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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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下,朗差人给雪儿送来膳食,自己则在校场上与军士、难民、乞丐一起围坐篝火旁喝大碗酒、吃大块肉。

    "来,弟兄们干杯。"

    "干杯…"

    "少喝点。"

    朗回过头见雪儿突现人群中好言劝酒。

    "你怎么会来?"

    "我啊?想你了就出来走走呗。"

    朗没理她的话提起酒壶开怀畅饮,雪儿也不干示弱,拎起地上的一坛女儿红便要饮。

    "你干什么!喝醉了,可别想我会照顾你。"朗挥手阻挠。

    "谁要你照顾了,人家今天高兴,想喝一整坛,够不够胆!我和你干杯。"

    朗抬起手中酒壶和雪儿碰杯,雪儿美滋滋的委身坐在朗身边,喝着酒、听着难民欢歌、看着乞丐穷舞。

    篝火旁,人醉倒一片,横七竖八的人叠人的躺着。雪儿满嘴胡话的靠着朗的肩膀,手提的整坛酒水以撒大半,朗笑了笑动作熟练的抱起雪儿回到内帐…

    "喝、喝…"雪儿嘴里碎碎念叨,朗转身要走,雪儿还是那只手紧攥着他的手掌,眼神献媚的望着朗。"不要走好吗?"

    朗冷冷一笑,撇开她的手朝内帐大门外走去。

    "我是不是长得没有晴儿好看?还是我的身材吸引不了你?"

    朗转身面向她。

    "哦,我知道了,是你不行?!呵呵。"

    "你醉了,好好休息。"

    夤夜过半,朗毫无睡意的坐在中军帐外仰望星空,点点繁星、湛蓝银河…

    清晨,战鼓声起,大营全员戒备,开始早操。

    睡梦中的雪儿,还以为有战事发生,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拔出系在卧榻上的佩刀冲出帐外…

    士兵们有秩序的操练,难民依旧重复数日来的工作,加紧赶工营造家园。而那些无家可归的乞丐还重复着往日的懒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廖世杰仗剑站到校台上,大声的喊着口令…

    "杀啊…"雪儿持刀跑出内帐,见廖世杰在校台上操练兵马,在看看士兵们的眼神,一副很糗的样子,灰溜溜的跑回内帐。致使本严肃的军事早操,变得多了那么一点冷幽默。

    金戈铁马,飞扬沙土,朗铠甲着身,手持方天画戟,随后的骑兵各个身材魁梧,利刃于右臂,远看一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近看霸气十足。

    "末将拜见大将军。"廖世杰校台上远拜,众军纷纷散开,朗及骑兵卫涌入空地,朗踏马背,飞身行至。把刚迈出内帐的雪儿看得目瞪口呆,嘴里不时的还念叨着:"好帅哦。"

    "廖将军请起。"

    "参见大将军。"众将士跪拜。

    "众军免礼。"朗高呼道。

    "谢大将军。"众军齐呼。

    "启禀大将军,末将连夜挑选出的精兵强将皆已到此集结,请大将军下令。"廖世杰站在朗身后拱手奏事。

    "廖将军辛苦了,不知在此共有多少兵马?"

    "三万兵马、粮草万石,足可征战半年用。"

    "好,众军先行休息,待用过午膳之后发兵北海。"

    "得令、得令、得令…"

    "朗哥哥、朗哥哥。"雪儿一边喊一边跑向朗。

    "有事吗?"

    "你刚才好英啊。"雪儿情不自禁的抱住朗的手臂。

    "末将还有事要办,失陪。"廖世杰拱手拜退。

    "我是一只很了不起的鹰,在黏着我小心我会揍你的。"

    "我知道朗哥哥最好了,不会打我这么可爱的小女孩的对不对。"雪儿摇着朗的手臂。

    "小女孩?算我怕了你了,你爱怎样就怎样吧。"朗挣脱雪儿的双手,阔步向前营方向走去。

    "朗哥哥。"雪儿喊道,朗回头。"我好喜欢你啊。"

    朗头皮一阵酥麻,撒腿就跑。

    "我好幸福啊,他跑都跑的那么帅。"雪儿双手密实的贴着脸颊,一副陶醉加幸福的站在原地。

    城中萧府…晴儿闺房…

    叶伊手持药丸给晴送服,细心的照顾。"晴儿,你知道吗?朗儿准备不日启程去北海借药,相信他会一路顺风,取得药引回来救你。"叶伊眼眶里有泪,怕滴在晴的身上,转身眼望门口…

    一股奇异的幻觉让她陷入美好的追忆…

    "你怎么哭了,担心我们的儿子?"

    "泰哥,真的是你吗?"叶伊伸手要去触摸,萧泰的幻象如水波纹一样不定。

    "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叶伊的眼泪激动的落下脸颊。

    "你也是老样子,细心、翩翩风度,而我…"

    "不要轻贱自己,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在我心底的位置从未变过。"

    叶伊身子前倾,自以为抱的是萧泰的身体,殊不知是她的幻觉,摔伤了自己。

    房门开启,前来送药的婢女喊道:"夫人!"

    烈日炎炎,朗跨马率部驰骋,全军向北海国进军。雪儿胡闹的跟在朗军大队后,帮着押运粮草的士兵推车子。

    "这位大哥,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啊?"

    "原来是夫人啊,这等粗活还是让小人来做吧。咱们会一路向北海国开拔。"推车的力夫推着大车前行。

    雪儿乐此不疲的回味下人叫她夫人的感觉。

    北风劣、艳阳毒,有风似无风,气候难耐,军士行军不适,昏倒在路上。

    "大将军、大将军。"斥候驾马前来。

    "何事惊慌?"

    "大将军快看,咱们的士兵不适这怪异的气候,有的都…"

    "驾、驾。"朗驾马前去看望昏倒的将士。"怎么会这样,军医、军医!"朗唤道。

    军医拎着药箱跑到那昏倒的士兵身前把脉。

    "情况如何?"

    "回禀大将军,我军可能有中暑的迹象,需要调理,方可再次行军。"军医马下奏事。

    "少主、少主。"廖世杰驾马而来。

    "廖将军何事?"

    "我军前营已经抵达北海国前沿,是否继续前行?"

    "命令前营就地驻扎,按扎营寨,对垒北海国城。"朗看了一眼那中暑的士兵,命令廖世杰道。

    "得令,驾…"

    当夜,北海国上空漆黑一片,即使有火把照亮也还是看不穿夜雾那边的情况。

    朗站在寨楼上试图看穿那夜雾的迷离,其实那是他为自己想出的借口,远征异地,想家在所难免。想她就不用在掩饰了,晴儿曾赠他的丝帕,现正被他紧握在手里,明眼人一看便知,谁也不去拆穿他心里的那点小爱。

    雪儿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一刻也不愿意把自己关在营房里,出来透气是借口,看帅哥才是真的。悄声走近朗的身边,调皮的戏弄朗。

    "这么巧,你也来看星星啊。"

    朗抬头看了看被夜雾笼罩的星空,星星没有、月亮没有,低头看了看她,绕过她要走。

    "好吗、好吗,不要那么酷了,人家只是闷了没人理,想找个人聊天而已。"

    "很闷吗?"

    "是啊。"

    "那你就自己留下来看星星吧。"

    "不嘛、不嘛,我要朗哥哥陪我。"雪儿放赖的抓住朗的手臂。

    "放开,我要你放开。"

    "我知道你很爱晴儿姐姐,但是她昏迷不醒,可能一辈子都会这样,何不考虑活生生的我。"

    "我不许你诅咒她,即使她一辈子不醒,我也不会爱上你,请放开你的手。"

    别看雪儿平日里邋里邋遢,做什么事都糊里糊涂的,在爱这方面她还是很有主见的。知道力争自己的幸福,晴儿虽然早已对朗表明心意,可她坠马受伤是事实,可能一辈子醒不过来也是事实,可朗为何会执恋她而不另选一个爱自己爱到痴迷的女子相伴?

    "我不是有意要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就事论事。"

    "够了!"朗厉声喝斥。"记住,我爱晴儿不是因为她会不会伴我终老,而是我们真正爱过对方,你不会明白我的感受。你是个好姑娘,以后你会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相伴的。"

    "我不要。"雪儿一把环住朗的腰。

    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雪儿松开了手,羞红着脸躲在朗的身后。

    "启禀大将军,这封是北海国大王差人送来的降书。"斥候跪地奏表。

    "下去吧。"

    斥候躬身退下,雪儿好奇的探头去看,朗侧头看了她一眼,将信带回大帐中挑灯夜读。发觉北海国君主的行文,字里行间透着威胁与恩德,朗百思不得其解。雪儿不睡觉得跑来大帐抢看北海国主写给朗的信。

    "嚎!北海国太不把你放在眼里了,竟敢要你识时务,想用几个臭钱把你打发走。明天就去攻打他们,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屁股朝天。"

    廖世杰奏事,未得传唤,便入大帐。

    "何事?"朗惊道。

    "末将冒昧了,请少主、公主恕罪。"廖世杰拱手拜道。

    "没关系,她不会介意的。"

    "那是,谁让本公主天生丽质,心胸宽广。"

    朗刚拿起手中盏茶,还没喝,手抖的打翻茶杯,茶水洒了一身。

    "怎么,难道我长得不美吗?"

    "极美。"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胃疼。"朗一脸无奈的表情。

    廖世杰看着他们打情骂俏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插嘴,只好呆在原地听候命令。

    "廖将军,你家少主今天不舒服,传令下去,明晨攻城。"

    廖世杰瞪大眼睛的看着雪儿,又冲装胃疼的朗眨了眼睛。朗点了头,接下雪儿手中的降书躬身退出大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