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字(三)


本站公告

    白驴王孙

    第一章乱拍马屁

    “枯腾缠绕着老树,上面栖息着几只昏鸦,奈何桥下河水潺潺,望乡台畔几户人家,古道西风里走来那匹瘦马,血色夕阳缓缓西下,伤心断肠的老妇人独立天涯!”

    几百年前一个神经搭错了线,视力也有点问题的游吟诗人,走过湿滑的黄泉路,踏过阴黑的鬼门关来到奈何桥边,当看到这里泣血的残阳和苦苦等待孤魂野鬼光顾的孟婆职业性的笑容时,一时惊为天人,觉得她佝偻的身躯堪若病梅,满脸的皱纹艳如菊花,一时兴起,唱出了这首歌。可巧秦广王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听了后拍案叫绝,赞为后现代的开山之做,结果这首《望乡台》就被当成了地府的广告歌,被赋予了招揽鬼魂加入东方冥界的光辉职责。又因为这首歌的灵感来自孟婆菊花一般的皱纹,所以又称为《菊花台》。从此每天重复重复再重复的播放,至今八百年了,日日不辍,地府里的鬼魂如今听见这首歌就头大如斗,以至于现在地狱里的鬼判把听歌当成了审案的辅助手段,专门对付那种抱着“坦白从宽,河滩背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刁顽鬼,,据说成效斐然破案率直线上升。连西方的幽冥王路西法都专门派人“东地取经”,没办法,现在东西方都要求文明办案,禁止体罚,以前的那种动不动就大刑伺候,火烧、油炸的手段都不能再用了,只能另辟蹊径。

    愁云惨雾的奈何桥边,皱纹多过晒干的老菊花一般的孟婆正在桥头等待下一个投胎的死鬼。

    一匹瘦的皮包骨头的老马蹒跚着踏过奈何桥,穿过轮回门,猛然直立起来,居然变成了个西装革履的长脸汉子。

    “老马,你想吓死人啊,我刚才还奇怪呢,怎么有畜生到了我这里,牲口应该到六道门那里去轮回啊!”孟婆嗔怪着埋怨道。

    “你又不是没见过?八百年前俺不就是这样来过一趟吗?还被你老公看见,写了这该死的歌!”被成为老马的汉子脸色比枉死鬼还难看。

    “别提孟公这个杀千刀的,马面,你怎么也回来了?”孟婆奇怪的问。

    “哎,不说也罢,对了,你怎么说也回来了,还有谁回来了?”

    “多了,你的老搭档牛头,黑白无常,陆判~~~~~~~~~”

    “怎么,连判官他老人家都到人间去了?他到上面是去查我的事情?”马面大惊失色。

    孟婆乜斜了他一眼:“何止啊,连初江王都回来了!”

    “啊!”马面的长脸拉的比驴还长了,面如死灰“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初江王他老人家都亲自去查,那我这回是死定了!”

    “切,瞧你那点出息,你那点破事谁耐烦管啊?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牛头,黑白无常,陆判在上面的生意都做的风升水起,就连我家孟公在上面都有点小买卖,现在冥币贬值的那么厉害,每月发的那点月例钱够什么使,就说我吧,我的那点工资连买胭脂水粉都不够呢!”孟婆笑着对马面说,脸上厚厚的宫粉纷纷飘落,如同脱落的墙皮,直冲的马面的鼻子过敏,“啊欠、啊欠”的打了好半天的响鼻。

    马面好久才缓过神来,压低沙哑的嗓子,悄悄的问:“这么说,连初江王他老人家在上面都做生意了?他前一阵子在会上不还是说,严禁领导干部做生意吗?”

    孟婆笑的更加得意了:“亏你还在地府混了这么多年,那些哄鬼的话你也信得?”

    “真是哄鬼啊!”马面大以为然,可不是吗?哄的不就是鬼吗?地府里除了鬼还有什么?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都回来了?上面不是比这里舒服许多吗?”

    “哎呀,哪里有自愿回来的啊,八百年才有一次七星连珠,天门闭,鬼门开的机会,而且时间不过区区八十年,哪个不想在人间玩够了才回来啊?”

    “这么说,他们也都是早死了?”

    “是啊,我就奇怪了,你们这些人怎么都没一个活的长久些的,一个寿终正寝的都没有,都是短命鬼!”

    “我怎么晓得,我是自己倒霉啊!”

    “亏得你们还是地府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在这里就牛气冲天,一个个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怎么到了人间就成了菜鸟,连命都保不住?”

    “我们是私自去的人间,偷来的锣鼓打不得,谁敢带着法力上去啊?让天庭知道那还了得?”

    “就算没法力,也不应该都成了短命鬼啊?”孟婆百思不得其解。

    “那我怎么知道,总归是冲撞了太岁,倒霉呗!”马面沮丧的说。

    “哦,对了,初江王正召集你们几个开会呢,我家那死鬼孟公说,让我看见通知你一下,快点过去!”

    “这么说,初江王早就知道我在上面做生意的事情了?那如何是好?”

    “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他怎么会说这点事情,快去吧,他老人家今天脾气不好,你可长点眼色,不要冲撞了他,莫让他生气的时候拿你当了替罪马!”孟婆好心的提醒。

    马面忧心重重的拱手道谢“多谢提醒,我这就去了!”

    “别拦着我,他母亲的了我非废了这丫的不可!”初江王的冠冕都气的摔在了地上。初江王看上去也就四十岁不到的年纪,白白净净的脸,眸如点漆,翠眉入鬓,颌下三绺飘髯,黑色的朝服绣着团龙,脚下象牙底的朝靴镶着硕大的明珠,真正神仙一般的人物,不过现在脸颊都气的扭曲,全然没有平时那种从容不迫的风采了。浑然不顾一帮子下属在这里,连脏话都骂出了口。

    牛头看着盛怒的初江王,心里艳羡道:“大王就是大王啊,连骂人都骂的与众不同,别人都说他妈的,大王却说他母亲的,恩,文雅,就是文雅啊!俺老牛就想不出来这么斯文的骂人话啊,都是在地府里混饭吃的,做鬼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

    判官的帽翅急的呼扇扇团团乱转:“大王息怒啊,大王息怒!这事不能明着来办啊!”

    “老子好歹也算是十殿阎罗之一吧?大小也是个阎王,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初江王怒气难平。

    “大王,要想报仇有什么难的?等他死了以后到了地府,您想把他揉扁,搓圆,还不是您老人家一句话吗?象他那样的人肯定是一身的罪孽,你怎么整治他,都没关系,何必急于一时呢?如果现在强行勾了来,折了生人的阳寿,让上面知道麻烦就大了!”判官用手指了指房顶,急忙拦阻。

    “上面,你是说天庭?哼,天庭知道是有些麻烦!不过等他死?那要等多少年啊?对了,给我查查,那丫的是什么时候死?”初江王一嘴流利的京片子。

    陆判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笨手笨脚的打开了文件柜,费力的查找着:“大王,咱们的办公经费是不是应该增加点了?”陆判怯生生的问道“人家西边的两大冥王路西法和哈德斯都用上了笨死电脑了,软件也是最新的瘟到死啊,那个快啊!”。

    “公家的钱还是要节省啊,现在地府也难呐,机关人太多了,编制越精简,人就越多,咱们现在是工资财政啊!再说,那个瘟到死毛病也大,老是被攻击,不保险呀!”

    陆判终于在尘封已久的柜子顶上找到了被小强啃的豁豁牙牙的生死簿:“找到了,找到这本了”兴奋的黑脸变的紫红,和身上的官袍相映成趣“大王,他已经死了,已经到了地府了!”

    初江王哈哈大笑:“你倒是来的巧啊!免得爷爷久等!”

    “是啊,是啊,敢得罪阎王老爷,那他真是活到头了!”黑无常不失时机奉承着。

    “呵呵,呵呵,~~~~~~~~不过”初江王突然停止了笑声,若有所思:“再给我查查,这家伙什么来历,有什么底细!”现在社会关系网不得了,万一得罪了惹不起的爷,那还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初江王当了一千六百多年的领导,小心使得万年船的道理还是懂得地。

    陆判找了半天,看到那写着得罪了初江王的那厮的生平的一页,看得目瞪口呆,嘴张的能放进个拳头。

    初江王一把劈手夺来,看了后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原来是他!”把《生死簿》“啪”的一声摔到了桌子上。

    陆判喃喃的道:“怎么偏偏是他!这回得罪了阎王爷,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牛头憨头憨脑的挤过来,在桌子上捡起那本破的快散架的《生死簿》,上面的名字让他看了以后牛眼都快瞪出来了:“不会吧,买彩票连中三次五百万也没这么巧啊,茫茫人海,数十亿人害死阎王爷的居然是他?他也太寸了点吧?”

    马面急匆匆的走进十王殿,来到初江王殿,看见初江王面目狰狞的看着自己,牛头和陆判一脸的惋惜,黑白无常和孟公幸灾乐祸的表情,心里登时就开始打鼓了。

    “属下拜见大王!”恭恭敬敬的先磕头请安,有道是“多磕头,少说话”,混迹官场的不二法门啊。

    初江王一个窝心脚就飞了上去,动作潇洒赛过李连杰。

    马面被打懵了,从来没见过初江王和人动手啊,平时他再生气也是“当面一盆火,背后一把刀”,总是出阴招,使暗器,“当面叫哥哥,背后才掏家伙”,怎么今天?

    “你丫的还有种回来?我今天打死你!”初江王对倒在地上的马面一顿暴踹,连靴子上的明珠掉了都浑然不觉。

    打了半晌,气喘吁吁,终于停了下来,仍旧觉得不解恨:“来人!”

    两个长着黑漆漆的脸,嘴大的都快冽到耳根上的夜叉闻声走进殿中“大王有何吩咐!”

    “给我打!先给他一百大板!不用拉出去,就在我这里打,谁敢徇私,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我就撤了谁的差,端了谁的饭碗,断了他的皇粮!”

    “噼噼啪啪”的大板声不绝于耳,两个夜叉拿出吃奶的力气,板板见血,次次到肉,打得马面鬼哭狼嚎,屁股开花。

    孟公看着哀号声一阵紧过一阵的马面,心里想“原来马屁真的是不能乱拍啊,会死人的!呵呵,用板子拍在马屁股上的声音还真是悦耳!这马面也着实的可恶!每日里总是和我家的孟婆眉来眼去的,当我不存在啊!哎呀,后悔当年眼力不好,居然看上了那孟婆,你说

    我看上就看上了,还唱的哪门子歌,结果秦广王兴致一起,非要我娶了孟婆,娶便娶了,偏偏还要让俺入赘,当了什么劳什子孟公,那贼婆娘每日需索无度,嫌俺身体不好,还总说要是俺的牙签换成了马儿的电警棒才好!真真的气死个鬼!”

    牛头看着多年一起抗过枪,一起嫖过娼的好兄弟被打的半死,心中老大的不忍,壮着胆子小声的对初江王道:“大王,马面虽然有错,但是毕竟多年来对您是忠心耿耿的,虽不敢说有什么功劳,起码也点苦劳吧,至不济也还多少有点疲劳,再说,他是马天君的堂兄弟,真打的他魂飞魄散,天庭马天君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初江王看着死了一多半,气息奄奄的马面,恨恨的说:“哼,便宜这东西了,要是按照我的心意,就该把这畜生送到孟婆那里拆骨炖汤!”

    孟公心中窃喜“正合我意啊!”

    陆判一看事情有转圜的余地,急忙也上去劝说:“大王,怎么说,他也是咱们一线的人啊,打死了他,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

    黑白无常看着马面受刑,本来正在暗自欢喜,“伊呀呀,伊呀呀,马面死了我当家!”现在看见直接上司判官都在讲情,知道隔山拜佛,痛打落水马的机会已经消失,现在不表忠心更待何时“:大王,马大人平时对您是再忠诚不过了,您就放过他吧!”

    初江王刚才听见牛头提起马天君,心里就犯了嘀咕,只是面子上下不来,现在乐得就坡下驴:“看在大家的面子上,留你一条命!妈妈的,到我这里来,别人都穿着官服,就你马不知脸长,居然穿着西装就过来了!更可恨的是,领带上居然还敢印上几个日文!当我这个阎王是透明的啊?”

    被打的七痨八伤的马面晕头转向“难道,就为了这个?天啊,只听说有人砸日本车,原来衣服上有日本字也会死人呐!我好恨啊!”

    第二章老大克星

    陆判看看怒气渐消,雨后初霁的初江王,忽有所悟:“大王,我觉得事情怎么有点不对头啊?”

    初江王对陆判平日里还是比较赏识的,毕竟手下这几个嫡系里就他一个算是文化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陆判看看初江王的脸色,鼓起勇气:“大王,在这里的都是您老人家一手提拔起来的,当着明人我老陆今天不说暗话,您不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吗?”

    “恩?你有什么想法直接说!”

    “咱们几个都在人间有点买卖,虽然有点违规,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这本来就是瞒上不瞒下的事情,现在阳间烧的纸钱票面越来越大,钱也太毛了,不到人间赚点,日子也确实清苦了些。但是大家去人间都不到四十年,既然都回来了,那就说明全都是横死的,没一个活过四十岁的!怎么会这么巧?”

    “不错!说的有道理!”

    “现在既然把话说开了,我觉得大家今天就索性竹筒倒豆子,把什么都说出来,追根溯源,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判官有一种不达黄泉不死心的认真劲。

    初江王看着迷迷糊糊的马面,一种厌恶油然而生,心想,平日里怎么没有觉得这张马脸看着如此的讨厌呢?“马面,你先说,你是怎么死的?”

    “回禀阎王爷,我,我”马面吭吭哧哧,不敢明言。

    “叫你说,你就快说,敢有半句假话,我就把你送给孟婆熬汤!”初江王发了狠。

    “回禀大王,我是被倒了的塔吊砸死的!”马面不敢不说实话了,送到孟婆那里,那还了得?她可是一直觊觎着自己的那根“棒子”,想拿来给她那个死鬼老公熬汤滋补的。“小的在人间开了家建筑公司~~~~~~~”

    “莫要提你那该死的建筑公司了!”提起那家建筑公司的豆腐渣工程,初江王就有把马面扒皮拆骨的心!

    “黑白无常你们是怎么死的?”初江王问道。

    白无常吐着长长的红舌头舔舔干涩的嘴唇:“大王,小的没在人间,生意是我黑兄弟掌管,如果我们兄弟都去做生意了,那就没人去勾魂索命了,人间不是就大乱了吗?”

    陆判看着白无常血红的长舌头,一阵恶心:“不知道你插什么嘴啊?长舌头!再插言把你这吊死鬼舌头割了!”

    白无常吓的习惯性的吐了吐长舌头,突然感觉不对,赶快把舌头缩进嘴里,无奈嘴小舌头太大,把腮帮子憋的高高鼓起,象是被人把脸打肿了。

    黑无常轻轻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这事说来话长,要从四十年前,我悄悄的投胎说起~~~~~~~~”

    “混蛋!爷爷我没工夫听你做报告!捡紧要的说,就说你怎么死的吧!”初江王勃然大怒!怎么手下都是些这种货色!

    “小的在人间开了家机械厂,生产工程设备!一天,小的是在夜总会爽的时候,遇上条子临检,慌乱之下,光着屁股从二楼跳了下来~~~~~~”

    “二楼跳下来,怎么会摔死?”牛头纳闷了。

    “回牛大人话,小的不是摔死的,小的跳下楼来,崴了脚,正巧一辆车倒车,俺眼睁睁的看着车把俺撞了,可恨那开车的不但不把俺送医院,还又倒回来碾了俺好几次啊!”想起这些,黑无常悲从中来,哭天抹泪道“阎王爷,你可要替俺做主啊,油锅里炸了那没人性的畜生!”

    “好了,我知道了,孟公,你是怎么死的?”

    “这个!这个~~~~~~~~”孟公眼珠子滴溜溜乱转。

    “别你妈妈的这个那个的,快说实话!”

    “阎王爷,各位兄弟,小的说了实话,可千万不敢告诉我老婆啊!”孟公先给出初江王磕了几个响头,然后又给其他人团团作了一圈罗圈揖。

    “赶快说吧,都是自己弟兄,有什么不好说的!”陆判给他宽心道。

    “回禀阎王爷,小的在人间开了个饭店,辛勤劳作,小的一不挑吃,二不拣穿,只是在这里被那母老虎管着,到人间难免放纵了点,找了个小老婆~~~~~”

    初江王微微点头,心有其其焉:“就算如此,男人嘛!不过是点子风流罪过,算不得什么的!”

    “可是小的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没办法,在小药店买了点蓝色的小药丸,结果是假药~~~~~~~”

    “怎么,那药不管用?”陆判绿豆眼发出光芒,对这些八卦,他从来是最有兴趣的。

    “也不是不管用,是太管用了,小的吃了以后,雄风大振,一晚上八次~~~~~~~”

    “那不是很好吗?”初江王也来了兴趣“乖乖,春风八度啊!”

    “好什么啊,最后小的马上风死了!可怜我那小三啊!”

    初江王听了吓出一身冷汗啊“副作用太大,假药害死人啊!”

    “老牛,说说你吧!”

    “哎,说起来,俺老牛最惨,俺在人间开了家夜总会,那生意好的邪乎,下面的小姐那叫一个多,不管是金鱼还是木鱼,看上哪个端哪个,俺老牛身体也好啊!”斜着眼送给孟公一对卫生球,鄙视一下“还收了帮小弟看场子,看谁不顺眼,想打哪个打哪个!”

    一群人艳羡的流口水“还是这死牛的命好啊!”

    初江王咽下了即将喷涌而出的哈喇子:“说正题,哪个有心思听你臭显摆!”

    “哦,说正题!”老牛收回飘到九霄云外的思绪:“有一天,老牛和几个小美眉喝酒,娘皮的,想把我灌醉,做梦!老牛我的牛饮是天下闻名,我一个人把她们都喝趴下了,然后带着两个小靓妞准备回家,结果不小心撞了个人,妈妈的,轻轻碰了一下,他居然哭天抢地的耍死狗,这要是被讹上,那得多少钱赔啊,当时我是酒壮怂牛胆,不对,是酒壮英雄胆,我干脆又倒车压了两下,不想,被公安看见,开车追了我好几十里,当时我酒也大了,头也蒙了,结果把车开到一堵广告墙上,生生把我给撞死了!阎王爷,您看,我现在牛角撞断了,还没长出来呢!”

    “这?大家五行八作干什么的都有,而且死法各有不同,我实在是看不出什么规律啊?”陆判也纳闷了。

    “判官大人,您是怎么又回到地府的?”白无常还是管不住舌头问道,也难怪,当长舌头都当了一千几百年了,哪那么容易转性啊。

    “我在人间搞了个制药厂,本来生意好好的,结果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被质监和公安联合执法给我抄了,还要抓我,幸亏我跑的快啊,要不然就要坐大牢了”

    “为什么呢?”牛头傻忽忽的问。

    众人同时白了他一眼“傻啊?那还用问,肯定是做假药的!”

    “那不是没事了吗?”

    “条子是非抓到我不可,没办法,我躲到一堵墙后面,结果不知怎的,墙忽然倒了,就把我拍到了里面,这么我就回来了!可怜我是没日没夜的干,起的比清洁工还早,睡的比小姐还晚,赚了几个辛苦钱,还一分没来得及花啊!”陆判真是不甘心。

    “如此说来,真的是没什么线索了,难道真的是巧合,咱们就都这么倒霉?”马面壮着胆子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初江王恶狠狠的瞪着马面,心想“老子遇见你,是真正的倒霉!”

    “哎呀,想起在人间的日子,那是多么畅快!”初江王感叹道。

    “是啊,是啊”众人频频点头称是。

    “想我在人间,随便圈块地,都有人马上先交钱预定房子,然后本王就拿着他们的钱把房子盖了,然后再随便忽悠他们几下,就有炒房族高价来买!别说,我找的那个策划公司还真能煽,什么破房子、烂地段都能卖出好价钱”初江王遥想当年,不胜唏嘘。

    陆判也被阎王的这种情绪带动,不禁回忆起人间:“我在人间,拿块红薯面团个球,都能当十全大补丸卖了!后来,我找的那家策划公司,厉害,有高人,给我出主意,说卖药就卖壮阳的药,亏了听了他们的,那生意叫一个好!钱来的象淌水一样!”

    “你们怎么比得了我?”牛头就是个粗人,居然敢说比领导还牛:“俺在人间,本来是开个澡堂子,那生意都淡出个鸟来了,后来找到策划公司,结果澡堂子改了桑拿,没几天就发了,后来我就在旁边开了个夜总会,吃、喝、玩、乐一条龙!爽啊!”

    “我是小买卖,我老婆给我个秘方,到人间开了个孟公汤馆,我家的汤味道不错,可惜门面小,又没钱租繁华地段,生意惨淡啊,后来别人介绍了个策划公司,经过人家那里高人指点,说现在的人兴找小三,小三年轻漂亮,低眉顺眼的讨人喜欢,就叫我改名叫小三靓汤,又找了个貌美如花的女孩养在店里当形象代言人,结果是生意大火啊!多少外地人专程开着车到我那里喝汤,后来我干脆汤里掺水,到最后直接是水里多少掺点汤,就那也挡不住客流如织。后来那个女孩还真的给我当了小三了,生活美啊!”孟公谈起人间的日子,无限神往。

    陆判就是比别人聪明,有文化的人反应总是快人一拍:“等一下”,他指了指黑无常“你是被车撞死的?”

    黑无常还没在刚才悲哀的情绪里摆脱出来,抽泣着说“回判官大人,是!”

    陆判又指着牛头:“老牛,你撞死了人?”

    牛头不解道:“不错!”

    陆判晃着脑袋,帽檐上的纱翅晃的让人眼晕:“你是被假药给害死的?”他看着神游天外的孟公。

    孟公收摄心神:“大人说的对啊!”

    初江王不满的道:“老陆,你有什么就直接说,装神弄鬼的做什么啊?”

    陆判赶紧躬身一礼:“大王,我好象看出点什么了!”

    他指着孟公:“他是被假伟哥给吃死的,俺是做那个假,不是,是加料伟哥的!黑无常是被车撞死的,而老牛偏偏是开车撞死了个人,大王是在巡视即将交工的工地,楼房的梁塌了,结果大王架崩的,而老马是被塔吊砸死的,黑无常却是造塔吊的!”

    初江王似乎心有所感:“莫非,莫非?老陆,快拿生死簿查看!”

    陆判看着《生死簿》是越看越心惊,哭丧着脸递给了初江王:“大王请看,果然是这样!”

    初江王看的咳叹连声:“冤孽啊,真是冤孽,这不是打的罗圈架吗?真是叫鬼打鬼,打死鬼啊!”

    陆判小脸皱巴的如同风干的橘子:“老牛压死了小黑,小黑的塔吊砸死了老马,老马啊老马,你那半拉子豆腐渣楼却偏偏害了阎王爷,老牛你最不是个东西,你压死小黑以后,临死还撞塌了广告墙,拍翻了我老陆!”

    屁股已经开花的马面看着黑无常那张烧炭佬一般的脸,当时火不打一处来:“你这黑炭头,俺老马和你有什么冤仇,你要害死俺?”

    黑无常看着那张暴怒的马脸,吓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初江王看着高声叫骂的马面,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猛冲上去,对着躺在地上的马面,又是一阵拳打脚踢:“你还有脸说别人,本王死的还不够冤枉吗?”

    孟公哭天抹泪的嚎道:“我可是谁都没惹,谁也没害啊,我得罪谁了,就被假药给害了!可怜我辛辛苦苦赚点钱,现在不知道让小三送给哪个王八蛋了!谁敢比我惨啊!!”恶狠狠的瞪了陆判一眼,又赶忙低下了头,哎,官大一级压死人,敢怒不敢言啊!

    大家纷纷哭叫不止,震的十八层地狱都开始摇晃。

    初江王福至心灵,好象有点明白了:“等等,都先别号丧了,你们是不是都联系过策划公司啊?”

    “是啊!”众人止住悲声,异口同声道。

    “给你们做策划的那个什么高人,叫什么?”

    黑无常的嘴永远是最快的:“王~~~~~~~~”

    不待他说完,众人又是异口同声的道“王孙良!”

    陆判小绿豆眼转了又转:“明白了,终于找到罪魁祸首了!”

    牛头瞪大了牛眼:“原来我们都是被这小子害的?亏我老牛当年还当他是好兄弟,每次他来我夜总会玩,总是给他免单!”

    陆判、孟公、黑白无常异口同声道:“请大王给我们做主,收拾这个祸害鬼!”这次倒是反常的同仇敌忾。

    马面现在是不敢说话了,怕又惹恼了阎王再招来一顿老拳,心道“祸害鬼,这个词用在王孙良身上,倒是无比的贴切,他祸害的不都是些鬼吗?”

    初江王冷冷一笑:“这个不消说了,此仇不报,我枉做阎王!老陆,给我查查,这小子什么时候死!怎么死的!哼,到了地府,我让他知道满清十大酷刑的厉害!”

    “报告阎王,他寿至八十八岁,是死在他二十八岁的年轻老婆肚皮上的,死的时候还要大叫三声好痛快!”陆判无比艳羡道。

    “咿呀!”众鬼惊叹莫名!原来这厮鸟竟然是“爽”死的,多么令人神往的死法啊!

    初江王回过神来:“妈妈的,便宜他了,呸!”感情复杂的啐了一口,然后问道“那他做了那么多的虚假广告,应该怎么处罚他?是油炸,还是千刀万剐?”

    陆判的脸神情沮丧的能挤出水来:“大王,没办法处罚他!”

    众鬼同时愕然:“那是为何?”

    陆判摊着手,无奈道:“他不是法人,按照法律,不能追究他的责任!”

    牛头气的“哇呀呀”暴叫,牛眼都快从眼眶里瞪出来了“那就这么放过他吗?”

    陆判不屑的看着牛头:“阴间如果出了冤死鬼,那天庭追究下来,你吃罪的起吗?”

    黑无常不解道:“十八层地狱里,冤死鬼成千上万,多上个把有什么希奇?”

    陆判看着这些几千年来还是没长进的同僚,痛心道:“阳间冤枉死的到了这里等着阎王给伸冤做主的那叫冤死鬼,我说的是如果阴间里再冤枉死了鬼!那是有干天和的事情!犯了天条的!”

    马面实在忍不住,接话道:“他也是作孽不少,难道就不能惩治他吗?”

    判官面如死灰:“不能,现在阴间也早就讲法制了,虽然他有罪孽,也不能惩罚他,他不是策划公司的老板,不是法人,说到天,他是个职务行为,治罪也治不到他头上的!平白无故,没来由的搞什么法制建设!还是独裁好啊!”

    初江王恨恨的道:“你们莫怕,天庭又能如何,我上面有人,天庭里每月来巡视地府的那几个太平绅士,都是爷爷我的朋友!怕他怎的?”

    陆判扯了扯初江王的衣襟:“大王,天庭是可以通融的,可是那个爱讲道理的是不能通融的!”

    初江王大惊失色:“你是说地藏王菩萨?”

    判官点点头:“不是他还能有哪个?他手下的那个怪物谛听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东西,偏偏三界之内没什么能瞒住他,如果让地藏王知道地府里徇私冤枉了鬼,别的不说,他一天给你讲三百遍经就要了命了!”

    群鬼都频频点头“他可是比唐僧还罗嗦的啊,惹了他,还不如自己找根绳子吊死算了!”

    初江王恨恨的一拳砸在桌子上:“便宜了这小子,真真气死个鬼!”

    陆判摇摇头:“大王,这还不算完呢!”

    牛头怒道:“他把我们都祸害死了,还想怎的?”

    陆判拿着《生死簿》,逐页指点给初江王看:“大王,这都是王孙良干过的策划公司老板,全都是横死啊!这撮鸟竟然是个老大克星!跟谁混谁就倒霉啊!”

    初江王目瞪口呆:“天煞孤星?天啊,他要是来了地府,岂不是我等的末日就要到了?”

    孟公急忙道:“大王,你要给我们拿个主意啊!可不能让他到了咱们这里啊!”

    初江王早就把报仇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苦笑道:“我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在生死簿上把他的名字销了,让他永远活在人间吧?要是人间出了不死人魔,天庭还不一索子把我拿了!”

    牛头道:“离他死还有六十多年,还早哩,办法慢慢想吧!”

    黑无常点头称是:“也只有这样了”

    初江王无奈道:“真真是个祸害鬼啊!”

    陆判安慰道:“办法是鬼想出来的,总会有招的!”

    初江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忙叫门外的鬼差:“夜叉,拿本王的窥心境来,看看这个冤孽还要出什么妖蛾子!”

    初江王不看还好,看完以后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完了,真是完了!”

    众鬼问道:“又出什么事了?”

    初江王颓丧的跌坐到椅子上:“这混蛋现在已经被策划界封杀,再无人敢用,正计划给香港写剧本呢,他还打算到始点中文网写小说混饭吃,真的是完了,全完了!”

    众鬼不明就里:“那又如何,只是不知道又有哪个老板要遭殃了!”

    初江王有气无力道:“你们哪里晓得,香港好几家电影公司都是老义安搞的!”

    众鬼惊呼“老义安?那不是黑社会吗?”

    初江王无奈道:“你们可知老义安的坐馆是谁?秦广王啊!”

    “啊,是老大的?”

    “是啊!要是老大的产业被搞垮,或者干脆老大也和我们一样直接就挂了,让他知道我们先前就晓得灾星是哪个,又没向他报告,那我们真的就是只有看厕所或者到鬼门关抗枪把门的份了!可现在老大已经投胎在阳间,阴阳相隔,连个信息也给他传不过去啊!”

    “那他想写小说又能怎么样呢?”白无常问道。

    “那就更惨了,那个始点中文网是上面的一个大佬搞的啊!”初江王指了指天空。

    “天庭?连天庭都在人间搞买卖了?”众鬼默然无语,一副如丧考毗的摸样。

    孟公沉思良久:“大王,我有个建议,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初江王言道:“都这个时候了,都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办法赶快讲”

    “让他穿越!”

    “你是想让他穿越到明朝当王爷啊?还是让他穿越到宋朝当皇帝啊?你莫非是收了他什么好处了?还是你们两家有亲戚啊?他祸害我们这一世也就够了,难道连我们的前世都不放过吗?你当我是港督啊?”

    陆判纳闷道:“港督?彭腚糠吗?他不是被西方的路西法大人捉回去当了厕所管理员了吗?大王提他做甚?”

    初江王看着大家惊诧的眼神,连忙解释:“在浦东搞房地产呆久了,上海话,憨大的意思!就是弱智了!孟公,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家的孟婆不知道收了那些死鬼们多少钱,现在孟婆汤直卖的比可乐还贱,现在多少人带着记忆穿越!这些人穿越以后不是有异能就是有神功,就算什么都没有,那领先当时的知识,也能让他轻易受惠!”

    “大王莫急啊,我说的意思是让他穿越到汉朝以前,那时候地府还不是阎王管,还是上古大神东皇太一的天下,祸害也祸害不到咱们头上!”

    “那也太便宜他了!你打算让他穿越到什么时候?”

    “秦朝末年!”

    牛头当时就不干了:“让他到那个时代?那不是让他去享福吗?最起码也让他当个北京人!”

    “北京人?首都啊!开玩笑,一个户口得多钱啊?”

    牛头看着大家:“哼哼,俺说的是让他穿着兽皮,拿着石头去抓野兽,然后生吃!”

    “哦,你说的是四、五十万前啊!”大家终于会心的一笑。

    孟公看着大家,阴森森的笑道:“我说的不是那个秦朝,而是另外一个!”

    大家惊诧的看着孟公:“你说的是那个地方?不是吧!你也太狠了!那他真就是史上最倒霉的穿越者了!”

    门外一直在肃立伺候的两个夜叉听了也暗自心惊“咱们这些上司都够狠的!”

    “那是,不狠能当领导?”

    “怎么他们在阳间做的生意都是坑蒙拐骗,不上台面的啊?”

    “咳,你忘记了,这里是地府啊!出去的人当然是暗黑一派了,自然要做暗黑的生意了!”

    “哦,只是那个叫王孙良的够霉的了!”

    “小声点,让大王听见,把你也发配到那里去!”

    多嘴的夜叉吓的面无鬼色!

    第三章麻将惹祸

    夜晚的都市如同盛装的美女,一切的瑕疵都被黑暗的底色遮盖掉,只留下勾魂夺魄的性感。闪烁的霓虹灯仿佛是妖冶的美女流转的眼波,让人心曳神摇。

    牛头鬼头鬼脑在酒吧昏暗的灯光里寻找,象极了公交车上看准了目标准备下手的扒手。

    “老牛,你干什么呢?在人间呆久了,昏头了吧?现在咱们是灵体,没人能看见咱们的!”马面的脸上绷着厚厚的纱布,费力的说。

    “哎,你看,是那个小子吧?”牛头瞪大了牛眼,努力的在幽暗的灯光下辨认着。

    “化成了灰我都认识他!娘的,又换了个女朋友,别说,那小妞还真靓,要条有条,要盘有盘!”马面看的流着涎水,脸上的纱布都湿透了。

    “老马?没见过女人啊?我告诉你啊,我原来手下那帮妞,各个都比她风骚,有个叫卿卿的小妮子,那妞才叫过瘾呢,小腰大屁股,走路一扭一扭的,人在马路上走,屁股都摇到人行道上了,胸前更是波涛汹涌,硬是霸道!那乳沟深的,把你这张长马脸埋进去都看不头,呵呵!”牛头一副阅尽千山的表情。

    “去你娘的吧,那种奶牛配你正合适,以后不怕你没牛奶喝!”马面被自己的话都逗笑了,牵扯着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

    “我们分手吧”一个长发飘逸的可以做洗发水广告的女孩轻轻的说着,语气平静的似乎是在超市对着客服要求退掉一双有瑕疵的袜子。

    “你说什么???你不是开玩笑吧??”王孙良猛的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象被火烧了尾巴的猫。他并不算太帅,眼睛不算大,鼻子也不够直,肩膀也不够宽,皮肤不是现在流行的古铜色,而是有点苍白,个子倒还算高,有一米八十多点,腿和身体的比例非常的协调,五官分开来看,都不算太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却也是异乎寻常的协调,普通的KJONS的暗花黑色长袖衬衫,普通的LEE的蓝黑色仔裤,同样普通的I的棕色亚光短靴,都不是很贵的东西,但是凑在一起,和他这个人的风格是出奇的一致,和谐两个字似乎他的专利。但是这种和谐的背后却带着淡淡的颓废,眼睛里永远有种空蒙蒙的感觉,似乎是想抓住什么但是却无力把握的那种悲哀,令人心醉复心痛的忧郁。

    “你坐下,在这么高档的地方,你这样的举动不是太失礼了吗?”汪晶瑶语气依旧的平静,甚至手中的高脚杯中的红酒都没有泛起一丝的涟漪。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分手?我做错什么了吗??如果我哪点让你不满意,我会改!”

    “你什么都没做错,只是我对你没感觉了”语气平静的残酷,如同南极万年不消的寒冰。

    王孙良缓缓的坐了下来,蜷缩在沙发的角落,象巷子里被人丢弃的流浪狗,颤抖的手点着了一根“三个五”,辛辣的烟雾弥漫,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烟头随着呼吸一明一灭,如同鬼火。两个人都在沉默,汪晶瑶依然不动声色的轻咂着杯中的红酒。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孙良终于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你能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就是没感觉了”

    “你当我是什么?给你解闷的玩物?”王孙良终于怒不可遏,低沉的咆哮。

    “你怎么想都可以,当然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补偿你”

    “补偿?你怎么补偿?”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我知道你现在的工作也赚不到几个钱,我可以给你一百万,这个已经相当于你五年的工资了,当然再多了也可以”

    “我赚的钱虽然对你来说是不多,但是我够花了,我不需要你的钱!”

    “那么,或者你还想要我的身体,今晚我会陪你疯狂一夜,满足你所有的欲望,包括你~~~~~~~~一切对女人的幻想,即使是再过分的要求我都满足你~~~~~~~~~~,当然钱还是会给你,你不会吃亏的~~~~~~~~”汪晶瑶的声音变的甜腻而迷醉。

    王孙良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神采,嘴角浮现了惯常的微笑,看着眼神迷离的汪晶瑶。

    “相信我,我们不合适,我是不会陪哪个男人一辈子的,我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我是夜的精灵~~~~~~,为什么要那么执着,非要什么承诺,为什么不抓住眼前的快乐,你不是一直喜欢我的身体吗?平时都是你迁就我,每次做爱你都让我先达到高潮,今天晚上我来伺候你,我的身体完全是你的,你可以尽情的享用我的身体,你可以虐待我,可以鞭打我,如果你觉得我一个人服侍你还不能让你尽兴,我还可以再安排小倩她们一起让你开心,今天晚上你就是皇帝”汪晶瑶的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轻轻的舔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诱惑。

    “那明天呢??明天我们就是不相干的路人了,对吗?”

    “你曾经拥有过我还不够吗?不要管明天了,今天就让我给你别人可能一生都没体验过的极度的欢乐,好吗??我的情圣?”

    “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

    “不作践又怎么能快乐呢??”《大内密探零零发》里的台词用在这里居然如此合拍。

    王孙良隔着茶几用弯曲的右手食指轻轻托起了汪晶瑶那没有一丝烟火气的,清纯的如同天使,洁净的仿佛白瓷,美丽的甚至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的脸,仔细得看了又看。

    “情圣,你还等什么,我们走吧,到宾馆、到我家、到你家,随便到什么地方,今天是我们的极乐之夜”

    王孙良端起酒杯,轻轻的品了一口,缓缓的恶毒的说“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个婊子!”

    “你说我是婊子?!”汪晶瑶在迷醉中突然醒来,脸上失去了招牌式的优雅,恶狠狠的瞪着王孙良。

    “对不起,我说错了,说你是婊子,侮辱了婊子这个职业,你就是只翘着屁股发情的母狗!一只没感情只有肉欲的母狗”王孙良微笑着说。

    “哈哈,你说的对,我就是没有感情只有肉欲的动物,那么大情圣,你不觉得留恋一只母狗对你的感情是种侮辱吗?”汪晶瑶不怒反笑。

    “大情圣,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不介意最后一次替一只和你上过床的母狗买单吧?”汪晶瑶站起身,脸上的笑容依旧的优雅和纯真,仿佛是一个象音乐家情人要求“请为我弹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的俏皮的小女孩。

    汪晶瑶不急不缓的向酒吧门外走去,姿态永远是那么高贵与端庄,好象是奥林匹斯山上高高在上的女神。

    王孙良独自坐在沙发里全身不自觉的颤抖,指关节被捏的发白,指甲已经深深的嵌进手掌的肉里,但他对疼痛却浑然不觉。

    “是他??那只醉猫?”酒吧最不起眼的一个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四个和酒吧绚霓、糜烂的环境格格不入的人,其中一个用黑色的连帽风衣把自己融化在昏暗的背景中的年轻人一脸的惊讶与不屑。

    “不错,就是他,我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特别的气质”一个豹头环眼,白发根根戟立,威猛如狮的老人肯定的说。

    “呵呵,老猫,你的感觉哪次对过??这种气质的人咱们见的还少吗?也许这个年轻人将来会有点成就,但是怎么可能是他?”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金发碧眼,肌肤胜雪的少女挑衅的看着老人。

    “阿姜,这次我可以肯定,老狮子看对了,就是他”一直没有说话的一脸阴郁,面部表情好象麻痹了一样,瘦的形消骨立的怪老头突然笑的前仰后合,如亘古不化的寒冰般的脸变成了潺潺春水。

    “老棺材,你是说,真的是他?”少女有点疑惑了。

    “老棺材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看来我是看对了啊!”威猛如雄狮的老人得意的说,但是如果仔细看,却能发现他的眼睛里有光芒闪过,是眼泪吗?狮子也有泪吗?

    “是了,是了,是他,就是他!!”黑衣年轻人激动的大叫。

    “你们怎么能确定是他?”少女越发疑惑。

    “哈哈,哈哈,你没觉得他身上有种很熟悉的味道?”被人叫做“棺材板”的瘦老头还在压抑不住的笑。

    “那混蛋再投胎一百次,身上还是有那股子驴尿骚味!”黑衣少年笑的脸上的肉都在发抖。

    “是时候了!”瘦老头和雄狮一样的老人对视了一下。

    “恩,是到时候了!”黑衣年轻人也点了下头。

    “老猫,棺材板,贱人,你们真的要送他走吗?”少女的眼睛里满是留恋和不舍。

    “阿姜,那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开吗?这是他的宿命,没有办法改变”瘦老头的表情又恢复了惯常的那种唯一的表情就是无表情状态。

    少女掩面而泣,泪如雨下。

    酒吧后巷的尽头,汪晶瑶蹲在墙角,低声的抽泣,泪水把眼影冲成了脸上青黑色的沟渠,身体伴随着哭泣不自主的抽搐,浑然没有半点往日的优雅与从容。

    “良,我爱你,但是我不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们绝对是不可以在一起的,原谅我对你的伤害,忘记我吧~”汪晶瑶低低的自语,最后终于泣不成声。

    牛头、马面隐身在黑暗狭窄的后巷,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牛头冷笑道:“他们还真以为他们能把王孙良给送到秦朝了!愚蠢!”

    马面喃喃道:“开始了,永无止境的无间轮回,呵呵,祸害鬼,你的宿命开始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