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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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失去了阿梅,然后经历整整一年多的时间,遇到了阿玉。其实,从失去阿梅到拥有阿玉,之间的过程不仅仅是时间与空间的变化。那最动人的回忆,便是从陌生到熟悉,然后再到亲密相爱的变幻中的种种情景与感受。

    那时,来到了大学里,一个星期后便对所学的课程与专业失望至及,还是那些枯燥的理论,所谓的难度,只不过是繁杂重复,毫无兴趣再把自己沉浸在那种令人空虚乏力的理论里,渐渐,生活的拮据,本身性格的内向,周围漂亮女孩的可望而不可及,令自己心情越来越差,课一点也听进不去,每日不得不借酒麻醉自己,不愿打电话回家,只有需要钱了才打。

    日子总是可以熬过去的。惰性与失落,压抑,以及枯燥的现实组成了封闭的空间。因为阿梅最终是失踪了的,封闭空间里关于阿梅的部分得以无限放大。若是那时的阿梅已同别人相好,自然会因痛与嫉妒而放弃记忆,淡忘过去的感受。

    事实是阿梅本因现实种种压力想放弃自己,放弃爱,那时自己又发疯地阻止,大概也感动了阿梅。于是常常会在梦里见到阿梅突然朝自己跑过来,淘淘大哭地。

    “怎么了,阿梅?”

    阿梅只是哭。俊国一下子知道了,阿梅是被坏人骗去的,俊国开始想象阿梅受了怎样的苦,便紧紧抱住阿梅,发誓永远保护她。但梦里的阿梅从来都是蹲着身子,双手抱着膝盖地痛哭,却不肯或不懂与俊国相拥。俊国无法抱紧她。在现实里的时候,俊国或想象,假如阿梅是被人骗到深山里做了别人的媳妇,那有一天单身的自己再遇到阿梅会怎么办?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假设越来越显得无意义。

    熬了一年,考试科目挂了三科,拼命地准备补考。在那个与往日无异的夜晚,毫无预言毫无任何提示与征兆地遇到了阿玉。

    “这道题目怎么做?”忽然,在自习室里前排的女生拿着高数书转过头来问俊国。俊国愣了愣,

    “我先看一下。”看了几分钟,发现那正是自己不懂的部分,一般只有数学专业的人才要求掌握吧。

    “不好意思,我不会。”俊国苦笑了下,仔细看了对方一眼,长得有几分漂亮,嘴笑得很甜,然后瞧了下其他部位,胸部嘛,比较丰满,虽然是坐着,身高也应该有一米六多一点,蛮性感的,竟引起自己的血液一阵沸腾。但对方已经转过头去了。激烈地争斗了十来分钟后,俊国轻轻用手碰了下跟前的她,她便又转过头来,笑着地看自己,“我问别人了再告诉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吗?”俊国一说完,便知道自己的脸已经很红了。刚才是怎么鼓起勇气的?她怎么知道我就懂如此难的数学呢?一定是她想认识我?是反复如此地想了十多遍后才把勇气鼓起来的吧。

    “好啊。”对方很爽快地回答。两人交换了号码,她仍看着俊国,不把头转过去,俊国有些不知所措了。

    “看的什么书?”她问了问俊国,然后拿起俊国桌上的那本小说,“我先看一下。”然后转过了头去。俊国发觉自己就只带了这么本小说来自习室,只好干坐着。几分钟后,她回过头来还书给俊国,扑哧一笑,“你就带了这么本书来自习室?”俊国只好苦笑了下。她又回过头去了。俊国从后面偷偷看她在做什么,发现她只是光盯着书发呆,心里便一阵怯喜。她喜欢我。肯定是。

    二十多分钟后,她回过头来对俊国说:“我们出去走走啊。”俊国忙点头,几乎有些眩晕。到了下一个周末的时候,两人便确定了关系。

    那时,彼此的确是深深陷入了爱里的。不管最后的结局如何。其实,起初的相爱与结局又有什么关系呢?毫无关系。

    同阿静走到一起,虽是同事介绍的,但彼此也是一见钟情,颇有好感的吧。

    那时候,阿玉从自己身边猛地跳进水里,留给自己的是?恐惧。大概只有用“恐惧”才能一次性概括那难以描述的感受。同自己热烈生活过,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自己,便也对自己注入了多少梦幻般希望的阿玉,是否也吸走了自己生命的一部分?阿玉残忍地,委屈地跳下水里的那一刻,是不是自己的那一部分也随之死去,化为乌有,阿玉带不走,自己也留不下来呢?

    当自己跳入水里企图挽回那一切时,机会一点一点的失去,那又是怎样的一种令自放弃一切,放弃自己生命的挫败感呢?

    起初,自己跳了下去,似乎还有机会,还很有把握,但身体完全置入并不熟悉的水里时,慌张,焦虑,不自信等一齐涌过来打击自己,只因为无法象在岸上那样容易地控制自己的身体,从而无法触及已没入水里的阿玉。但,不会的,不会的,可以救到的,可以的,因为阿玉只会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可是。完了。完了。真的完了。机会一点一点地化为了零。

    而在岸上的时候,似乎已经觉得对她的身体没任何兴趣了,面对两人的矛盾与争吵,总有一种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吃亏的优越感。

    或许,阿玉放弃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在岸上的时候已经受了最大的,再也不能大的挫败感,已无法承受住了的。

    三个月后,进了第一次工作的工厂里。什么也不去想。自责,再也不可以有优越感,即使是面对工厂里的普工。或许,任何的优越感都是可耻的工作几个月后,经同事介绍,认识了阿静。第一次与阿静见面时,阿静不住地看着自己,眼睛和嘴角露出甜甜的笑,猛然间生起了想紧紧抱住阿静的欲望。需要那种恰如其分的温柔与性感。

    模样有些文静,秀丽,戴着眼睛,一米七二的苗条身材,比自己大一岁,说话大方热情的阿静,真是再理想不过的人选。更重要的是恰恰她对自己也充满了兴趣。自己不禁凭空多出了不少自信。

    第二次见面的时候,一起吃过饭,唱了一会儿KTV,然后便上了床,彼此从对方的身体获得了热烈的激情,第二天便住在一起。俊国同阿静做完第一次后,才忽然意识到“阿静不是处女,阿静曾和别的男人做过”,但也只是意识到而已,丝毫不影响自己什么,只是忽然间觉察到了有所不同吧。

    而曾带给自己疯狂感受的第一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