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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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信城,现在可以说分成了三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小湖中间的,最早的爱信城,另外就是倭肯河下游,为了东海女真建立的新城,后来这里被称为下爱信城,而原先那个老爱信城,则被称为上爱信城,后来为了建立第二个煤铁基地,新建立的地方,则被众人成为了前爱信城。

    老哈看这,也不是办法呀,很快自己还要扩充定居点呢,这么一来,这前后左右,上北下南等等前缀,很快就要用光了。

    等到了北宋元符二年的秋天,也就是穿越的第三年,爱信这个大部落,直接宣誓的公民人口,也终于达到了一万人,老哈当然知道,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的古话,知道辽国一定会提防自己如此的快速整合女真的力量,它自问自己比完颜阿骨打要厉害,但是他希望的,是自己能供用一种现代,稳定的体系来建立一个崭新的女真人民族国家,而不是像金朝以前做的那样,照搬宋辽的体制,游牧民族和狩猎采集民族的生活特性决定了和农业民族不一样的特点,游牧和狩猎采集民族的人口,更受漫长冬天没有食物的限制,自然达到了人口数量的控制,同时,漂移不定的生活,也决定了,一个妇女在第一个孩子不能满地跑之前,是不能生育第二个孩子的,因此生育间隔长,幼儿也能得到相对更好的教育和营养,这样在智商和体质上,都比像老鼠一样不停下崽的农业民族的人,要有很大的优势,但是,这种优势一旦遇到了定居,农业为主的生活方式,就会渐渐的消失,三四代之后,彼此就没有了区别,也可以说是退化,这一点,老哈是绝对不能让它发生的。

    尽管他也在全力的发展农业,现在的女真人也在纷纷的生孩子,但他知道,必须给所有的孩子提供良好的营养和教育,这样,后面的人口才能够具有高的素质,当然,绝大多数的穿越者,都不会看得更远,大都琢磨着怎么给自己捞到好处,却并没有谁真正想为国家和民族做些什么,那种有机会就当民贼的思想,正是和谐国畸形教育的必然结果。老哈是很瞧不上的,既然自己穿越了,有了一个机会,那么所能做的,就不仅仅是当个土皇帝那么简单的事情,文明两个字,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生长在如热带丛林一般的原始野蛮社会中的人,哪怕说自己代表先进文化,也不会理解其中的含义的。作贯了奴才的人,做不得了奴才,那才要了他们的命呢。

    文明不是科技,疯狂的独裁者也会拼命发展原子弹的,但是这绝对不是文明。文明更不是一种政治制度,政治制度,在没有民智的基础上被照搬,往往是扭曲而可笑的。

    由于大批的精英参加了大航海,后面不断云集而来的女真人,尽管经历了爱信城的教育系统的系统性同化,但是仍然保持有一些自己的东西,而新旧公民之间,公民和雇工之间,也还有着大量的矛盾,这个市自然的,这世界本来就是矛盾的,恶意说产生矛盾是必然的,只要把矛盾都放在阳光下,敞开了讨论,就不会那么容易变成冲突。

    首先的问题,就是爱信城生产的左轮手枪,大多数都先配备给了老公民,生产速度有限,原材料又受限制,老公民大多在爱信城里面有了一定的重要岗位,所以配备也是正常的,这样,对于新人来说,就有了被歧视的感觉。另外就是在爱信城,新建的公民住宅,并没有建在围墙为起来的小岛上,而是建在了城外,新公民认为这样十分危险,也是一种歧视。

    新一届的爱信议会按照人口比例产生以后,新人就占了议会的多数,结果很多住在下爱信城和前爱信城的议员,就不愿意前往上爱信城办公,毕竟,谁都不愿意离开家太远。老哈这才觉得,现在是很有必要对爱信的社会,进行一次全面改革的时候了。

    首先,老哈要保证的,是爱信上下所有人的自由,不能有奴役,这个已经早已写在了爱信城的宪法第一条。尽管如此,老哈还是不放心,因为后世打着种种旗号,剥夺人民自由的事情,他见到的太多了。

    第二,要保证所有人受教育,只有这样,才能作为一个合格的生产者,为这个社会提供足够的产品供自己和别人消费,另外,统一的语言和文字,也才能保证整个社会的通畅沟通和协商,从而避免很多矛盾。至于说这个社会和外界的矛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第三,要保证这个社会的开放性和扩张性,至少在一段时间内,人口,还是实力的一个重要因素,尽管老哈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制造出的先进武器,可以打退人和军队对女真人的进攻,但是这仅仅够自卫而已,扩张,发动侵略,那就是完全另外一回事儿啦。作为一个旗人,他还是很自私的希望女真人能够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张,把文明的曙光送给全世界其他人民的,当然,冥顽不灵不可救药,只知道当奴才的人,那是首先要被清理掉的。

    第四点,要协调这个社会内部的各种势力和利益要求,毕竟每个人都是自私的,只有建立起一个很好的协商体系,把一切都放在阳光下,而不是搞阴谋诡计,这个社会才会保持稳定,尽管大家会看到很多内耗,但是这是必须的代价,一个铺路铺路冒气的开水锅,是不会爆炸的,而捆了几道铁条的高压锅,那才随时会爆炸呢。一个看上去争吵不断的社会是不容易大乱的,而一个万马齐喑的社会,一点火花,就会毁灭整个社会。

    只要拥有了这些,老哈对于这个社会的前景,就十分看好,爱信城采取的是判例法和陪审员制度,法律总是在一个个案件中不断完善,经常会看到全社会讨论一个案子,然后提出许多好的建议的情况,老哈知道,任何一个个人的力量,都比不上群体的智慧,只要有需要,人的智慧是无穷的。

    比如老哈把钟表的调教和生产交给了几个老人,原本他们是每天中午12点,每一台钟表对时过去,但是很快,一个老人的儿子,就发明了一种新的检测方法,他让每一台要调教的钟表,和标准的钟表一起在一个运动的纸条上打点,通过度量两个点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知道钟表和标准钟之间的时间差距,这样,本来需要消耗很大人力和时间的钟表调教工作,就得到了很好地解决,钟表的成本大大降低,迅速得到了普及,爱信城的工业生产,因此标准化了许多,尤其是金属热处理,电镀电解等等,都有了确定的标准。加上老哈利用铜铁双金属片制造的温度计,现在爱信的金属制品,产品质量越来越稳定,而且不断在提高。

    还有一个让老哈很以外的发明,就是一个不大的小孩子,获得了让电报跑得更远的悬赏,他竟然发明了继电器!老哈看了这个结构以后,恍然大悟,其实自己明明是知道的,不过就是忘掉了而已。有了这个东西,每三百米加一个电池,电报传送的距离,就可以说没有限制了,爱信方面,也很快通过了建设连通下爱信城到上爱信城和前爱信城的电报线路。毕竟,有人要买什么,发电报过来,比直接来提货方便很多。因此,爱信方面也中止了所有客商对上爱信城的访问,一律只能呆在下爱信城,这样,他们才会看不到爱信城方面那些神奇的武器,而把秘密泻露出去。当然,爱信城的电报系统还不稳定,铅酸电池的质量不好,需要经常拆下来更换充电,所以每天只能保持8小时的通讯,剩下的时间,则是整修,不过这已经是那个时代的信息技术革命了。

    下爱信城的工业,都是轻工业,比如酿酒和烧玻璃,由于动力的问题,布尔泰的毛纺厂,被设置在了前爱信城,尽管老哈尽力帮助他设计和完善,尽管是用凸轮和连杆,能够很容易把圆周运动的动力,转化为织布机需要的往复运动,但是织布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老哈知道,动力织布机的发明,那是在动力纺纱机之后好几十年的事情了,日本的大财阀丰田家,就是靠着织布机发家的,如果这个东西容易造得出来,那也不会有以后的丰田汽车什么的啦。当然,他还是很鼓励和支持布尔泰的,并且抓着李铁匠,不断的制造布尔泰设计的各种金属零件,材料都是最好的,完全是不惜工本,老哈可是知道,这个东西,一旦运行起来,那就是黄金万两的。一心着迷于造钱的李铁匠尽管有些不明白,但还是很配合老哈和布尔泰,为了制造成堆的齿轮,他们甚至一起研究出了一台专门的滚齿机,这让老哈兴奋不已,因为,有了批量制造的完美的渐开线齿轮,爱信城很多东西都将很快成为现实了。

    小野冰月这一次来,送来大批的羊毛,她也知道,从其他室韦部落收购来羊毛,然后从爱信贩卖羊毛被子回去的暴利,这一次,她还送来了让老哈更为兴奋的东西,那是一团团粘呼呼胶状的东西,来自草原上一种类似蒲公英的植物的根部,把这种植物的根部捣碎,就能得到很多白白的粘液,晾干之后,就是一种很粘,但是有弹性的块状物,老哈出到一贯铁钱一斤的大价钱收购,小野冰月尽管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努力的帮他去寻找和收集,甚至在老哈的建议下,开始了种植。

    冰雅是早就知道这个女人的魅力,生怕黎塞留不在了,她对老哈放电,所以特地跟着老公来到下爱信城监视,看到小野冰月带来了一千斤这种块状物,老哈乐得快疯了,冰雅却不明白为什么。后面老哈立刻回上爱信城说要弄些东西,小野冰月却因为订购的东西还需要些日子才能准备齐全,没事正好拉着冰雅作陪,小野冰月听说,从五国城前面的大江,可以直接航行到他们的草原上,所以这一次,就打算买两条爱信的船,进行远航试验一下,冰雅就带她参观了爱信的造船厂。

    现在下爱信城的造船厂,造的主要是内河船,材料很简单,水泥和铁丝网,因为已经有了标准的模具,一天就能造上两艘排水量20吨的水泥船,小野冰月原来以为还要等上一段时间看造船,没想到,看了两三个钟头,这船就造成了,让她完全的服了老哈。

    听说小野冰月的这个船,要在松花江和黑龙江大江里面行驶,水太深,不好用篙,造船厂的师傅就建议她在船边装上明轮,用四个人脚踩,辅助风帆行驶,小野冰月反正现在卖了东西手头钱多,就让造船厂按照最好的准备,等到第三天,小船造好下水以后,她和冰雅两个人,踩着小船在水面上玩得十分开心,这船的速度,相当不错,应该能够逆流而上了。

    小野冰月他们的室韦部落,位于现代的呼伦贝尔草原上,其上有很多河流,组成了黑龙江的上游,小船沿松花江而下,进入黑龙江之后,顺流而上,就能够到达,但是整个路程长达将近三千公里,比起陆路来,其实还是不合算的,当然,小野冰月现在并不知道。

    很快,老哈就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件奇异的东西,是一件衣服,但是整件衣服上面,吐了一层黑黑的,不透水的东西。老哈告诉冰雅,这就是用小野冰月拿来的那种白白的,粘糊糊的东西做的,冰雅根本不敢相信。

    这个东西叫做橡胶,那种草,名叫橡胶草,只生长在北方凉爽干燥的地方,(后是在俄罗斯还有工业种植)那粘糊糊的东西,加上硫磺一起融化之后,再加上碳黑作填充剂,就得到了这种不透水的涂层,涂在麻布上面,就成了这种雨衣!

    冰雅是对老公更加佩服了,他真的是有点石成金的本事,这雨衣,如果卖十贯一件,那也是能卖得掉的呀!

    老哈看她兴奋得样子,心里琢磨,如果我明天给你做一辆自行车出来,你又会怎么样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