的事你最好别参合。”

    “哨哥,”我把眼瞪圆了,“我可是认真的,你们这样是蛮干。”

    “呦呦,还没三岁半就管起我们来了,”小凯阴阳怪气,“有本事你弄来20万也叫我们看看。”

    “别说20万,”阿华不服气地瞧着小凯,“两个20万睿哲哥也能给你们弄来。”

    “睿哲,”哨哥听阿华这么一说把脸拉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没什么,”我很轻松地说:“前些天我俩被老板开除,流浪在女人街没有吃,没有住,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我想打劫,并且锁定了一家叫火龙售楼处,我俩正准备打劫时,我的伤口恶化昏迷,阿华把我送到了寇医生那里,不然,今天说不准我们已经拥有100万了。”

    “胡闹,”哨哥听了我的话后竟然对我举起了拳头,“你,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你也穷啊,”阿华酸酸地说:“兰姐的手术费还没有着落,我们能麻烦你吗?睿哲当时还说,如果我们能够拿到好多的钱,他要拿出20万支付兰姐手术费。”

    “胡闹,都胡闹……”哨哥竟然火冒三仗,“你俩以后不要再胡思乱想都给我睡觉去。”

    “哨哥,我提醒你兰姐的时间不多了,你们打劫银行是不行的,还是跟我一起去打劫火龙售楼处,那里的一切我都侦察好了。”

    “睿哲,你再这样下去当心我不认你这个弟弟。”

    哨哥愤怒地瞪了我一眼,然后朝他的伙伴示意,他们几个人进了里间后把门关上了。

    “睿哲,”阿华用手指指里屋,“哨哥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凶?”

    “他是心疼我,怕我蹲监狱。”

    “那还帮他们吗?”

    “帮,不帮他们,他们不仅弄不到钱,早进监狱了。”我脱着衣服,“阿华,明天你继续上班,下班到老地方找我,我再把那里看一遍,这样心里会更有数。”

    “行”阿华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咱们肯定比他们做的好。”

    “当然,”我也钻进被窝,“睡吧,我困了。”

    很快,我进入梦香。梦中我好象坐在小河旁钓鱼,妈妈走到我面前,深情地抚摸着我的头发说:她非常挂念我,一直不放心,总是找梦神托梦给我,希望我一生平安、幸福,并且做一个最好的人。

    我告诉妈妈,梦神很少把她托的梦给我,有可能梦神想让妈妈送礼给他。因为人间的百态也是天堂和地狱的百态。

    妈妈非常赞同我的观点,她把外婆叫来给我一起念起《博爱经文》,当时,我被经文感动得非常想忏悔,可是转念一想,不,我决不能现在忏悔,因为兰姐需要救命的手术费。

    妈妈和外婆她们肯定知道我现在做什么,因为我在她们的目光里看到无奈。她们并不明说,而是希望通过读《博爱经文》来引导我,当她们发现我心已定,她们含着复杂的目光的久久地凝视着我,最后母亲和外婆含泪深情地和我吻别。

    田姐又出现在我面前,她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她在那面过的好幸福,所以,她也希望我幸福。最近发现我正在预谋犯法的事情,她决定规劝我放弃自己的计划。

    我果断地告诉她不可能,因为放弃这个计划兰姐也会去天堂。田姐无言地注视我很久,最后只说了句保重,便无奈地离开了。

    紧跟着是魏姐姐,她握着我的手说,她无法再帮助我,可又害怕我进监狱,也许还会自杀了,那样不会到天堂与她会面,只能下地狱遭受煎熬。

    一想起这些她的心跟刀割一样痛,生前她没有帮助兰姐,死后当然希望兰姐能够活下来。她希望我不要贪心,只要拿到兰姐的手术费就可以。我答应了之后她流下了眼泪,眼泪变成了美丽的花瓣。

    时光悠悠,转眼分别,好像是那磐石一般灰飞烟灭。惟有那碎碎的,记忆的碎片散落在时光的长河中,慢慢的打磨成了鹅卵石,依稀中可以看到离我而去的母亲、外婆、田姐、魏姐姐,只不过她们都在天堂。

    也许有一天我也不会在这个世界上了,那么,有谁还在心里挂念着我?也许是哨哥和阿华吧!真希望他们在每年的清明节,在我的墓上放一束小雏菊,并轻轻地对我说一声:“兄弟,你长存我心。”

    呵呵,我的田姐、魏姐姐都没有墓地,如果我活着而且有了钱,一定卖一块挨近我妈妈和外婆的墓地,分别把她们埋葬在这块墓地里,等我死后也埋葬这里,我们还是一家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