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兰篇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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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翔轶拖着受重伤的身体回到玄武身边,坐在海浪澎湃的海边,他的血漫过岩石,顺着海水扩散开。

    月色照着海岸,飞碟还停在暗色的土地上。褶皱头搭拉着脑袋坐在被肢解的船身上,气馁地睡着了。

    一时之间,海边只有海浪的声音,一妖一褶皱就在这个充满海水咸味的夜晚里一晕一睡过去。

    莫妮卡才在夜色相伴中回到了这里,她其实不是来找冷翔轶的,只是伤心过后,她安静下来后决定要先修复银镯。没想到就看到了一个团缩的身影在岩石上被海浪冲击,白色的衣裳和那红色痕迹都是那么刺眼。

    “死狐狸!”嘴里咒骂了一声,莫妮卡丢下褶皱头的“坐骑”向冷翔轶跃去,“离开我才一个下午你怎么就爆成这样了。”一靠近他才发现他身上的伤是那么可怕,“你不是妖吗?”不是都有自动复原能力,复原能力也比一般的快,怎么那些伤口还是如此可怕。

    “……”他的眼抬了一下,默默地推开她。

    “脾气蛮大的了,敢推我!”抱紧他的身子,“还敢跟我发脾气了。”嘴里虽然措辞恶劣,但是她的语气已经软下来,快要哭了的样子。

    看到她流露的感情,他的手紧紧地抓在住她,也不顾他会不会弄痛她:“不要走。”双眼失神却还是死死地盯着她看。

    “你白痴啊,我不可以不走,那你就不能跟我走啊,只要在一起有什么关系。”她打死也不会呆在这个地方,但是他反正也无牵无挂的,跟她走也没什么关系。

    “我不能走,我……”要在她知道真相之前亲口告诉她,不能让她在别人口中得知这一切,他必须说出来,机会是不会一再地等他的。

    “有话等你先学会喘气再说。”这样一字三喘她听听都累,“你不要全部重量都压在我身上。”把他的手绕过脖子架在身上,“我可没有那么多力气。”把他移到干净的地方,她把他一扔,就坐在一边喘气,“大冬天的,你这么晚了干吗还待在这里。”

    “我在等你。”

    “要死了,你要是连命都丢了,还等你个头啊。”莫妮卡揪住冷翔轶的衣服,“信不信我现在就电死你。”这么不珍惜自己的命,还不如早点死死掉算了。

    “我已经不想活了。”没有她,他已经不想继续活下去了。

    面对冷翔轶的颓然,莫妮卡很心痛,她收起她的野蛮,坐到冷翔轶身边,轻声说:“你别闹了,我不会离开你,我说真的,就算要走,我也会跟你一起走。”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她从没有这样迁就一个人过。

    “你以前也说过永远。”

    “怀疑我的话,你……”莫妮卡骨子里的野蛮想改也改不掉,还没说上两句,就又开始了,她定了定神,“我警告你,你再这样,我走了你就别想找我回来。”

    “我不会留你。”知道他就算是留也无法留住她,他有何必浪费口水。

    “你够狠,冷翔轶。”莫妮卡猛然起身,准备离去,却又如失去了支撑,瘫在地上,下意识地冷翔轶上前扶住她。

    “怎么了。”担忧的神情出现在冷翔轶的脸上,他完全不管自己身上的伤有多严重。

    “走开,不用你管。”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她有气无力地推着他。

    “你生病了怎么也不说。”他一直没有发现她的异样,直到现在才感觉到她烫人的体温。

    “是你要我走的,别忘了。”抬眼狠狠地瞪他,她又一次推开他。

    “既然还没走出去,也就不算。”看来白天她并没有及时做该做的事,没有他在她身边,她连生活都不能自理。

    “你说不算就不算了,不可能。”他当她是什么啊,他说要她走就走,要她留就留吗,不可能!

    “现在是你在胡闹。”都已经病倒如此田地了,她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脾气。

    “怎么了,只准你闹脾气,我就不行吗?”本来女生胡闹才是正常的好不好。

    “好,是我错,你不生气了好吗。”没想到他只是偶尔地闹一下脾气都像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一样,以后他更应该学会教训,什么欲擒故纵在莫妮卡身上是完全不起作用的。

    “一点诚意都没有。”态度明显已经软了下来,莫妮卡坐了下来,翻开背包。

    “妮卡,那你要我怎么样。”

    “吃药,接受治疗,是还是否。”已经掏出针筒,莫妮卡在一大堆药瓶里找着药剂。

    “我照办,娘子。”突然笑了起来,他软绵绵地说。

    “你找打。”莫妮卡随手挥了一掌落在冷翔轶头上,头还是埋在大堆的药瓶里。

    “很痛。”他捂头撒娇。

    “别来这套,把药吃了。”莫妮卡递了一个瓶子给他,“吃一颗就好了。”

    “你呢?”

    “我只是有点发热,没什么。”被他一说,她才发现自己病了,不过薇拉早就把药给她们准备全了,而且是按照她们每个人的体制专门研制的,所以冷翔轶的伤才是重点,“你的伤是怎么回事?”不是大妖怪吗,怎么那么容易就伤成这样了。

    “我去了天庭找月老。”

    “找他干吗?”奇了怪了,那个老头子有什么好找的。“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他说你不在生死簿上,我们的爱情也不是他牵的红线。”

    “这不废话,就算有也是丘比特射的剑,红线有什么用。”

    “妮卡你真的不懂。”他们的神系她不了解,更不相信。

    “所以你身上的伤就是什么天兵天将伤的?”

    “所以我不能自我复原,他们不同人间的伤害。”

    “结果都一样,你只是上皮组织受伤,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哥那次才叫重伤,都变回狐狸的样子了。”莫妮卡开始准备针筒里该用的剂量,“你,现在变回原形。”

    “为,为什么。”冷翔轶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从没在人身上试过注射,你变回原形,我会不那么紧张。”而且她在动物身上也只试过几次,要不是薇拉说要她们学会自己注射,她才不会放着薇拉这个鬼医不用自己动手。

    “你这是第一次?”不会吧,搞不好会死人的。

    “当然,你认为谁会像薇拉那样,整天生物实验,细胞,内脏的,恶都恶心死了。她小时候还晕血的。”看着莫妮卡绘声绘色地说着,冷翔轶只好认栽,变回原形跳到莫妮卡怀里,顺从地趴着。

    莫妮卡掏出注射器,“这是什么!”他只见过针灸过的针,这比绣花针还大一号的针,他可从没看到过。

    “注射器啊,这是碘酒,这是薇拉研制的特效液。”她边说边把特效液抽入针管,把碘酒倒在棉花上。

    “这又是什么?”

    “棉花啊!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果真是老古董啊,见识还真是短浅。

    “棉花有这么白的吗?”

    “这是医用的,薇拉自己种的,改良品种。”虽然不是自己的成果,但是炫耀起来还是那么爽。

    “你真要把这针插到我身上。”

    “这不是针,你看见没,这小瓶里的液体现在都通过她进到这针管里去了,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好不好。”莫妮卡难得好脾气地说,“你身上脏死了,打完针给我去洗澡。”

    “洗澡!”冷翔轶一听到这个词便想起莫妮卡在伞池时的情形,他不由地低下头,任莫妮卡用棉花给他消毒,也忽略了注射器进入体内的感觉。

    “好了,你现在去给我洗澡。”

    “伤口不能碰水?”他提醒到,要知道他现在可是全身是伤。

    “没事,过个个把小时你的伤口就会愈合。”大惊小怪地,她都要再次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那种满先进的妖怪了。

    “这么快。”

    “不然你以为薇拉的特效药干什么用啊!没这种效果哪叫特效药你,你这只蠢狐狸。”所以薇拉才会是鬼才,不然她那些老师要怎么被她气走啊。

    “你很喜欢这个家人吗?”虽然有听她说过其他的家人,但是在她话里提到最多的是薇拉。

    “谁喜欢她了,那个BT。”有的时候真的很不正常,也不能说有的时候,是没什么正常的时候才对。

    “妮卡。”惊讶地叫到,冷翔轶没想到莫妮卡会拿针戳自己。

    “你别动我啊,万一插错地方了怎么办。”刚才不是给他打过一针了,怎么到现在还大惊小怪的,“对哦,我吃药就行了。”刚刚放到手边的针针筒收了回去,她真的是犯糊涂了,又不是病得很重,“说起来你挺大的。”薇拉身边也有一只狐狸,是只红色的长耳狐,可是这个大小也差太多了,一个只有手掌那么大,一个竟然趴了她半个身子。

    “妮卡。”大尾巴环住莫妮卡,“会冷吗?”

    “其实你是狐狸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不用杀生就可以有一件“毛皮大衣”,怎么算她好像都不亏。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