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完全没有印象了,看着周围的农田和小路,她觉得,自己应该在昌平或者顺义的农村。
她坐下来,回忆了片刻,最后的记忆,还是那个水晶球突然裂开,然后冒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难道这爆炸威力这么大,竟然把我扔到城外了?太可怕了,赶紧找人,然后想办法回家才是真的。
徐婕是北京人,在人大上国际金融专业,今年大四,丁天爵的公司,晚上需要由人保持和美国的联系,所以需要一个夜班秘书,她这个夜猫子宅女便一边实习,一边干着这工作,工作很轻松,平常就是一个人晚上守着电脑,她的爱好是在天涯的八卦版盖高楼,为此注册了十多个马甲,每天晚上都很开心的忙个不停。
这是芝麻的香味,有香味就说明有人,她休息了片刻,便顺着香味寻了过去。走了没有三五分钟,她便看到一条大路,路边有一栋不大的房子,一个穿着传统服装的老太太,正在路边摆着桌椅。
看到对方也是女人,徐婕心里放心多了,便大胆的走了上去:“大妈,您有手机吗?或者,电话也行?”
那老太太看到她出现,倒有几分的惊讶,操着一口河南口音说道:“啥子叫手机,还有那个什么什么话,俺这里只卖烧饼……”
这河南老太太怎么这么没文化呀,徐婕听着老太太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人不知道手机电话。不过,既然不知道是什么,那自然是没有了,那么……徐婕想了想,便又问道:“老太太,您这里有多余的衣服吗?我……”说着,她想掏钱,却发现钱包放在的皮包里面,没有随身带着,正在尴尬的时候,老太太回答了:“衣衫是有的,这位小姐,随我进屋换一下吧。”
走进屋里,老太太便拿出一套细麻布的衣服,交给徐婕,然后说外面锅里还煮着豆浆,需要照看,便出去了,徐婕看着一屋子,都是粗笨的木头家具,样式倒是颇为古朴,不过一样电器都没有,连电灯都没有,落后得让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北京连密云大山里面的村子都有电了。
再看这衣服,水洗旧的,布料是纯亚麻的,样式是古典的汉服,按照经常去动物园的经验推断,这套衣衫,大概要两三百块钱,徐婕一边换衣服,以便咬了咬牙,把脖子上那个施华洛士奇的水晶链子摘了下来,整了整衣服,走了出来。
“大妈,多谢您了,”说着,她拉过大妈的手,把那个链子放在那大妈的手中:“这个链子,给您,等我回去以后,再想办法回来谢谢您!对了,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
“使不得!这么贵重的东西,老身可受不起!”那大妈看了一眼这晶莹剔透的水晶,便知道价格不菲,立马有塞回给了徐婕:“这里叫作七里铺,离汴梁城的东水门七里,故此得名。”
汴梁!徐婕一下子懵了,“汴梁,是不是就是开封?”
“对,正是开封府!”老太太立刻就回答了。
“啊!那离北京不是还有几千里?”徐婕吃惊的说道,自己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难怪这老太太的口音这么奇怪!
“北京,具体多远我不知道,但听路过的商人说过,大概要走十天吧!”老太太正说着,只见到门前的官道上,疾驰而过了一小队骑马的官差。
“这时辰,只怕城门还没开,到底什么事情呀!”老太太说着,走到大路上,看着那马队溅起的烟尘,叹息道:“桌子又要重新擦了……”
徐婕是个伶俐人,马上找了抹布,帮老太太擦起了桌子,那老太太看她身娇肉贵的样子,便抢了过来,不让她干。不过,老太太的烧饼,豆浆,都是这时候做好,她便不得不去忙活儿,也没有时间和徐婕说话了,徐婕也就继续擦着桌子。
有过了片刻,她便看到一个也穿着汉服古装,头上还梳着一个道士的发型的中年老汉跑了过来,坐下就对那老大妈说:“孟家婶子,你可知道,十里铺出大事情了!”
老太太端了一碗豆浆送与中年汉子手中,问道:“什么大事呀?刚才还跑过去一队官差!”
“听说是咱东京的富商花家一家十二口,昨晚都被人杀了,钱财也被洗劫一空!”那个中年男子八卦道。
“可是那个和司马温公,苏学士都交往甚密的那个花子游花家?”老太太显然对这些八卦十分熟悉。
“不是他还有谁,这不,太后刚刚过世,圣上亲政,便把那元佑旧党革职的革职,贬官的贬官,那花家也知道风声不对,便把东京的产业变卖了,打算回河北……”那个中年人,显然说话十分没有顾及。
“你们说的司马温公,苏学士,难道是司马光和苏轼?”徐婕忍不住问道。
“是呀,不是他们还有谁?”这时那中年人才发现,身边还有个年轻妹子。不过对着女子直接就说出这二位的名讳,显得相当不恭敬,感觉有些不爽。
“现在是宋朝?什么年月?”徐婕验证了刚才听到的内容,脑袋“嗡”的一下,难道自己穿越了?
“现在是大宋绍圣三年,这位姑娘怎么连年月都不知道了?”那个中年人用调侃的口吻回答着。
徐婕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我的爸爸妈妈,小狗鲁比,我的朋友们,我怎么就这么穿越了,以后可怎么才能见到你们呀!
哇的一声,她便痛哭了出来。那中年人一下子不知所措了。那老太太看了徐婕一下,忽然想起些什么,便让那中年人先坐着,便赶紧把徐婕拉到了房里。
徐婕想着自己再也上不了网了,刚拿到的Northwest的offer也去不了美国了,哭得更惨了,那老太太也没安慰她,只是让她坐在床上,随手把她的旧衣服从床上拿下来。她只看见衣服商标的地方,印着一朵小花,便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哪里知道,这不过是后世一个叫孟特娇的女装牌子的商标而已。
徐婕哭着哭着,哭累了,就自己睡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