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火药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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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这个时候,看到二个人骑着助动车,穿着旧式的警服,从远处骑了过来,那些小贩们一看到他就纷纷逃的逃走的走。

    我看看国庆,他也看到了那个人,只见他把原来拨火用的火钳插到了滚烫的炭火堆里面,唐唐也停止了吆喝,手伸到了羊肉串的摊子下面。我捅捅李冰,对他使了个眼色,李冰显然也看到了国庆他们两个的动作,把啤酒瓶里面剩下的啤酒一口气倒进了嘴里。

    只见2部助动车一下子猛的打开了大光灯,飞快的追上几个逃得慢的卖茶叶蛋的农民,上去一脚就踹倒了地上的炉子,另外一个抓住一个买凉粉的推车。

    我认识他们两个,看上去是城管,其实只是边上村子里面的联防队,借着种种名义有时会出来找点“零用钱”一来这些小吃摊都没有执照,都比较怕他们,而来他们属于联防队的性质,但是根本不算正式的编制,所以整个事情弄得有点乱,执法的一方没有执法的权利,被惩罚的一方也有被罚款的理由,幸好他们来的不多,所以那些摊贩看到他们也就忍了,毕竟在这里摆小吃摊还是有点利润可以赚的。国人就是如此,只要没有触发到他们的极限,一般都是向现实低头的。

    我正想着,此时2个人已经围住了那个卖凉粉的和卖茶叶蛋的。

    “来,罚款200块,东西全部没收!”其中一个胖胖的对着那个卖茶叶蛋的女人吼着。

    “哦哟~~~我没200块的呀,茶叶蛋5角一个侬要叫我卖多少只蛋啊~~~”卖茶叶蛋的那个老女人哭喊着

    “妈的,没有钞票就跟我回去蹲监牢,砸光你的东西!”说着另外一个人一脚把底下的煤球炉踹翻了过来,上面本来煨着的茶叶蛋都滚了出来。原来我跟陈莉在一起的时候,她最喜欢来这里吃茶叶蛋和豆腐干,而且有一次陈莉说要挑个大的,几乎把整个锅子都翻了个遍,翻到一个双黄的蛋,那个女人也没说什么,笑呵呵的看着我们翻。

    “禽兽。”李冰也在边上看着冒出了一句

    “禽兽不如。”我补充着

    “你们不要砸啦,我今天的钱都给你~~~”那个女人哭了,把身上揣着的那个小包拿给了那个胖的。

    “他妈的,就这点零钱。”包里都是一块或者5块的那种小额纸币,那个胖子抓了一把面值比较大的,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面,接着转身看着那个卖凉粉的安徽人。

    “你是交钱还是砸你摊子?”

    “啊哟,我的叔叔啊,我也是小本生意啊,没钱啊。”那个安徽人求饶到

    “那东西没收,你跟我们回去,要是没有暂住证我就把你遣送回去,哼哼。”

    那个安徽人一下子慌了,连忙满口答应

    “叔叔你放过我吧,钱我给你。”说着从身上开始掏钱,10块20块的掏了半天,终于凑齐了200块给了过去。那两人满意的接过钱数了数,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然后,他们一眼看到了摆在对面的国庆的烤肉摊,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

    “侬只小赤老还摆在这里啊,上次放侬一马侬以为老子我不敢砸你的摊头啊!”那个胖子走到了国庆跟前,打着饱嗝,嘴里还喷着酒气,肚皮挺的大大的。

    “侬执照有伐,要收钞票要收东西至少先给我看看你的执照吧。”国庆对着那个胖子说

    “今朝没带,下次拿来给侬看。”

    “哦哟,那么不好意思了,今朝我也没带钞票。”

    “侬!~~~”那个胖子气得一瞪眼

    “侬只小赤老不识相啊!”说着从腰里把那根警棍抽了出来

    “啪!”

    唐唐一把从烤肉架子下面抽出一把西瓜刀,一下子敲在上面。

    “他妈的,小赤老侬想做啥。”另外一个也抽出了警棍,眼看就要冲上来

    陈国庆一拨烤架里面的炭火,燃烧着的红红的木炭带着火星就往两个人那里飞,吓得他们两个一缩脑袋。

    “弄想做啥!”那个胖子看出有点怯意

    “没做啥,卖羊肉串的拨拨火很正常吧。”陈国庆拨着手里的火钳,戳着里面的木炭。

    我跟李冰还坐在边上,但是手里已经捏紧了啤酒瓶子。

    “侬敢动我一记试试看!”那个胖子涨红了脸对着国庆叫着

    我跟李冰站起来一人一个啤酒瓶扔在他们面前,“啪”的一声把他们两个吓了一条。

    “侬想做啥!”胖子伸着警棍指着我。

    “我不想干嘛,我喝醉酒了,现在他们的想抽人。”我捏着拳头,在胖子面前晃了晃,手指的关节爆发出“咯咯”的响声。

    李冰和国庆,唐唐也围了上来,唐唐手里拿着西瓜到,国庆手里抄着烧得通红的火钳。

    “你,你想干嘛”那两个人拿警棍指着我们,一步步往后面退。

    “今朝老子不不想活了,临死之前想再杀2个人白相白相。”国庆挥着手里通红的火钳说。

    “你们给我看好,今朝放过你们。”说着跨上助动车就跑掉了。

    “快点滚!到中海来眼珠子放亮一点!”我冲着那两个人远去的背影骂了一句。

    “妖怪,谢谢侬帮忙了,来,请侬吃肉串!”陈国庆笑着拍拍我肩膀,跟唐唐两个人又去烤羊肉串了。

    “吃管吃啊,侬不要拿火钳捅我哦。”我跟国庆开着玩笑

    “我才不会捅自己兄弟来,要捅就捅对面买肉串的那个安徽人,妈的在背后讲我卖的是老鼠肉,我是不想跟这种人搞,惹的我光火了冲过去劈他!”国庆狠狠的戳开一块木炭说道

    “哦,那个安徽人干嘛?拆你台吗??”我想,这也说不定正是一个机会啊。

    “妖怪侬晓得的,以前我没来的时候,对面就那个安徽小子摆了个摊买买油炸的肉串什么,就是一块钱十串的那种,本来他生意满好的,可是我来卖羊肉串之后他生意就比以前差的多了。大家有种公平竞争嘛,他倒好,跟人家说我卖的肉串是老鼠肉,吃了要得鼠疫得,你说我气不气。”

    陈国庆那着扇子拼命得扇着火,烤架上面得火被他扇得红红的。

    “阿哥,明天我叫我的小兄弟过去砸掉他的摊头算了,看他再叫!”

    唐唐在一边说

    “不要不要,现在我们毕竟自己外面混饭吃,能不惹事尽量少弄事情,唉,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侬不要动不动就出去打,现在人家又没惹到我们。”陈国庆连忙拦住唐唐

    “哦哦,阿哥晓得了,我听侬的。”

    我想了想,要在这里收钱,正好拿这几个安徽人开刀,他们平时也就几个安徽老乡,打架的话我跟陈国庆的人加起来肯定比他们多,而且杀鸡吓猴,只要他肯付钱了,其他都会乖乖听话的,现在又帮他们把那2个“城管”给赶跑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来报复,但是毕竟在那些人的心里,我跟陈国庆的威信已经树立起来了。

    心里虽然想着可是毕竟不能那么快跟陈国庆说,接着跟李冰回了学校。

    小朱已经叫大狼和朱伟开始找人买阿六的饭卡了,阿六在卡上面印上了某某饭店会员卡,弄得我真的哭笑不得。看来这个阿六跟别的混混不一样,还是满有经济头脑的。他们碍于我的面子,没敢明逼一年级的人买,但是还是有几个人迫于他们的威力买了一个月的饭卡。

    第二天,正好我们都在棋牌室,于是就把想法跟小朱,大狼,李冰,徐雷几个人说了说,他们都同意我,想想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就是李冰问我先找那几个安徽人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想了想,大的危险应该是没有的,但是估计打是肯定要打的,到时候准备充分点,我们这里的人跟陈国庆的人加起来也有100多个了。

    正说着,看到一个胖子端了一盒油炸肉串冒冒失失的跑进了棋牌室,像这种送点外卖夜宵什么的,在棋牌室里面也很常见。我以前也想过在棋牌室里面自己搞点夜宵什么的,但是想想一来要弄个厨房,二来还要请厨师什么的,麻烦的很,就干脆不弄了,而且都是里面客人自己叫的,真的叫人不带进来也挺得罪人的。

    这个胖子是那个买肉串的安徽人那里帮忙的,长得胖乎乎的,我们一般都叫他小胖。只见小胖傻乎乎的,端着一盒油腻腻的肉串在里面穿来穿去的找人,那时正好是下午放学的时候,很多人围在桌子上搓麻将打牌,看热闹的人也多,里面烟雾腾腾的。小胖一个不留神,一下子整个一盒的肉串翻在了陈星的身上。

    “啊哟!”陈星被烫的叫了起来

    我冲小朱笑了笑,他心领神会的跟大狼两个走了过去,而我却在边上看着。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小胖子一下子愣在那里,连忙跟陈星打招呼,一边还要用他油腻的袖子帮陈星擦衣服

    “你他妈的眼珠子不长的啊,陈星你烫到没有?”小朱上去就骂那个小胖子

    “还好还好。”陈星脾气好,说着一边连忙把外套脱了下来,那个小胖子看到陈星说还好,马上松了一口气。

    “哦哟,这件耐克上面那么大一滩油啊!这件衣服少说也要1000多块吧。”小朱拎着陈星的外套,对着小胖子说道

    “啥,这衣服要1000块!”小胖子惊呼

    “你他妈的自己好好看看,这件是耐克啊,你说怎么办。”大狼一下子围了上去。

    “不会吧,我也没有那么多钱,你们存心敲诈我啊!”小胖子看到朱伟他们也围了上来,往后边退边说着。

    “哦哟,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呀,你把人家衣服弄脏了,要么买件新的,要么你赔钱。”小朱不依不饶的说着

    “小朱,算来算来。”陈星家里条件不错,所以穿的衣服基本都是名牌,估计这件耐克他也无所谓。

    “什么算啦,这种事情传出去我们以后怎么混啊!”小朱说道,接着转身对着小胖子说

    “你今天赔还是不赔!要是不赔的话你走着瞧。”

    “大哥,我现在身上没钱啊,让我回去拿好不好。”

    我看看是是时候了,转身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

    “好了好了,也不要为难人家了,先让他回去拿钱吧,反正他们也跑不掉。”

    然后转头温柔的跟小胖子说

    “跟你安徽兄弟说说,我今天晚上去收钱哦,不要忘记啦。”

    小胖子惊恐的盯着我看了看,一转身就跑了

    接着我去找了国庆,跟他把我的想法一说,他马上就答应了,晚上他帮我叫点吴泾镇的小兄弟。我让小朱去把一年级的人都叫出来,今天晚上好好让安徽人看看我们的实力。

    已经是春天了,晚上也没那么冷了,而且黑的也没那么早了,7点多才刚刚太阳落山,我们在阿六的店里早早的吃了晚饭,阿六一定要给我们免单,说是谢我们,我坚决不同意,跟他说吃饭是一回事,帮他卖饭卡是另外一回事,吃人家的嘴短,我可不想以后欠他的情。

    吃好饭,陆续人也到了,陈国庆叫来的人都围在他的烤肉摊那里,我叫来的一年级的人围在学校门口,几个边上摆摊的或许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纷纷把以往最有利的最靠近校门的位置让了出来,躲的远远的。

    几个安徽人,卖油炸肉串的,卖凉粉的,都聚到了一起,另外还来了几个平时没看到过的,十几个聚在一起。

    我拿了100块钱叫小朱去瘸腿阿叔的小店里面买了2箱可乐,跟他们说把可乐瓶子都不要扔,小朱他们心知肚明的笑笑。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我叫上小朱跟陈星,大狼他们带着人在学校门口看着,我们几个拿着那件脏衣服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哟,妖怪你怎么来吃我的肉串啦。”那个卖肉串的看到我过来,跟我打着招呼。

    “吃什么肉串啊,我还怕你的肉是老鼠肉来。”我故意这么跟他说

    “呵呵,笑话笑话。”他打着哈哈说道

    “你也知道是笑话啊,以后这种笑话可不要乱讲啊。”

    “哦哦,晓得了,以后你妖怪哥跟你兄弟要吃啥尽管来啊。”

    “好说好说,只是你边上的小胖子把我兄弟的衣服弄脏了,你说怎么办吧。”

    小朱把衣服往他面前一递

    “妖怪哥,小胖都跟我说了,你说这件衣服1000多块,可我们两个每天在这里摆摊一个月也就1000块啊。”

    “哟,你跟我在这里哭穷啊,我自己跟你算算帐,每天至少你能赚500块钱。”

    那个安徽人眼神一晃,低头不说了。

    “小兄弟,你什么意思,收保护费?”他边上另外一个安徽人开口对我说

    “哟,别说得那么难听啊。”

    “哼,要收就收,没必要遮遮掩掩的,我们安徽人最爽气。”

    “好,每天100块,从今天开始算起。”我刚刚想开口说话,小朱就抢在我前面说道。

    “呵呵,小兄弟你讲的轻巧啊,要收钱,那你也要拿点本事出来啊。”

    说着几个安徽人慢慢起身一字排开站到了我们面前,刚刚说话的那个盯着小朱看着

    “我知道你们叫的人都在对面,可是你信不信在他们过来之前我就能把你脖子扭断。”

    小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哼哼,朋友你也不用下那么重的手吧,我们对面100多个人,每天都在这里,你自己动一下试试。”

    “大毛,算了算了,不要这样。”那个小胖子连忙拉着那个叫大毛的人。

    “反正今天人在这里,要么赔钱,要么今天就砸了你们的摊子,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我赶紧拉着小朱的手往外面走,现在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万一这个叫大毛的人真的一冲动起来他们人比我们多,我们可是要吃亏的。

    感觉小朱手心里面隐约渗出了冷汗,对面的国庆和大狼看到我们走了过来,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样了?”陈国庆问道

    “准备动了。”说着我一把操起唐唐放在烤架下面的西瓜刀。

    两群人聚集在了一起,人手一个空的可乐瓶子。有的还学着古惑仔里面的样子,那个一次性打火机在手里打着火。

    对面那几个安徽人也纷纷举起了家伙,毕竟他们就几个人,站在那边犹豫着。

    “砸死他们!”我把西瓜刀一挥,身后一阵暴喝。

    几十个可乐瓶子,像雨点一样的飞了过去,“啪啪啪”的全砸在对面,那几个安徽人有的想冲过来,确被密集的瓶子砸到了头上,小胖子大叫一声,一把举起边上的铁锅套在头上。

    瓶子一会儿就扔光了,那边地上已是一片碎玻璃,在路灯下面反射着冰冷的光芒。我们这里还没砸过瘾,纷纷从地上捡砖头,石块什么的往那里扔,有的甚至把手里的自来水管子也扔了出去。

    我一看几个安徽人已经被砸的差不多了,冲过去一把就把炉子上的油锅踹翻在了地上。

    “妖怪阿哥,不要打了,我给钱,给钱。”那么卖肉串的连忙从口袋里面往外掏钱。就剩下那个叫大毛的一手捂住头上往下流血的伤口,一边气呼呼的盯着我看。

    “妈的比,你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好了好了,大毛算了算了,这里是人家的地盘啊。”那个小胖子上去一把拉住那个大毛

    小朱从那人手里接过那张100元,在手里弹了弹。

    我满意的笑了笑,看着对面那些人紧张的神情,估计这个杀鸡吓猴是起作用了。

    果然,当我们去问其他那些卖粽子的,摆大排档的人收钱的时候,没有人再说什么。我初步算了算他们每天的营业额,按照生意好坏和赚钱的多少,从每天50块到10块不等,而且我跟他们保证以后那两个城管绝对不会再过来闹事。

    一转身,竟然看到小朱在问那个卖茶叶蛋的女人收钱,那女人可怜巴巴的看着我,不敢不给,正从包里一个一个硬币的数着往外掏钱呢。

    看着她的那些茶叶蛋,一下子想起了从前跟陈莉在她那里买茶叶蛋的样子,觉得心里酸酸的。

    “小朱,这个就算了吧,就当给我们积点德吧。”

    小朱不情愿的看看我,一把甩下刚刚拿到手的一堆硬币。

    “就当我今天给你面子了。”

    “老板,来个茶叶蛋。”

    我一看,买茶叶蛋的人竟然是刘娜。

    “没想到你倒挺讲道理的。”刘娜看看我笑了笑

    “唉,问这种人收钱我可不忍心,算了吧。”

    那个卖茶叶蛋的一看刘娜跟我认识,连忙惶恐的拿了2个给她,还坚决不肯收钱。

    “你拿着吧,我也不是他们一起的。”刘娜一把把钱塞到了卖茶叶蛋的女人的手里,冲我笑了笑走掉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