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知不知道他们一方面试图劫狱而另一方面狂攻此处,意图趁我们不备打算将我们堂上之人悉数杀光,好来个群龙无首让我们自乱阵脚,一旦方亨父子脱得樊笼必定重掌权柄,试想一下那些这些兄弟以及全城的百姓会有什么样的遭遇!”陈明遇盯着莫士英问道。
“此次行动计划我倒是知道,只是他们此中深意我倒是未曾细想,至于计划成功之后会给全城的百姓带来什么样的恶果若不是陈公提及我哪里会想得到这些!”莫士英边摇头边回答,只是他说完竟然伸手在额头上擦了擦渗出来的冷汗。
陈明遇见状知其所言非虚气道:“似你这般糊涂还妄想做那一县之主,若是果真如此那你所辖之下的百姓必定是日日苦挨了,你这个父母官还不被百姓咒死!”说罢他语气一转沉声道:“亏你也是个饱读诗书之人,你应该知道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为人一世当为自己所认定的道路走下去,即便明知是死路一条也决不退缩,这便是死得其所,死后也必为世人称颂遵其为大丈夫,似你这般意志不坚畏难而退者苟且于世有何意义,还不若趁早了却此生待得再世为人时重读圣贤书好好为人以洗此生罪恶!”说完袍袖一拂命人将莫士英拖在一旁听候发落,接着又审其家眷仆佣,除了几名心腹之外大多数都未卷入其间,陈明遇出言淳淳教训他们一番并告诫他们如若再犯定然严惩后当堂释放。
随后他命吕九韶带人将方亨之子及其家人悉数带来,吕九韶再次躬身领命而去,很快将方亨家眷一一押在了堂下。陈明遇一指堂下的方亨之子说道:“子承父业本无可厚非但也须审时度势,似你父亲这般一味甘当汉奸走狗你大可以弃暗投明和他划清界限呀,不想你竟自甘堕落,替他们互通消息,依此老夫判你个知情不报并协助他人通敌叛国,你服是不服?”
“陈公所断甚是公允,小生口服心服!”方亨之子跪地而谢。
“既是如此老夫念你年幼且认罪伏法依律判你杖一百后戴枷远迁,只是目前情势不允暂且戴枷下狱,待情势好转再择地而徙!”陈明遇判完命人将其拉下去行刑,随后将方亨的仆从及女眷逐一审问发现他们对此次行动并不知情遂判他们依旧归家,除了采买生活所需之外不得随意走动之后当堂开释。
接着再次着人将方亨舅甥二人及莫士英带至公案前跪下,陈明遇怒喝一声用手指着刘庥他们道:“你们二人实是该死,明知有人来犯非但不出言提醒以赎自身之罪,反倒害我数十名兄弟伤亡,老夫若是再宽恕尔等非但兄弟们不答应恐怕上苍也有所不容了,你二人听清楚了,方亨通敌叛国罪当不赦依律腰斩于市,刘庥除通敌叛国之外还设计害人更是罪大恶极依律当处极刑,但老夫先前曾允诺留你全尸,所以老夫改判你开膛破肚,我倒要看看你是否长得一副黑心肝!”二人听完宣判已是面无人色。陈明遇看了他二人一看接着说道:“现在天色已晚待明日午时正行刑!”说完一指莫士英判道:“你虽属协同却听凭方刘二人调遣,无端端害我多名兄弟已罪至不赦依律当斩,老夫念你曾代理本县且年事已高特留你个全尸任你自经!”说完起身命人将堂上一干人等带下堂去。
一阵更鼓想过,大家这才注意到已经三更了,黄毓祺温言劝道:“天色已然不早,二弟自离家后已是两天未归了,今天又是一整天未得片刻休息,况且身上溅有敌之血迹,不若趁此回家一来好教弟媳放心,二来也可好好休息,三来洗浴一番还二弟以清白!”黄毓祺话音刚落,许孟朱冯吕等人也纷纷上前劝言,大家意见均一致,陈明遇见无法再行推辞只好一一与众人作别回家去了。陈明遇刚走黄毓祺又劝许孟二人也回家休息,只留下朱冯吕三个无牵挂之人,这三人听后也开口劝许孟二人回家休息,二人推辞不过也只好与四人拜别转身离开了大堂。
二人来到门首只见房中灯火未灭知是荷花和小莲均未睡下,许用欲待返身回去却被孟原一把拉住,他只得伸手在门扉上轻拍了几下,不过片刻之功房内就传出一阵悉索之声,随后院门就被打开了,开门的仍是小莲,孟原初见见到她时的那种泼悍和埋怨在她脸上却再也找不着了,完全被欣喜给取代了,她一手扶着半开的门扉,眼中隐隐闪动着泪花,院中远处的地上还躺着一件长衫,显是她未及整理衣衫就奔出来开门了,此情此景就连孟原看了都感动不已,许用更是有些情不自禁了双臂伸出去一半猛然间想起孟原还在自己的身侧这才硬生生的顿住,但他的这一举动并未引起小莲的不满,相反她竟似更比刚才欣喜,眼中的泪花已经夺眶而出了,她这才注意到许用身侧的孟原立刻羞得满脸通红,所幸四周昏暗二人未见得就能看清但她却觉得自己的双颊热辣辣的,她赶紧一边抬手擦去脸上的泪水一边将二人让进院中,嘴里轻呼了声相公、叔叔,许孟二人也纷纷应声还礼跨步进了院子,却同时僵在了当场,小莲将院门掩上回首发现荷花站在厅堂门首,一缕微光从厅中透出映在荷花一身白衣之上再加上她一脸的牵挂,即便是铁石心肠之人见了心中也定起涟漪,足见荷花的这份牵盼丝毫不输于小莲,孟原不禁感慨小莲荷花二女这一动一静俱将自己思夫心切展现得淋漓尽致,实在是令人难以取舍,此情此景若是和许用互换一下,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幸好二女自己解决了这个难题,荷花轻叹了一声回身进屋了,小莲也赶至许用身后轻拍了他一下口中嗔道:“快进屋呀,小姐都等了你两天两夜了!”许用听罢举步紧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回首望向小莲,眼中饱含深情心中暗道:你口中说荷花等了我两天两夜,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妻贤若此夫复何求啊!小莲在许用的深情注视下娇羞无限的缓缓低下头,脸上的欣喜换做了一脸的满足,二人虽未开口但俱都明白对方的心意,孟原虽是未经此事但他聪明过人瞬间已感悟到了其中的深情。
“天已经很晚了,快进屋歇息吧!”小莲娇笑一声当先跑进了屋,许孟二人也相视一笑举步进了屋。这是只一次二人笑的含义却不太相同,许用的笑意里满是幸福同时夹杂了几分满足,而孟原的笑意里更多是却是羡慕。一阵驴鸣从屋后传了出来,孟原虽未开口‘三粉’却已经知道他回来了,孟原让他们先进屋自己去屋后和‘三粉’亲昵了一番,两日未见这一人一驴倒似事隔多年一般,过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回屋与二女见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