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听得雷声响起奔出密室,见此情形让我和他一起将两匹马送回密室,可是任凭我二人如何努力,两匹马一见我们近身就乱踢乱蹬,我们折腾了半天也毫无计较,老天爷似也和我们过不去,未等我们再有所动作依然暴雨如注了,眨眼的工夫我二人就被淋透了,两匹马淋了雨反倒较之刚才安静了不少,院中最近的能避雨的屋子就是厨房,唐宁趁机将它们牵至了厨房之中避雨。我来此宅院之时身无长物连件换洗衣物都不曾带来,现在被雨水浇得浑身湿透也只得随唐宁奔进厨房避雨,六月天正值炎夏可现在浑身湿透冷风过处我不由得瑟瑟发抖,而那两匹名马也随着风势战栗着,唐宁见状再次冒雨奔出厨房,不多时他又奔了进来,从背上卸下一个油布包,他将油布包打开拿出一条面巾和一套干净的衣裤给我,我心存感激地接了过来,嘴里说了声多谢,刚要换上却发现包中除了一块干布别无他物,遂问道:‘唐兄为何不多带一套衣衫来,湿衣穿在身上很容易着凉的?’唐宁却说他自己皮糙肉厚禁得起,说完直催我换上干衣,他边说边将那块干布拿起撕成两半,分别替两匹马擦拭身上的水渍,我换上干衣顿觉暖和多了,唐宁担心良马怕冷又生起一个火盆,此举本是好意怎奈这异域名马竟似承不起唐宁的厚意,其中一匹竟似受了风,不住地打着响鼻,所幸雨势极大将这响鼻声给掩住了,眼见着外面暴雨倾盆丝毫不见减缓的阵势唐宁满脸的愁云,眼见如此我很想出言开解开解他,可他因雨而愁外面雨势不驻就算我说得天花乱坠也毫无作用,我又不好另找话头这样又有窥伺他们的秘密之嫌,当下我只得闭口拿起换下的湿衣搭在火盆前烘着湿衣,而唐宁则呆坐一旁望着外面发呆。”
“等了一个更次雨势丝毫不减,两匹马被困在狭小的厨房内渐渐地有些躁动,唐宁也等得有些不耐,他将我换下的已经烤干了的衣裤搭在一匹马背上,拉着嚼辔打算将其拉回密室,可能是雨水的关系,绑在嚼辔之间的布条松动了,唐宁和我都没有注意到,唐宁刚拉着马来到院中一声暴雷再次响起,那匹马顿时惊得嘶声而叫,唐宁努力着想把这批受惊了的良驹拉到厅堂之中,怎奈事与愿违那片良驹却一个劲地想退回厨房,唐宁只得由它,返身想将其拉回厨房,不料又是一声暴雷在半空中炸响,这声势竟远胜刚才,那匹马再次惊得狂叫,唐宁担心惊动了别人,冒着被马咬伤的危险一手将马嘴合拢一手拉这嚼辔硬将其拉回了厨房,他进来之后大声地咒怨了几句这该死的天气,随后颓然地坐下脱下湿衣在火前烘着。直至天色微明雨才渐渐歇了,我们二人二马缩在狭小的厨房内实在是人困马乏,雨刚停唐宁就拉起一匹马圈回了密室,第二匹马走至院中时打了个响鼻,唐宁担心它就此生病再次抱怨了几句,我也随之进了密室,由于在厨房中待了半夜马身上的雨水已经干透了,只是包裹在四蹄之上的布帛刚才经过院中的时候又湿了,唐宁将它们一一解下,先用干布将四蹄擦干,然后另找布帛重新给它们包上,我感其赠衣之恩也弯下腰和他一起包裹马蹄,之后我二人又将厅堂之内的蹄印一一清扫干净,唐宁让我在厅堂中休息他独自一人进了厨房收拾,他收拾好厨房又顺便做了早餐,我们刚刚吃饱肚子就听院门外响起敲门声,唐宁一听不禁勃然色变,片刻之后我已猜到他必是听出敲门声与他们以前约定的不同,而唐宁说起过这宅院已经荒置了很久,我二人又都是孤家寡人那么门外之人一定是不速之客!极短的慌张之后唐宁很快就镇定了下来,他示意我前去应门,自己则去厨房假装在其中劳作,等院门打开之后的事情想必各位也都知道了,尹某也就不赘述了,尹某已将所知道的悉数讲出,现在事情败露了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到了这步田地任杀任关悉听尊便了!”
尹吉的这一番话直听得堂上众人瞠目结舌,虽说大家已经知晓了结果,可谁曾想到这其中将还有这般复杂的过程,而且尹吉的这番话恍若一个奇幻的故事,众人都被深深的吸引了,因此大家谁都没有出言打断他,直至他此刻说完了还有好几名兄弟仍然沉浸其间呢!
陈明遇也是沉吟了好一会才出言问道:“你所说之事太过神奇,现在唐宁已死,正所谓死无对证,空口无凭老夫也不敢臆断,暂且将你收监,假以时日若日后找出了唐宁的主人,咱们再来个两相对证,若是令公子蒙冤了,陈某日后亲至狱中向公子请罪,若是查明公子确有不轨行为,这几天的牢狱生活也不为过!老夫这样断决不知公子有否异义?”
“久闻陈公断狱公允世人皆赞,今日得以亲证果然名副其实啊!尹某所犯之事自认已无生机,现在陈公仅判尹某入狱,尹某得以苟活实已喜不自禁何敢再言异义,尹某唯企望陈公早日将唐宁的主人截获也好明白尹某所言非虚!”尹吉说完躬身一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