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颜惊诧的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没,没了?就这样?”
马天涯忽然有些恼怒,口中的獠牙更加明显:“不然你还想怎样?”
陶乐颜被她瞪得心脏差点罢工,退了两步大大的吞了一口唾沫才讪笑着道:“没……”眼睛却飞快的在房间看了一圈转移话题,“那个,怎么没看到大姐头和乌鸦?”
马天涯复又倒下,修长的玉腿抬起朝小茶室的方向点了一下:“都在那里呢,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陶乐颜干巴巴的笑了两声,僵硬的像个机器人般转身往小茶室那边走了过去。
“大姐……”头字还没到嘴巴,陶乐颜就被小茶室的情况惊掉了下巴――只见一个人高的黑色大茧正立在小茶室中间,幼幼则双目赤红的呆坐在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那个大茧。
“别告诉我那个东东里边包的就是乌鸦兄。”陶乐颜自言自语的打了个哈哈,他突然觉得今天到女巫栖息所来真是这辈子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
看幼幼像是没有发现他的样子,陶乐颜蹑手蹑脚的准备偷偷闪人,可抬起的脚尖还没落地,幼幼沙哑无力的声音就如鬼魅般响起了:“阿陶,你来了哦。”
一股战栗从陶乐颜的尾椎骨直冲后脑勺,他生生打了个寒颤,头也不敢回的嘿嘿干笑两声:“是啊,不过我看大家好像都在忙,我还是先回家好了。你们慢慢休息哦!”说着他就发挥出百米冲刺的爆发力biu一声跑了出去。
“kang啷”一声,陶乐颜撞上了突然实质化的空气墙,两管鼻血如开闸的洪水滔滔不绝……
马天涯斜睨着对面缩在沙发一角郁闷画圈圈的陶乐颜,扬了扬手中啜饮了一半的冰鲜血袋:“要补充一点吗?你刚才流失了不少啊。”
陶乐颜抬眼看了一下那包暗红色的液体,本就雪白的脸立即又白了三分。他用力的摇了摇头,差点把刚止住的鼻血又甩了出来。
马天涯见他反应那么大,无所谓的耸耸肩,又将插在那包血浆里的吸管叼在嘴里顺便口齿不清的说着:“话说你刚才真浪费,那么多新鲜人血啊,我整条胳膊都没了也没得到大姐头的首肯去补充点热腾腾的新鲜物质,你却随便就洒了一地。早知如此你先给我献点血好了。”
陶乐颜惊恐的拼命往沙发深处陷去,一双大的与他的脸不成比例的卡通式圆眼睛全神贯注的戒备看着马天涯,整个一副被激炸了毛的猫的样子。
由于陶乐颜的样子实在太好笑,自受伤以来就焦躁的在狂化边缘的马天涯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顺手一抛,一颗清香四溢的半红半青苹果就从马天涯手中砸向了陶乐颜的大头。
陶乐颜条件反射的伸手一接,见是一颗苹果反而愣了一下。
“蛇引诱夏娃吃下的禁果,白雪公主的后妈制作的毒药苹果,你敢吃吗?”马天涯空下来的手支着她小巧的下巴,脸上满满的全是促狭的神色。
陶乐颜看着手中那颗真正一半红色一半青色的怪异苹果,心里的确有点发憷,但是嘴上还是要逞强:“谁,谁不敢啊?哼,反正你就是喜欢捉弄我对了,这肯定就是一颗普通的苹果,只是那么巧长的怪咔一点咩。”
马天涯耸耸肩摊了摊仅有的那只右手:“那你就吃呀。”
陶乐颜恨不得一耳光抽晕自己算了,他神色复杂的盯着那颗苹果,脑袋却开始不由自主的胡思乱想:[不知道他吃了这个怪东西死了警局会不会发抚恤金给他爸妈?他买的人寿保险会不会理赔啊?为什么这颗苹果看起来就长的这么恐怖呢?天涯怎么会喝冷冻血浆……]他想到这里脑袋里突然“哔――”的一声想起了提示音,他触电般握着那颗苹果跳起来,空着的手遥遥指着马天涯,颤巍巍的手指抖的像秋风扫落叶:“你你你你你,你刚才居然就那么喝掉医疗血浆!?”
马天涯好笑的顺手拿起还没来得及丢掉的空血袋对着陶乐颜晃了晃:“我早就喝完了诶,而且我好像还问过你要不要喝吧?”
陶乐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小茶室里就传出了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以及幼幼的一声闷哼。
“大姐头!”天涯倏地从贵妃椅上蹿了起来,歪歪斜斜的朝着小茶室跑了过去,陶乐颜愣了一下神,也紧跟着天涯后边跑了过去。
二楼的小茶室彻底变成了爆炸现场,幼幼一身黑灰的蜷缩成一团倒在小茶室的角落里,默默挡在她的身前,身上的衣服几乎都成了布片,裸露在外的肌肤纵横交错着红黑伤口,嘴角也挂着一缕暗色的鲜血。
而小茶室中间,之前那个黑色大茧立着的地方,现在则漂浮着一个全身光裸的青年,黑色的雾气在他背后聚合着,形成了两个巨大羽翅的样子。他一头宛如闪亮黑鸦羽的头发柔顺的顺着脖子优美的曲线垂下,半开阖的眼瞳偶尔窜过一丝红宝石般的光泽,虽然大体长相被缭绕在他周身的黑色烟雾挡去大半,可还是不难看出他是个绝世美男子。
天涯奔到小茶室门口看到这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陌生男子就生生停下了脚步,紧随她其后的陶乐颜差点因为收不住步子而撞到她身上。
“怎、怎么了?”陶乐颜被小茶室的满目疮痍吓了一大跳,接着又被那个裸身的男子臊红了脸。(你脸红个P啊!你跟他都还是男人呢!)
“乌鸦冲破封印了。”天涯干巴巴的吐出这么一句话,扶着门框的手硬生生抓落了一段实心木头。
“啊……”陶乐颜傻气的先应了一句,下一秒他就像被锥子扎了屁股一样一跳三丈高:“你说他是乌鸦兄?”
马天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曾经’是乌鸦,现在,他是地狱七魔君之首的路西法。”
陶乐颜大张的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颗鸵鸟蛋,好一会儿他才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然户他才哭丧着脸道:“会痛啊,那干嘛还不醒?”
马天涯也懒得看他耍宝,她现在正全神戒备的盯着乌鸦,不,是路西法,口中的獠牙越变越长,双瞳的金色也渐渐退去而变成纯然的血红。
路西法黑色烟雾组成的六翼缓缓扇动着,一阵又一阵威压、小旋风、小型雷电同时在小茶室降临,如果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他原本半开阖的双眼正慢慢张开。
“乌鸦!”嘶哑哀恸的声音从小茶室的角落传来,是幼幼。
路西法的身子在半空中顿了一下,他几近完全张开的双眼复又闭上了,围绕在他身边的黑色烟雾在刹那间完全浓缩成一颗纯然?黑的光球,倏地钻入了他的胸腔。
又是一声剧烈的爆炸声,陶乐颜扑倒天涯将她紧紧护在身下。等到房子的晃动终于慢慢减弱时,陶乐颜摇了摇嗡嗡乱响的脑袋抬起头,看到的却是更加像废墟的小茶室,之前漂浮在半空中的路西法已经不见了,满是瓦砾残骸的地板上躺着一个少年,看着像是乌鸦的样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