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亏得周贤弟囊中空空,不然我们去何处寻访你这位能人啊!”陈明遇手捻长髯笑道。
“陈公过誉了,周顺拉拉杂杂地唠叨了半天耽误你们的正事了,快请问问这两位大哥吧,他们一定有更加重要的是等着向您禀告呢!”周顺面色发窘低声道。
“周兄不但火器摆弄得好,人也十分机巧,恭喜陈公我们得周兄加盟实是如虎添翼啊!”朱集璜插口道。
其实陈明遇心中一直惦念着二人,只是见到了二人平安回来而且还带了一尊大炮回来,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听闻有人能将这尊炮利用起来,当然分了个先后,这一点朱吕二人倒也十分清楚,是以一直在旁耐心等候,毫无厌烦之色。
“那是自然,若非如此,周兄又怎能将这些冷冰冰的家伙摆弄成一件件杀狗的利器呢!”戚勋边下台阶边笑道。
“说得好!当年太祖靠洪武大炮夺下了江山,现在我们也要依靠这杀狗大炮来把这一条条来犯之狗杀个干干净净!”陈明遇朗声笑道,说罢他把住朱吕二人的膀臂说得:“快将这杀狗大炮的来历给大家说说,你瞧大家都等得心焦了!”说罢又是一笑,其实他是故意如此说的,因为他想趁着他二人尚不知道扬州被破之际先将心中的痛快发泄出来,一来能极大地鼓舞在场的兄弟,二来也可以抵消他们知道真像之后的悲恸。
果然二人相视一笑后吕九韶开口说道:“我们持令将二匹马牵出来,果然是良种,只见它们全身净白无一杂色,身高腿长昂首扬鬣,十分的神骏。我二人又领了两副鞍辔打点好后飞身上马直驰南门。出了城快下稍加用力,这两匹神驹就沿路飞驰,两旁的树木根本无法瞧清,虽比上朱兄的身形,但想来时间稍长之后朱兄终是及不上的。”他说完看了看朱集璜,朱集璜也接过话说道:“十里之内它们是追不上我的,再跑十里就可和我齐头并进了,三十里一过我就只能跟在它们身后拍马屁了!”此话一出顿时引来一阵笑声。
“早听闻陈公身边有位异人来去如风,今日得以领略英雄风范才知传闻非虚啊!”周顺也笑着赞道。
“过奖了!”朱集璜笑道:“周兄这身能为也远非常人能及啊!”
“是啊,咱们这个小城中聚集了这么多的能人异士,只消大家通力合作,一定能有所作为的!”陈明遇不失时机地补充一句,众人听后士气又高涨了几分。
吕九韶接着说道:“片刻之后我们二人二马已经到了谢北村,天也渐渐暗了下来,此地距时家村不过十几里路了,我们担心被清狗的暗哨发现就在此处下了马,我们将马牵入林中任其自由活动,我们也倚在树干养精蓄锐,差不多到了……,我们拿出干粮水囊,饱餐了一顿将马拴好,把身上所有的暂时用不到的东西全都留了下来,我二人轻装朝……飞奔。刚才较马力时几乎不相上下,可是现在较的是自己的脚力,这一来立时分出了高下。朱兄身形动起来却似闲庭信步一般,不但潇洒已极而且丝毫不费力气,可我就差得远了,而他每跨出一步,我就得飞奔好几步才能赶上。奔出两三里地后朱兄不见丝毫疲态,而我却已如同牛喘了。”
“吕兄过誉了,朱某不过擅奔,可是负重的耐力就远不如吕兄了,若非有吕兄相助,单凭我一人这杀狗大炮是绝不可能搬回来的!”朱集璜听得吕九韶一味夸赞自己也出言回赞道。
“好了好了,二位就别相互吹捧了,快往下说吧,我们还等着呢!”冯知十最是性急开口催道。
吕九韶轻轻一笑说道:“又奔出去一段路,朱兄的速度突然慢了,而且极快地隐身于一棵树后,我不解其意只得学着朱兄将自己藏于另一棵树后,我正诧异间就见前方树丛中有人影闪动了一下,那一定是清狗派出的暗哨,若非朱兄机警,我们此行定然凶险万分了。”众人听到此处不禁也跟着紧张起来了,先前他二人夜探马府虽说也有危险,但毕竟只是一座宅院而已,而此刻二人面对的是成千上百的军队,这份凶险比之夜探马府自是凶险得多了。
只听吕九韶接着说道:“朱兄打头,我们轻易地避开了清狗的暗哨,挨近了清狗的营地,由于我二人的服色与清狗的衣着大异虽有夜色掩映也很容易暴露,因此我二人先擒住了二条值哨的清狗,本想细细盘问一番,一来由于听不懂他们的鬼话,二来担心他们出声示警,当下就将其杀了,退下他们的衣服自己换上,可是我们都未剃发结辫,情势所迫我只好挥刀斩下二人的头皮,趁其热乎的时候将其反过来扣于他们的帽中,再将帽子扣在自己头上,有了发辫再穿了他们的衣服只消不开口说话,他们是绝难发现我们混入其中的。说实话顶着这鬼东西可真难受,后来迫于情势也就一直顶着,直到返城之际被守城的兄弟盘诘这才想起将其揭下。”
“难怪你们这副样子怪头怪脑的,发髻不但散乱而起其中还隐有血迹,原来竟是这份曲折!”冯知十忍不住插言道,众人心中的迷惑也随之解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