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嘲笑刘林道:“比给你自己找真对象都上心。”
杨杨急,因为腹部已渐渐地隆了起来。她认为不管是谁,只要同意与她去领结婚证就行,即便哑的瞎的跛的也罢,她也认了。
一直被他们排除在外的金谷忽然道:“不如我跟你结婚吧。”
杨杨愣一下,赶紧道:“这不行,绝对不行!”金谷一直叫她大嫂,即使和陈树风离婚后,也未改口,她心里过不去那坎儿。
刘林却喜道:“行,就这么说定了。”
杨杨还是摇头:“不行。”
刘林道:“又不是真结婚,你那么较真干吗?就他了,我再不给找了,要不要随便你。”又对金谷道,“肖莉那边你去摆平。”
金谷道:“这跟肖莉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说都算是人家男朋友,你突然跑去跟别人结婚,她能没意见啊?”
金谷笑道:“这你不用担心了。肖莉男朋友是一公司老板,不是我。她没跟你讲吗?”
杨杨对刘林道:“难怪这阵子没见她找你借钱,原来找到了金主。”又问金谷,“这事多久了?”
金谷道:“有半年了吧。”
刘林却问:“那男的你见过,觉得人实不实在?”
杨杨笑着斜她一眼,道:“得,又狗拿耗子了吧。人家肖莉可比你精,吃不着亏。你管好自己的事就够了。”
刘林也笑:“也是。”心里还是想着要找肖莉了解一下,不管怎样,肖强毕竟是自己老同学,她要万一出了什么事,自己以后都不好去见肖强。把话转到正题上,道,“你俩这几天找时间去民政局登记一下。”回头叫母亲,“妈,我们家户口本,你给收哪了?”杨杨的户口之前一直在老家,前几个月才有机会迁过来,因为当时正与陈树风协商离婚,就直接把户口安置在她这里了。
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不一直在抽屉里吗?”
“哪个抽屉啊?”
“就你那个装毕业证、身份证的抽屉。”
刘林:“噢。”对杨杨道,“在我房间里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
杨杨还要反对,刘林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金谷一直叫你大嫂,你过不去那坎儿,对吧?可这是假结婚,金谷也只帮你办个结婚证,说白了就是借用一下他的身份证,这事完了,他哪来的还回哪去,什么事也不会有。就别再磨叽了,下午我约了一客户,现在该出门了。”
杨杨看向金谷。
金谷笑呵呵道:“没事,大嫂你别担心,只是假结婚,你还是我大嫂。”
与陆西若一起去广州见客,见完返深圳时已是晚上十点多。
陆西若道:“现在公事已经谈完,我们来讲一件私事。”
刘林心想自己与他能有什么私事?想听他怎么说,没作声。
陆西若道:“这一次杨杨和金谷结婚的事,又是你的主意?”
刘林解释道:“那是假结婚,不是真的。”
“假的?你把结婚证拿给任何一个律师去看,谁敢说那是假的?”
“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反正这事儿,它就是假的。”
陆西若缓了口气,道:“金谷有跟我讲清楚前因后果,但我仍然不允许。我知道你是想帮杨杨,但我说过,不管任何事,都不要去碰金谷,不要把他牵涉进去。他太单纯,根本就不懂得保护自己。”
刘林道:“听你这意思,好像我就是在害金谷。”
“难道不是吗?他好好的一个单身青年,无端端扯进一桩婚姻,无端端做了别人的继父,将来说不定还要被分割财产,承担孩子的赡养费直到孩子年满十八岁,这些原本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你还敢说你不是在害他?”
刘林道:“那是你的想法。我既然请金谷帮这忙,也就知道怎样去保护他的利益。我跟着你做事也一年多了,我什么样的人品你也该清楚,至于那样不相信我吗?”
陆西若道:“我认可你的工作能力,但我们现在谈的是私事。”
刘林道:“这就是一回事。”
陆西若被她犟住,忍了一下,道:“有时候你也该站在别人的立场去考虑问题,处理事情。”
刘林道:“我有自己处理事情的原则。”
陆西若终于被她惹火,道:“你的原则就是损人利己!”叫司机道,“停车!”车停了,赶刘林道,“下车!下去!”
刘林拿了自己的包,一声不吭地就下去了。
陆西若将她丢在路边,驱车扬长而去。
车子行驶了一程,司机方敢开口,道:“陆总,这都十一点了,把她一个女孩子丢路边,这不合适吧?”
陆西若气道:“她是女孩子?你看她像女孩子吗?哪个女孩子像她这样,总是她最有理,说一句顶两句的?要她下车她还真给你下车,一个女人,这么副臭脾气!她要能服个软,我会真让她下去?嫁不出去,那叫活该!”生气归生气,终还是放不下,行不到两分钟,叫司机将车停下,自己又走回去找她。
走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刘林,她将高跟鞋提了在手中,正一路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真弄不明白她到底是不是女人。他原本还以为能看到她无助地站在路边等待援救的样子。
陆西若站住,抽着烟等她。
刘林走近了,笑道:“这就回来了?我看你气得不轻,还以为怎么着也得两个钟头才能缓过来呢。”她还算是了解他吧,嘴比心硬,所以早猜到他会返回来找自己。
陆西若不理她,扔了烟蒂,刘林没注意,一脚踩了上去,她那脚可是只穿了薄如蝉翼的丝袜啊。
没有赤脚踩过还烧着的烟头的人,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到底有多痛,反正刘林是给痛哭了,坐到路栏上,不走了。怎么走啊?脚底板老大一个水泡,而且这一整天跑的,真当她铁人?
当然,不能老待这边。陆西若想了想,只好背了她上路,补救似的承诺给她放一星期的带薪假,刘林嘴里“唔唔”地应着。回到车里,才发现她已经在自己背上睡着了。
刘林是疲累的,她的睡眠也透露出了这一点。她拼命地跑客户,或许并不是因为要帮他打江山之类,而只是为了多拿提成。不管怎样,当一个女人如此辛苦而正当地去赚取金钱,她就应该得到别人的尊重。
金谷那件事怎么办?其实还能怎么办?结婚证都已经领了,也就只好冒一次险,信她一回了。
陆西若吃了一惊,他发现自己比以前仁慈多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