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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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的一天终于熬完了。下班之后,我就急着回家,一是躲着白雪,二是要洗床单,三是我很累,想静静的呆一会。

    “你跑那么快干吗?”郑晶追上我,急切的说。

    “躲着白雪。”我没多想就低声说。

    “呵呵……”郑晶花枝乱颤。

    “很好笑嘛?”我假装恼了。

    “嗯,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别人还求之不得呢。”郑晶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但依然满脸灿烂。

    靠,什么话!昨天说不让走太近,今天又风凉话,什么意思!这下我真的有些恼意了。

    “你躲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郑晶还是笑声不断。

    我这么好笑吗?我不搭理,随便你怎么说,我不奉陪。怎么这些人都有些猜不透啊?人心隔肚皮,到底有多深呢?郑晶今天居然在笑话我,这一切还不都是你那句话引起的,要不我干嘛躲人家?

    那我干吗要听郑晶的呢?这个看似冰冷的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她就在我旁边,这公司里我就跟她走得近,所以她说的话我从不怀疑。我这岂不是麻痹大意了?我可以怎么样怎么样的去想白雪,那是因为我听了郑晶的一面之词。如果我听了白雪的一面之词,也许我现在也认为郑晶怎么样怎么样了。郑晶已经先入为主了……我身上一阵寒意,我似乎陷入了两难,我该怎么办?

    “咱们去吃拉面吧?”在小区门口,郑晶叫住了我。

    “你自己去吧。”我淡淡的说。我现在有点讨厌她了,可是顾及面子我还是忍着了。我在半个小时前感觉还跟她挺亲近,而现在却生疏了,甚至是讨厌了。人心变得真是那么快吗?我自己都是这样了,别人呢?

    “你昨天不是答应陪我一块的吗?”郑晶有点不甘心。

    “你爱吃,自己去!”我是在忍不住了,没好气的说。话真是出口伤人,我也有些后悔了。说出的话泼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了。我头也不回的往回走,郑晶好像呆在原地没动。

    昨天,昨天答应的事今天就可变卦。这是我的错吗?这是郑晶的错吗?那这是谁的错?我很彷徨,我想找个人诉说。找谁呢?张楚高仕?他们正在最后的冲刺,不能打扰他们。郑晶?她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可是现在……林雨?我的这些她不给添乱就不错了……此刻,那种深深的孤独感再次侵袭着我;此刻我那么的无助;此刻,我的身旁没有一个朋友,一切都显得那么的陌生,陌生的人,陌生的房子,陌生的街道……

    我想抽烟。我向来是很讨厌这个东西的,不但是我也包括我家里人。父亲,年轻的时候也是酷爱香烟的,不过在一次意外的事故中,他的嘴部受了重伤,不知为何,从此以后就不在沾这个了,因此我们两兄弟也没染上这个。此刻,我确实想了抽了,也许是想找个排解郁闷的方式吧。喝酒容易出问题,所以放弃了。

    我随便买了一盒,也不知道牌子,只要是烟就行了。没有火机,只好找老板借了个火。不知怎么抽,只好学着别人的样子猛吸一口吞下,没感觉,估计是吞到胃里了。烟都是吸进肺里的,我又狠吸一口,努力着想吸进肺里。吸进肺里的滋味真TM难受,熏得我直流眼泪,还不停的咳嗽起来。我把烟扔在地上,狠狠地跺上几脚,骂了几句。这烟以这种方式完成了它的使命。

    哪怕是简单的几脚,心中的无名之火得以有个出口,舒服了些,不再是那么强烈的莫名的烦躁了。

    回到家里,我要没忘记那个要洗的床单和被罩。我默默的揉搓着,这可是郑晶的,心里一阵感慨。我开始慢慢回忆和她认识后的点点滴滴,从上海体育馆开始。想到了她给我抱被子却被我绊了下而重重的摔了一跤,她腿上的伤好了吗?自从卫生室回来之后,我好像就没怎么在意过;还有她那被刀划破的手指,会有伤痕留下吗?还有那可口的饭菜,耐心的解释……我突然觉得我很自私,为了自己不受伤害而去伤害别人。那我和那些在街道上飙车的人有什么区别?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已经有一会儿了,郑晶怎么还不回来?我得去看看她。顾不上擦擦手,我就向面馆冲过去。

    我多么渴望能在面馆外边,隔着玻璃看她一眼,可是我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上次坐过的那个位置也还空着。我不甘心,询问了老板,老板很肯定的说你女朋友,昨天和你一块来的那个今天没有来。我失望了,默默在那张桌子坐下,我似乎看见了昨天坐在对面的郑晶的样子。我盯着门口,多么希望那个熟悉的身影能够出现。老板来问我,我胡乱的答了,然后一碗面就上来了,这是我吃过的最难吃的一碗拉面,也没心思找老板的麻烦。

    我从面馆出来,不知走向何处,除了面馆,我和郑晶共同呆过的地方也只有办公室和家里了。办公室不可能,我只好回家了。

    我幻想着,我按下门铃郑晶就会来开门,可是没有。

    我幻想着,我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见郑晶正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可是也没有。

    我幻想着,她应该呆在卧室里,我悄悄的走过去,推推门却没动,耳朵贴着门屏气静听,除了我的心跳声,别的什么也没听见。

    我想从那被罩上找到那个清香,可是除了浓浓的洗衣粉的味道什么也没有。我以最快的速度把它们清洗干净,也许洗干净之后它就能回来,她也能回来……

    我瘫坐在沙发上。其实她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在这住了一年多了。今晚,这个屋子的主人却被我气走了。

    我不敢开电视,我怕这声音挡住了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而无法第一时间听见。

    屋内静悄悄的,静得出奇,只有我缓缓的呼气声。

    没有了郑晶,一切都失去了活力,包括我。

    郑晶,你在我心里的位置这么重要吗?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王八和绿豆对上眼了?这不可能,即使是,你也是绿豆。

    这种失去的感觉只有看见郑莹从面前经过的的时候出现过,却有些许说不出来的不同……

    难道……

    这不可能,我心里只有一分自责,一分感恩,八分歉疚……

    不知怎的,我却沉沉的睡去,想听见那个声音却没有,当期待不停地失望下去,也许就绝望了吧?

    尽管开着空调,我还是被冻醒了。

    我多么希望,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身上压了件东西。

    可是,没有……

    我迷迷糊糊的站起来,走到郑晶的房门前,再次静听

    可是,我听见的还是我自己。

    我找到了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郑晶应该不会回来了。

    她去哪里了呢?要是她出了什么意外,我还会活吗?不会了,断然是不会了。不是我想死,而是我不想让一个连狗都不如的东西活着。

    我只好丢掉幻想,到床上躺下,良久才再次入睡……

    第二天依然是被手机闹铃给吵醒的,我不情愿的睁开涩涩的双眼确认了下时间。还早,至少还能再睡二十分钟。我刚重新躺下,就想到了郑晶昨晚没回来,一个激灵就坐了起来,来不及穿衣服,就打开房门……

    (彷徨。今天晚上一更,请见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