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如此,小弟就献丑了!”戚勋说完冲堂上众人一抱拳接着说道:“清狗此番水陆并进,而申港虞门一战由陆路进犯的清狗获得了小胜,想那清狗此番得胜之后必是士气极高,我方士气却是低迷,虽经陈公在校场一番激励,但短时间内绝难恢复如初,若我们再次陈兵与之交战,一来劳师以远,二来士气稍逊,虽有进取报仇之勇,但此战堪忧胜负实难把握,与其如此不若另谋它策!”戚勋说到这看了看陈明遇几人,见他们不住地点头显是赞同自己的观点这才又接着往下说道:“清狗水陆并进,消息很难互通,就算其水军得知了陆路的胜讯想来激励也是有限,其士气定然不如陆路那样的高昂,而且他们听闻我方落败必有轻敌之意,这样的话咱们选定数倍于其水军的兄弟,用大家急于为世美兄他们报仇的气势与之一战,必能有所斩获!”
“好一场活用的‘田忌赛马’啊!”许用插口道,随即和孟原同时躬身说道:“恭喜陈公又得一位良才!”
“师伯是说戚兄刚才所用策略是仿效当年……用己方的上等马来对付……的中等马那样,集中我们的优势兵力来对付清狗的水军!”冯知十明白了过来也抢着说道。
“很有道理,太好了,太好了!”陈明遇笑逐颜开。
“那我们该如何安排呢?”黄毓祺也手捻长髯笑问道。
“这我倒是还没想好!”戚勋面有难色道。
黄陈二人听后不禁有些微微的失望,许用见状却是轻轻一笑道:“戚兄不必顾虑会抢尽我二人风头,大家所为不过是为了江阴大业,所谓能力有大小,凡是只需尽力即可!”
“许兄教训的是,小弟知错了!”戚勋说完向陈明遇拱手道:“烦请陈公借图一观!”
黄陈二人听后才知道适才戚勋似是有所保留,此刻听他要借图想是已有谋划欲在图上展示,陈明遇忙将图展开在公案之上,戚勋移步至案前,众人也跟着移步而至,戚勋看了看图手指图中某处对大家说道:“我日前回乡途中曾路遇此处,听闻随船的舟子所言此处唤作双桥,此处水浅滩多行舟于此极为不易,但对于我们而言此处却是个绝佳之所!”他突然发现此处有一个不太显眼的痕迹,似是已有人关注过,他也未太在意,抬头看了大家一眼接着说道:“我们可将兄弟们分作二部,首先派一部分水性精熟的兄弟埋伏于双桥的滩涂四周,另派几只小船与清狗水军应战,但不要正面交战只需一触即溃,要让对方以为我们不仅装备极差而且根本无甚战力,溃败之后立刻朝此处奔逃,清狗得胜之后难免会乘胜追击,待清狗水军来到此间埋伏于四周的兄弟突然暴起而攻之,兄弟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清狗所乘之船悉数破坏,让其或沉或覆,将其困在此处,清狗水军仓促间料难应战必有折损,在此情形他们只得弃舟登岸,双桥四周滩涂虽多但都不适宜陆战,唯一的出口只有这里!”戚勋边说边用手指着图上另一处说道:“此处唤作葫桥,清狗水军上岸之后只能纠结于此,而我们事先再派另一部兄弟埋伏于此,趁清狗水军立足未稳围而歼之,保教这支清狗水军悉数尽灭于此!”
“好计!好计!就依此计而行!”陈明遇大声说道,他显是对戚勋的这个计划非常的赞同,黄毓祺等余下几人也纷纷表示赞同,许用更是对他双挑大指,但戚勋心下却有些异样令他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又在图上葫桥所在的地方看到了一个同样的不太显眼的痕迹,如果第一个痕迹是偶然所为,当他看到第二个痕迹的时候他就能十分肯定地断言那一定是某人事先想到了这个计划而在图上做的标志,而且这个标志的颜色和图本身的颜色几乎一样了,看来这个标注在图上已经为时不短了,显然标志之人早就想到了这个方案,看来此人的才智远非自己所及啊,他想到这不禁有些泄气。
“戚兄献此良策尚能如此谦虚令小弟敬仰不已!”孟原上前拱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孟兄客气了!”戚勋嗫嚅道,他突然发现孟原正直视着自己的双眼,自己心底那些不快竟似被他看穿了。
“其实我们每一个人只要是为了江阴的大业奉上了自己的一分绵力即可,至于说谁奉献得多谁奉献得少这些都根本就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自己在自己所选定的道路又迈出了一步也就行了!”孟原说完冲他微微一笑,顿时戚勋的心中就升起一股暖流,原来的那点阴霾也随之而逝了。他知道孟原的这句话已经将他和整个江阴融为一体了,至于图上那个标志谁做的已经不重要了,他为自己能加入这样的团队而感到无比的自豪!他明白了孟原话中的深意,脸上也现出了浓浓的笑意。
黄毓祺也拈须道:“看来世美他们的大仇得报了!”
“大哥说得对!”陈明遇当即肃容道:“有劳朱贤弟往城北一趟,请何氏兄弟回来,老夫有重要军情要当面委托!”朱集璜双手抱拳应了声是就飞身出了大堂,他的身影比之刚才回来之时灵动了何止千倍,看来大家都对此计充满了信心。
许孟二人又向戚勋询问了多处细节,戚勋一一详述,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一套详细的诱敌深入继而全歼来敌的作战计划就此应运而生,堂上众人听后人人皆是满脸的兴奋,个个都巴望着陈明遇快些部署好,以便早些与季世美他们报仇雪恨。不一会儿朱集璜拉着何氏兄弟的手走进了大堂,朱集璜躬身向陈明遇复命后站至一边,何常和何泰两兄弟随即向陈明遇躬身道:“禀陈公,何氏兄弟领命前来堂前听令!”何氏兄弟已经不是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相了,但他二人一直以来都在城北四乡负责巡视,很少经历这样的场面,多少显得有些拘禁。
“好!”陈明遇应了声,在公案前端坐下来,伸手擎起一支令箭肃容道:“何常听令!”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