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卡,幸好你昨晚救了他,不然我还真少了个对手。”随着翔轶的目光,莫妮卡才看清躺靠在木蜻秀床上的那个妖怪,他竟和昨晚完全地不同,是个英俊的妖,还与翔轶有几分相像。
但莫妮卡没时间多想,她看得出翔轶的脸色不是很好,“你怎么了,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莫妮卡一改往日的野蛮,轻声问。
“没事,因为救我哥的关系,用法过度了。”他拉莫妮卡在自己身边坐下,一抚她生气的脸。
“你怎么那么没用!”一听是体力消耗过度,她就觉得他的身体是不堪一击的。
“要不是你害得我受内伤,我会这样嘛!”他现在连内丹都不太护得住,何况还要输真气给别人。
“我都说了,会让薇拉治好你的。”好了好了,算她错了好不成吗!
“你在担心我吧!”他乐呵呵的凑过脸来。
“对啊,对啊,乐吧你!”笑着推开他,又回到了平时的样子。
“你怎么又来了,不能不凶巴巴的吗?”她的温柔怎么这么短暂啊。
“你在挑剔我。”嫌她凶,他不想要命了啊。
“哪敢啊。”缩了缩脖子,冷翔轶很没骨气地念了一句。
“还说不敢,你现在的表情是什么。姓冷的,你信不信你再笑我电死你,少个一个也不少,我大不了再找一个。”
“连笑也不成。”收起笑,他问地很可怜。
“对,你笑得又没薇拉好看,别碍我的眼。”一把把他的脸打向一边,莫妮卡皱着眉头说。
“薇拉笑起来真很漂亮?”
“当然,她的笑是有魔力的,可以吹散世上所有的黑暗寒冷。”可惜她现在不在她的身边。
“又在做梦了。”哪有这样的人存在啊。
“要死啊,你说什么。”莫妮卡捏着冷翔轶的脸开始闹腾,一旁的木蜻文静地轻笑。“你笑什么。”
“听天轶说,他弟弟是个非常厉害的大妖精,可没想到他原来这么地听话。”
“那是因为姑娘我比他厉害好不好,他这人很不识相的。”一个个鸡皮疙瘩开始起来,莫妮卡不喜欢木蜻的笑容。
“妮卡姑娘,你真的很美。”
“哦,连你也开始了,我叫莫妮卡,不是妮卡,我姓克里斯德。”莫妮卡受不了地瞪了冷翔轶一眼,都是他啊,什么她姓莫,她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姓莫了!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样的姓。”
“我不是这个国家的人。”干吗都一副我没听过就肯定没有的样子,看了就叫人倒胃口!
“难怪,我原来还以为你是妖。”虽然黑发黑眼,但是她显得比一般人白好多。
“我是混血儿,我有一半血统是这个国家的,但是我国籍在英国。”她会是妖这世界上就没鬼了。
“国籍?英国?”
“我解释了也没用,反正我不是这个国家的国民。”落后的老古董。
“你的皮肤真好。”木蜻说着还摸了摸莫妮卡的手背,她有些反感,但没说什么。
冷翔轶拉过莫妮卡的手:“嫂子,大哥他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和妮卡就不再打扰了。”他知道莫妮卡不喜欢和别人接触,但是意外地没有发脾气,这已经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了。
“你们要走了吗?”木蜻显得有些失望。
“是的,妮卡还有事要办。”这只是借口,冷翔轶真正怕的是她发起脾气了,可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事。
“那我也不强留你们了。”木蜻站起来准备送他们出去,岂料莫妮卡来了一句:“这样放他们不管可以吗?你哥这么弱。”几个道士就解决了的也称得上是大妖怪?
“他才不弱,他是个强大的对手。”
“强!他昨天还不是照样被伤成这样!”
“那是因为他的真元在嫂子身上。”
“真元?你也有一个吧!让我看看。”
“这不是闹着玩的。”
“小气,不看就算,反正你哥就是我救的。”
“好,好,你救的,大恩人。”
“你昨晚为什么没认出他是你哥?”
“我们很早就分开了,已经变化很多。”
“哦。我们走了,你们保重啊,再碰上这种事,下次就没那么好运了。走了。”莫妮卡走出门,这真是个倒霉的夏天,她何时才能找到她们呢?对冷翔轶她越来越不舍,如果告诉他,她所要执行的任务,他一定不会让她去的,她是否该祈祷其他人完成了任务,可如果她们也不爱那个德怀铽,那她们的幸福该怎么办呢,兰斯的这个任务太沉重了,也许这是她们六个一起都无法承受的啊,她到底该怎么办。
出了门,他们回到头一天住宿的客栈,但是还没到就看到火光冲天,一大片的房子在大火里挣扎,只见一个似犬非犬的东西从众多找了火的房子里飞了出来,逃向天际。
“那是什么?”眼前看到的景物太过诡异,莫妮卡只好求教于冷翔轶。
“哪里?”她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冷翔轶小心地再问了一遍。
“算了。”莫妮卡收回手,那个影子一晃就消失了,就好像只是个气团,可能只是她的错觉,毕竟天上的云有的时候也会变得像动物。
“嗯,妮卡,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吞吞吐吐的,有屁快放。”
“我们的行李好像都还在客栈里,依这火势看,恐怕……”看着莫妮卡的眼越睁越大,他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做出太明显的防卫举动,只是戒备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早说!”丢下一声吼叫,莫妮卡就往客栈跃去,只是被不痛不痒地吼了一声的冷翔轶一脸的得了便宜的表情,笑着跟上她。
“那是什么?”追上莫妮卡后,就见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火,他一来就拽了他的领子到耳边,指着除了废墟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给他看。
“火灭了而已。”
“我知道火灭了,可是废墟里面的是什么?”那个在大火里纯黑,大小似燕的鸟儿,她看到客栈着火了,一心想要救火,结果就看到了这个东西。
“什么?”见她的表情实在不对,冷翔轶十分认真的看了一遍废墟,“没什么特别的。”
“那只鸟,我刚才看到它一落在客栈上,火就灭了。”
“……你看到却火雀。”按照她的叙述,她看到的只可能是却火雀,可是她一个人类怎么可能看到他看不到的神兽。
“却火雀?”知道又是什么妖啊怪的东西,可是她就是觉得不可思议,要灭火,除非助燃物和可燃物不够、温度达不到着火点,不然这个火怎么灭,难道这个就是薇拉看什么“宠物小精灵”里所说的极冻鸟?可是那个东西好像很大的样子耶,现在是闹火灾不是闹水灾,不会缩水成这样子吧。
“异鸟,纯黑,大小似燕,其声清亮,殆不类寻常禽。鸟置于火中,火自散云。”
“狗屁,我看到了这种东西!”不可能,她怎么会看到这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骗人!
“妮卡的天赋异禀,是好事啊。”连他都看不到的神兽她却看到了,除了她本身具有一些隐藏的力量之外,只可能是她身边有这样的人。
“我又不是薇拉,这种事只有她会高兴好不好。”这样的天赋异禀,她才不要呢,她又不是薇拉。
“薇拉。”每天听她念叨着家里的人中最多的就是薇拉,而且在她的嘴里听到的薇拉似乎是个很异类的人。
“她是个BT。”虽然每天念叨着薇拉,但是她也总是不时地骂她几句,“整天在实验室里研究动物,什么内脏啊,躯体的。恶都恶心了,她还乐在其中。”厄,搞生物的BT。
“内脏,躯体?她是做什么的?”一个女人喜欢做这种事似乎有点诡异。
“是个生物学家。”她挥了挥手,十分不情愿地说,“也是个天才。”
“天才?”奇怪的词,“是做什么的?”
“不要问我这么白痴的问题。刚才那个到底是什么?”
“上古神兽啊!”
“神兽,哦,不!神兽!”现在才过冷翔轶的话里明白过来什么,莫妮卡爆睁着眼睛,不敢相信。
“妮卡?”她的样子很不对,好像是受到了刺激,很难想象那么好强的莫妮卡会因为这点事而刺激到。
“神兽,神兽……”颤悠悠地站在那里,莫妮卡摸着脑袋,十分不敢相信。
“没事的,妮卡,这表示你有神的庇佑。”如果她真的是因为自己才看到那只神兽,而不是因为她身边的某个人的话,那么神庇护的就是她。若她是神佑的女人,那他将不得不位列仙班来与她般配。
经过却火雀之事,莫妮卡整日精神恍惚,她听不进冷翔轶所说的神佑的说法,她不相信神魔鬼怪之说,却看见了他这个大妖怪看不到的神兽,换作是别人可能会高兴坏了,可是她却如同踩到了狗屎一样,厌恶得不得了。
“妮卡,这并不是什么坏事,真的,只能说明你天赋异禀,是好事。”冷翔轶跟在游魂般的莫妮卡身后,现在他是清静了,可是这种状态的妮卡他宁可不要清静。
“却火雀,却火雀……却火却,雀火雀……”嘴里念叨不停地说着,莫妮卡的眼睛是游离状的,神志也不知道旅游到了哪里。
“妮卡。”担心地望着完全在状况之外的莫妮卡,他连拉都不敢拉她,通常这种时候她是易爆的。
“么么个10B。”突然莫妮卡爆出一句行味十足的脏话,听得冷翔轶一股脑子的浆糊,“那个又是什么啊!”郊原旷野,那蓝绿色的火焰,若隐若现,飘忽不定。连续赶了一天的路,好不容易有点在这个事件里冷却下来的莫妮卡,早已错过了投栈的机会。看到黑夜里的一丝火光终于让她暂时清醒了过来。
“我们改道。”起先一直注视着莫妮卡,心思在她身上花了太多,他到现在才注意到远处的磷光。
“为什么要改道。”她好不容易看到火光,也许这是她今晚唯一可以住在房子里的机会,她才不要在外面野营。缰绳一拉,马儿听话地飞奔了出去。
“妮卡。”情急之下,莫妮卡扔下马儿飞了出去,落在她身后,停住了马。
“你干什么。”莫妮卡愤怒地叫到,白天的事已经够让她气愤的了,结果他连屋子都不让她住。
很高兴她从神游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但是他现在又宁可她在神游:“那个是厉鬼的墓。”
“嗯哼,然后呢。”先是神兽,然后又是厉鬼,她还真是受用不起这份神的庇佑。
“那是鬼火,不是人家的灯光。”
“鬼火,你知道鬼火是什么东西吗?”莫妮卡不屑地哼了一声,“告诉你,关于鬼火,本姑娘可以给你三种解释。第一,生物体中(死后就是郊野中的兽骨、坟墓中的人骨)含有磷,死后被埋在地里,尸体腐烂,磷化合物长期被烈日灼晒、雨露淋洗后逐渐渗入土中,发生分解形成磷化氢。这种气体从地里泄漏出来,与空气中氧气接触而自燃,产生蓝绿色的微弱火焰。”看了他一眼,那个木头脑袋的老古董一副没明白的样子,莫妮卡也只有认命地继续解释,“第二,云、树、建筑物在某些特定环境下都会产生大量电荷。这些电荷的变化可形成不同波长的电磁波射向地面,经反射,在入射波与反射波之间引起干涉,遂产生与地表平行的驻波。在驻波的波腹存在的极强的电场,这一巨大的电场足以使空气形成“等离子状态”或“激励状态”,从而导致原子或分子那样的物质在发光。第三,宇宙尘埃中的反物质所致。懂了吗?”
可怜的老古董自然对未来的文明无法理解,即使莫妮卡有意解释,他还是听不懂,“如果你再靠近,他会跟上你。”被厉鬼缠身可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对于人来说。
“你就是不明白是不是!”莫妮卡有些气结,她已经讲得这么通俗易懂了,怎么还会有人听不到,他是白痴啊他,“所谓鬼火之所以会跟人,是因为在夜间,特别是没有风的时候,空气一般是静止不动的。磷火又很轻,人经过时带动空气流动,磷火也就会跟着空气一起飘动。综上所诉,什么鬼火,根本就是你们自己吓自己。”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她说的完全是他无法听的懂的话,虽然这不是在语言上的隔阂,但是,他们之间横跨着几个世纪的文化差异。
“那,我再告诉你,磷是德国汉堡的炼金家勃兰德在1669年发现的,“磷”的希腊文原意就是“鬼火”。你看,鬼火也不是我们这里独有的,但是所谓的鬼就是中国独有的东西了吧,这样你总该知道什么鬼的根本就不存在,不然你以为鬼也会移民吗?”她越来越觉得大妖怪似乎没有那么厉害,明明是能够解释得通的自然现象,他有什么好怕的,“你这个妖还怕厉鬼吗?”
“我受伤了,你知道。”而且开始他以为妮卡对他造成的伤害并不大,可是今天早上他给天轶疗伤的时候,他发现他连架云的法力都很薄弱了。
“受伤怎么了,我们这19年没一天是身上没有伤的。”受伤绝对不是软弱的借口,她没有想过那个银块到底代表什么,那是她从来没有实验过的机械品,那样的破坏力道究竟代表着多大的杀伤力。
“我现在打不过他。”既然妮卡认为这是他的软弱,那他就认了,只要她不要靠近那里,不要有危险就够了。
“那又怎样,我有能力保护自己。”她是优秀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她们是天才。
“可是对手是个厉鬼。”他明白她的骄傲,如果单从人间的角度来说,她是个强大的人。
“我从不相信什么厉鬼,这个世界上没有鬼,那只不过是独立漂浮于空间的脑电波。”她们接受的教育是如此,薇拉是他们几个中唯一对这种超自然现象抱着赞同态度并想要颠覆科学说法的人,但是她不是,她不信这种莫须有的说法。
“漂浮于空间的脑电波。”这比他所说的神话更让人不可思议,他们每天都在说着对方所不了解的东西,并且也为之质疑。如果他对她所说的话抱有怀疑,那么她的不信任也是有道理的。他们之间的差距真的很大……
“你怎么了?”突然之间那么沮丧地看着她,好像他在担心什么,远处的光她也忽略了。
“没什么,我们绕道吧。”只是担心她会受到伤害,多说了一句,可是没想到就是这句话让莫妮卡又想到了住宿的问题。
“绕道,你想得美,我今天就是想住在屋子里了。”她不是没有在野外生活的经历,只是今天真的没有这个“兴致”。
“听我说,妮卡,那不是一般的小鬼,他有着不同一般法力,现在的我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不是要顾着她的安全,也许这还没什么,但是以莫妮卡的脾气是很容易激怒别人的,起正面冲突的话,他无法保证能够保护好她。
“我有自保能力。”杞人忧天的家伙,莫妮卡受不了地推开他,逃下马去,虽然她的速度追不过薇拉,但是在短距离内逃过冷翔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
“妮卡。”他可以忍受她的坏脾气,他甚至一直包容她对他的不尊重,他甚至可以因为容忍她而放弃一些男人的自尊,但是他无法容忍这个时候的她,不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眼里。
虽然她听到了身后那一声夹杂着怒火的声音,但是她一直不把冷翔轶的脾气当回事,这次也不例外。倒是远处那一团绿幽幽跳跃不定的火焰经过这一声变得更亮了。
“妮卡,站住。”在破屋之前,冷翔轶追上了莫妮卡,他用力地拉住她,不让她再往全面走,“我们可以去别的地方投栈,好吗?”
“可是你怎么保证前面就有客栈啊,而且我现在就想休息了。”
“我们可以往回走一点。”
“我才不走回头路呢。”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他这次抓得很用力,“给我放开。”感觉到他的异常,她很是不解,但是可能正是这种情绪的传达,她也觉得背后阴森森的。一时间,她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常识问题,现在是一月,还是冬天,她感觉到的空气也是冰冷刺骨的,那么,那些磷化氢气体好像达不到着火点,怎么自燃?
“听我一次好吗?”见她安静下来,他轻声说。双手该而扶在她的两侧。
“……好你个头。”迅速甩开他的手,莫妮卡把刚想到的问题抛到脑后,转身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又被拉住了,“那不过是低声波造成的。”她解释着自己感觉到的阴森,如果控制的好,薇拉还可以用某一种频率的低声波破坏生物的内脏,她说那个数据很危险,早在她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毁掉了,不知道她自己有没有偷偷记着。又或许那是她感兴趣的东西,她不用刻意去记,就可以过目不忘了,“你到底想怎样。”
“我不想做什么,妮卡,前面真的不安全。你保护不了自己,在鬼怪面前,人是很弱小的。”他不得不承认鬼怪其实也是妖不可忽视的对手。
“人类本来就是弱小的。”莫妮卡没来由地说了句话,她的眼神也变得不一样了。
“走吧。”以为莫妮卡安静下来了的冷翔轶正要带她离开,没想到她的脸沉了下来。
“我不走。”不似平时的大吵大闹,她安静异常。
“怎么了。”已经不正常了一天的莫妮卡现在开始~神经搭牢了?
“少来碰我。”打开冷翔轶的手,莫妮卡冷漠地很。
这时候他们身后不远处的茅屋开了门,透着阴森的光里印着一个佝偻的身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