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遇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只要大家同心协力一定能再次击溃清狗的这次仅进攻,但大家千万不能沾沾自喜,要知道这一次清狗再败必然会加倍反攻,而且可能会更加疯狂,江阴不过是个小城,举全城之众也不过十万之数,然而我们要应付的可能是我们的二倍、三倍甚至是十数倍于我们的清狗,从长远来看我们无论从人员还是物资这两方面都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因此我们要做好艰苦对抗的准备!江阴虽小但我们若是能开个好头得到其它地方的积极响应,那抗清的队伍将会不断地壮大,若果真如此我们的大业有成,否则的话到了最后关头我们很有可能会功亏一篑!虽是如此但我想,无论我们此举成与败我们在场的每一位兄弟都曾为自己的理想献上了自己的一片真心,哪怕最终我们还是失败了,但我们虽败犹荣!”陈明遇说完台下又是一片热烈的掌声。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陈公指教!”众人都在热切地讨论者当前的行事突有一人分开众人挤倒前排躬身问道。
陈明遇虽有准备但也不防即可就有人当面提问,稍坐迟疑当即说道:“大家俱是一家,兄弟有甚不明但说无妨!”
“好!陈公果然心胸坦荡,夏维新叹服之至!”那人说完又是躬身一礼。
“这位仁兄不必多礼,但说无妨,陈某洗耳恭听就是,若是说得有理老夫即刻从之,即便未得民心夏贤弟将心中所想说将出来我们讨教一二也是好的!”陈明遇跨步离案道。
“陈公声明如此,小生就多有得罪了!”夏维新躬身道,言毕他举身说道:“听闻陈公将本县正衙方亨拘禁于县衙牢狱之内不知此事可真?”
“确有此事!那清狗所派知县却被陈某拘禁,不知夏贤弟有何指教?”
“所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想那方亨不过是新朝委派的官吏,他即为新朝效力自当听命于新朝,凡是有违于新朝之事对他而言必是坏事,所以他无论有何等举措都不为过,皆是其分内之事,即使他有违于诸位之举措也不为过,所以小生特请陈公能网开一面放方亨及其家小离开此地,若是他日后再有违背诸位意愿之事,随诸位任意处置,夏某决无二话!”夏维新说完对着台上又是躬身一礼。
不待陈明遇搭言许用抢先说道:“夏兄所言极是,但许某有一事不明还请夏兄指教!”
“不敢当,不敢当!早闻许兄才智过人,若是许兄有事不明小弟也定然解释不清的!”
“夏兄过谦了!夏兄能参与此间,许某能否凭此臆断夏兄赞同我等行事?”
“这个自然!”
“即如此,小弟请教夏兄倘若情势逆转,我等虽在此举事但势单力薄被方亨所缚成其阶下囚,试问方亨会如何对待我等?”
“这……”夏维新迟疑了不知该如何回答。
“正常情况下,方亨定会将我等这些反贼就地正法,即便是他网开一面将我等交由州府处置但最终的结果也难逃一死,这就是所谓各为其主,情势所迫!再举一个不甚恰当的例子,如若夏兄成了清廷委派的县宰而情势依然如此,试问夏兄会放过我等这些与你势不两立之人吗?”许用步步紧逼道。
“这……”夏维新不觉双颊冷汗直流。
“其实这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无非是夏兄不好言明罢了!所以我等此举正是情势所迫,实在是无奈之举,试想一下我们此刻将方亨一家放出城去,方亨目前掌握的状况将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麻烦,难道夏兄情愿为了区区一个变节偷生之人而牺牲众多的大好男儿?”
“不!不!不!夏某知错了!”夏维新边说边使劲地擦着额前渗出的冷汗。
“恭迎夏兄迷途知返!”
“许兄果然高明,区区数语立时将我点醒了,小弟钦佩之至!夏维新至此甘愿听奉陈公及众位兄弟调遣,即使是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夏维新满脸的决绝,看得出来他绝非刻意造作。
“夏贤弟言重了,但得夏贤弟加盟我方力量又有所加强亦!”陈明遇大笑道,说完他看着许用再次放声大笑。
“多谢众位兄弟如此宽宏,夏某愿将家中钱米油柴悉数奉上以表夏某真心!”夏维新说完再次躬身一礼。
“若然如此,陈明遇代表所有参与其间的众位兄弟向夏贤弟表示最诚挚的谢意!”陈明遇说完恭恭敬敬向夏维新鞠了三个躬。
“陈公快快请起!折煞小可了!”夏维新在台下满脸的歉意。
“夏贤弟舍家为此,就委屈夏贤弟做我们的后勤总管,总管库中一应辎需,不知夏贤弟意下如何?”陈明遇正色道。
“听凭陈公调遣,夏某万死不辞!”夏维新也肃容答道,若是他知道了不久之后自己的归宿正应了这句话还会不会如此作答。
两人正答话间,忽见一人一骑正朝此间全力本来,来人刚进校场即甩蹬离鞍翻身下马,看其身手颇为矫健想来必是一个好手,及至近前只见来人一身短打扮海下虽有黑髯飘飘但丝毫不影响其精干,台下的兄弟大都不知道所来何人,陈明遇和黄毓祺二人却已是笑容满面,陈明遇下了高台拉着来人之手将其拉上的高台,随后大声道:“我来给大家引荐,这位就是邵康公,大家快来参拜驱虏右将军!”说完当先躬身施礼,台下众人顿时效仿之。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