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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愧是我妹妹啊,就是敢想敢干!”仨儿呲着牙,眯缝着小眼笑道。

    我叹了口气:“我到希望你妹胆子不要太大。”我终于把冯月和我的事告诉了仨儿。

    “不过有个事情挺奇怪的,”仨儿说,“上次林杰告诉我小月和林燕关系不错,回去我就问小月,小月一口否认,还说要是认识还能让人家捷足先登吗?我这儿离月亮多近呀。”

    我笑笑:“一般人小月怎么能记得住呢。”

    自从那次冯月向我表白之后,并没有我想象的尴尬局面出现。她依然是以前那个大大咧咧、古灵精怪的小月,我们之间也并没有因那次的不愉快而有半点隔阂,每次见面依然像兄弟一样嘻嘻哈哈。

    冯月最让人佩服的一点就是能在一夜之间把所有的不快抛之脑后,第二天以一颗平常心去面对一切。这是一种足以令人钦佩的人格魅力。

    我走到窗前打开窗子,一阵凉风吹进,不禁打了个寒战:“好凉。”

    仨儿扔给我支烟:“天气变得真快。”

    不知什么时候窗外槐树的叶子已经悄悄黄了,地下的枯叶一片狼籍。

    “冬天到了。”我默默说着。

    “行了,别感慨了,看看几点了,小月怎么还没来?”仨儿打断我的感叹。

    我看看表,五点一刻了。原本和冯月约好五点来我家吃饭的,已经迟到了,我问:“给小月打个电话吧。”

    仨儿掏出手机拨通了小月的电话:“喂,月月,怎么还没来呢?都等急了……什么?不是吧……行,那呆会儿再说吧。”

    仨儿放下电话,我问:“怎么回事?”

    “嗨,小月不是参加了一个什么‘炫舞青春’的社团嘛,今天刚好赶上有活动,得晚一点儿才能过来了。”

    “活动吗?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我想起林燕曾和我提起过她也在炫舞青春社团学习跳民族舞蹈,说不定真的和冯月认识呢。

    于是我跟着仨儿下了楼钻进他那“漂亮”的车子。

    我笑着问仨儿:“你丫泡那叫swiny的洋妞儿怎么样了?”

    “呸!”仨儿笑骂道,“什么洋妞儿!人家可是如假包换的正宗china妞儿,丫听说过中国古代有个四大美女吗?就那四个妞儿加一块儿、打一打儿、攒一堆儿也不如我的swiny,你小子是没看见,我敢打赌,你要是看见了口水得流地上去。”

    我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哥们儿虽然没见过四大美人,但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搁江湖晃荡这么多年了,什么妞儿没见过?就拿城西一枝花号称气死杨贵妃羞毙陈圆圆塞貂禅跃西施的沈二娘来说吧,叫我一看,那就一个字:俗!”

    仨儿哈哈大笑:“扯吧你就,凭你这贫劲儿也不应该干医啊,转业当作家得了,不行,丫连情书都还不会写呢。你说那沈二娘不就是你们家楼下卖猪肉那肥妞儿吗?”

    “嘿。”我一本正经道,“人家胖点儿怎么了?你敢歧视肥胖人群不成?广大劳动人民当家做主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胖点儿怎么了?我就喜欢胖,胖的才可爱呢!”

    仨儿说:“成,冲你这话,回头非得好好瞧瞧你们家那肥燕到底肥成什么样子!”

    我心里想着呆会儿仨儿突然看到林燕会是什么样子,嘴里却说:“不许你拿知识份子开玩笑!对了,swiny不也在舞蹈社团吗?呆会儿你就借这个机会把她叫住一块儿吃饭去,也让我看看到底是一什么样的女孩能给你迷得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成,没问题!”仨儿自信的说。

    我接着问:“你到底跟她表白没有?”

    “没有,”仨儿说,“不过她一定看得出来我的意图,我们已经约过好几次会了!”

    “是吗?”我问,“打过kiss了吗?”

    仨儿对我的问话嗤之以鼻:“切——你也就这么点儿修养,一点浪漫不懂!你呀,全身上下就是一股俗味儿,就惦记着亲亲搂搂抱抱肉体上欲望的发泄!下流,肮脏,庸俗,俗!真他妈俗!”

    “得,得,我俗。”我打断仨儿的话,“那我到要问问你是怎么浪漫的?”

    “……”仨儿看看我,“我,我请她吃过两次饭!”

    “完了?”我问。

    “完了。”仨儿说。

    在我哈哈大笑中,仨儿打断我的笑声:“嘿,嘿,笑什么呢!人家这叫精神交流,人家这是心灵上的沟通,懂什么啊你?人活着都要有精神食粮,就好比swiny在我面前一站,她一句话不说,我立马就饱了。”

    我问:“那为什么还请她吃饭?”

    仨儿抓抓脑袋:“我饱了,人家还饿着呢。”

    我又笑:“和着你看人家一眼能撑个半死,人家瞧你半天还不如喝口凉水搪饱呢!”

    “瞎说什么呢!行了,到地方了,下车吧。”仨儿说着将车子停在了华叶大学体育馆外。

    我俩从车上下来,一口气跑上三楼的练舞室。

    练舞室是被一面透明玻璃墙同外面隔离开的,里面的男生女生们三五一群的练习讨论着。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林燕,她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袖子又长又肥,时而举起摇摆时而甩开,大概是蒙古舞吧,我对舞蹈一窍不通,只是看出她在认真跳着,却又如此可爱。其次注意到的便是冯月,她在离林燕不远的另一组,一身很“哈”的装扮,宽松的T恤和肥大的裤子,一双扎眼的红黄相间旅游鞋,头上被一条黑色印有白色骷髅的头巾包着,酷酷的样子,跳的也是一些劲猛的街舞。

    林燕看到我,向我笑了一下,我点头示意她继续。而身边的仨儿伸着脖子不知冲谁一个劲儿的摆手,还自言自语:“她冲我笑了。”

    我扭头看着仨儿,问:“谁啊?”

    “swiny啊,”仨儿说,“没看刚才冲我笑呢吗?”

    我顺着仨儿的视线望去,问:“哪个?”

    “就那穿着长袍的。”仨儿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靠!有没有搞错,人家跳民族舞的穿的都是长袍!”我叼了支烟点燃。

    一个管理员模样的女人走过来说:“同学,这里禁止吸烟。”说着还指了指贴在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语。

    我拉开窗户,屈指一弹,烟从三楼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落在楼下草坪里。

    女管理员摇摇头转身走时还自言自语着:“现在的大学生素质真是越来越差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练舞室内男女生聚在一起,说了些什么就散开,各自进了更衣室。待从更衣室出来后,身上已然没有了那些花哨、夸张的服饰,换上了日常穿着的衣服。

    冯月最先跑出来,看见我和仨儿,笑问:“你们怎么来了?刚才我跳的怎么样?”

    “很好,不错。”我说。

    仨儿伸着脖子向人群中张望:“swiny呢?刚才竟顾着看她了,没来得及看你呢还。”

    冯月在仨儿头上狠狠拍了一下:“你这个见色忘义的老哥!”

    仨儿捂着脑袋教训冯月:“你这孩子怎么没大没小的?这是谁的脑袋你就乱敲,敲坏了你担待的起吗!你要是把一个艺术家的头脑打坏,全世界人民都不会放过你的……”

    “你好。”仨儿被一个温柔似水的声音打断。

    我纳闷地望着向仨儿打招呼的林燕:“你们……认识?”

    仨儿回头见是林燕,立刻眉飞色舞地向我介绍:“这就是我常向你提起的swiny。”然后拍拍我的肩膀对林燕说:“这是我一个兄弟,叫微生米奇,眼科的大夫。”

    我被仨儿的言语惊呆了。片刻间头脑中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呢?我该怎么收场?

    林燕似乎没有察觉到我异样的表情,拉着我的胳膊笑着问我:“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那就不用我介绍了啊。”

    我表情僵硬地说:“她是我女朋友林燕。”

    折回惊呆的换成了仨儿和冯月,他们原本欢笑的表情瞬间被定格了,两三秒钟之后才慢慢恢复成正常的一张面孔。

    许久,没有一个人说话。那一刻时间似乎真的被凝固了,周围刚从练舞室出来的男男女女伴随着喧闹嘈杂嬉笑声从我们身边经过,然而在我的眼中却只看到四个人,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跳的声音,不知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喂,你们都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林燕的声音打破了空气中弥漫的异常气氛。

    “没,没什么。”我说。

    “走吧,大家别都在这里站着了。”林燕拉着我的手边走边说,“你不是叫我晚上到你家吃饭吗?没想到你说的朋友就是maisie和她的哥哥啊。”

    “恩。”我哼了一声,没多说话。原本想叫林燕在晚上突然出现让仨儿和冯月大吃一惊的,却没想到连我也一并吃了惊。

    一路上四人都沉闷着,仨儿不停的抽烟,一支刚灭又点一支。偶尔林燕说上一两句话,都被我“恩、啊”的敷衍过去。

    我们并没有如预期那样在菜市买菜回去大伙一块儿做饭,而是找了个饭店草草吃了一顿。吃饭过程中没有人说话,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所有人都低着头专注的吃饭。林燕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却也乖乖的坐在我身边一声不吭的吃着饭。

    饭后仨儿和冯月默默上了车子,没有说一句话。车启动,眨眼间已消失在眼前。

    我长吁一声,埋头向前走着。

    林燕追了来,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问:“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

    我抬起头,看着林燕无辜的神情,在她头上轻轻拍了拍,笑笑:“陪我走走吧。”

    林燕也笑了,舒了口气,说:“你这样就好了,有什么事就要说出来啊,害我担心半天。”

    我拉着林燕的手,纂得紧紧的,发誓不会轻易松开。初冬的夜晚凉风阵阵,路边的小贩都已穿上了毛衣,散步的行人也比夏季少了许多。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喷嚏,无奈地笑笑:“大概仨儿在骂我吧。”

    “三儿?”由于林燕的口音,她把“仨儿”说成了“三儿”,“哦——就是冯元吧,他为什么要骂你呢?”

    我把自己和仨儿、冯月之间的关系一一向林燕讲清,然后问:“你是怎么认识仨儿的?”

    林燕说:“我和maisie是在炫舞青春社团认识的。有一次maisie开玩笑说她哥哥失恋了,想帮他再找一个大嫂,社友们就起哄的把我推了出来,maisie也说我一定是她哥哥喜欢的类型,非要我去和她哥哥见面,被我一再拒绝了。对了,有一次我家教回来不是遇到你吗,那次maisie竟然真的把冯元叫到学校了,因为回去晚了才没有碰到。之后终于在maisie的生日party上认识了冯元,后来他就一直发短信打电话,也一起吃过两次饭。”

    “就这样?”我有些怀疑。

    “你想我怎样?”林燕对我的怀疑表现得十分厌恶。

    “他没对你说些什么吗?”我点燃支烟,叼在嘴里。

    “当然没有了。”林燕把我嘴里的烟夺下,在路边的垃圾箱上捻灭,丢了进去,“你怎么总是抽烟啊?不许抽了。”

    我笑着对她说:“你也真够傻了,人家都这样了还看不出来是要追你。还有,谁给你取的洋名,swiny呢还,怎么从没跟我提过?”

    林燕被我笑得双颊粉红,嘟囔着小嘴:“还告诉你,就知道你会笑人家。社团里都是叫英文名的,swiny怎么了?挺好听的啊。”

    我又笑,类似于奸笑的那一种,我喜欢她的这种表情,像是受了很大委屈的小孩子独自坐在门口一边嘟嘟囔囊却又不敢在大人面前大吵大闹的样子。林燕见我不怀好意的坏笑着看她,挥起拳头在我胸口捶了一下:“你笑得好难看啊。”

    我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着。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