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滇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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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一段烽火硝烟的难忘经历,在龚剑诚的记忆中林湘作为中国抗日远征军的情报官,以及后来担任的中国战区参谋长史迪威将军部下期间,见证了整个滇缅抗日战场的峥嵘岁月。一九四一年十二月九日,日军第15军入侵泰国,接着从泰国曼谷调兵遣将,深入泰缅边境塔念塔翁山脉东麓、麦索、达府等地区。次日,日军攻占丹那沙地区3个机场,战火燃烧到大英帝国的殖民地――缅甸。一九四二年初缅甸作战开始后,英军在日军打击下陷入绝境。中国远征军遂奉命出征,立即赶赴缅北前线。

    一九四二年四月,中国远征军接受英政府任命的亚历山大所属英缅甸总司令和美国人史迪威联合指挥。就在那时,龚剑诚和林湘随同孙立人率领新38师由贵州安兴出发,四月十四日到达腊戍,担任策应英军和远征军兄弟部队抗击东、西两路日军和向北进攻的任务。是时,日军第33师团在得悉英军退守仁安羌后,于四月十六日派两个联队绕到英军后方,占领了仁安羌油田。日军将英军步兵第1师及装甲第7旅战车营包围在仁安羌北面一带地区。英军粮尽弹绝,危急万分,第1师师长斯考特一再告急求援。在此紧急关头,孙立人主动请缨,调派唯一的装甲兵团第113团,由副师长齐学启和团长孙继光率领,星夜赶往英军被围前线。龚剑诚和林湘都在一线作战部队。

    四月十七日傍晚,第113团向日军发起猛烈攻击。经过两天激烈苦战,第113团收复仁安羌,取得了中国远征军的第一次大捷,解救出被日军俘虏的英国军人、美国传教士及新闻记者五百多人,并把被日军夺去的一百多辆辎重汽车和一千多匹战马交还英军。师长斯考特带着第1旅旅长法威尔和第2旅旅长波凯找到孙立人后,向他庄重地敬礼。

    盟军指挥失误犯战略错误 远征军陷入困境被迫撤退。从一九四二年七月起,林湘奉命进入英美联合司令部,专门协调中国远征军与美英联军作战,成为滇缅英军司令部和史迪威的作战部与中国的协调人。

    但是,由于英国人虚荣心作祟,瞧不上中国军队,直至危境,才请求中国派出援军,使远征军仓促入缅作战。而中国远征军入缅之后,英军又出于私利,总是要求中国军队掩护其撤退,还不履行既定作战计划,使得远征军全线陷入困境。孙立人将军一怒之下撤回了林湘等情报协调组成员,从此中国远征军在热带丛林与日寇孤军奋战,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林湘回归中国军队后,在第三十八师担任电讯组组长,和远征军情报科长龚剑诚一起搜集日军情报,但是,在一次战役失利后,林湘跟随三十八师机关撤退至印缅边境当坡县,在一处高山密林,与主力部队失去联系,副师长阵亡之后,机关直属队陷入重围,林湘与六名女军统同事与日军英勇战斗,只剩下最后每人身上的“光荣弹”,七姐妹退守高崖,砸坏电台,烧毁密本,在日军将她们重重包围的最后时刻,壮烈跳崖……因为林湘当时主要与美军协调工作,是史迪威将军军事秘书处的成员,所以国军内部除了孙立人、廖耀湘和杜聿明等远征军将领,几乎无人认识她,军统的人就更不知道她是谁。

    龚剑诚对林湘当年的身份感到放心了,不过,假如林湘在五年前跳崖还活着的话,为什么她没有来找他?她是很有党性的侦查员,更不能不和李克风同志联系……假如这个林芳是林湘,那么她是否还是自己人?是否已经叛变投敌?

    一种可怕的预感顿时从心头升起,难道当年林湘跳崖之后被俘了?然后被从缅甸败退的日军押往日本本土,后来战后被美军解救……加入了远东情报局反谍部?还是她当年被俘后叛变投敌,趁机重新打入了美军远东情报局,为日本情报机关服务,因为无脸见组织,所以才一直没有与上级联系?也是这个原因,她再没敢与自己取得联系……龚剑诚的脑海里涌现出无数个疑问,以至于李驰讲述道听途说的罗森案子的细节,他都没有听清。

    “怎么了剑诚?”李驰发现龚剑诚的眼睛发呆,关切地问了一句。

    “这太不可思议了!舞女枪杀美军高官?”龚剑诚还很少这样失态,立刻精神起来,所问非所答地应付了一句。

    “是啊,很不可思议!”李驰将身体探回去,他吸了一口气,望着东京市区繁华的夜景说:

    “不是一般的舞女,怀疑是朝鲜北方间谍组成员,你来的时间短不知道,在日本,有很多朝鲜侨民,其中有一部分都与北方金日成的劳动党有联系,出了间谍的事并不稀奇。”

    “那罗森是不是犯法了啊?”

    龚剑诚当然完全目睹了这件事,现在却故意装作不知,他不能把和三枝会面的事说出去,那是他的机密。因为奉命取得战略情报,与“远东情报服务社”合作,是国防部孙立人和毛人凤共同交办的事,李驰紧紧是大使馆的一秘不仅不知道,而且根本无权过问。李驰现在也回答不了龚剑诚的提问,可是他作为长期在日本从事谍报工作的老特工,总要说点捕风捉影的道听途说。

    “有小道消息称,罗森涉嫌向北方提供美军军事情报………。”

    李驰若有所思,因为这件事他确实是听来的,所以语气沉缓而不确定。

    “大战将至,情报场上众生相,美人计后的暗杀,暗杀之后的美人计……感觉又回到了一九三八年的上海喽……。”

    李驰颇有感慨地说,不过今日他可没有时间谈论时局,有一项重要任务在等着他。李驰随后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不早了。

    “廖凯,加快点速度!”

    他敦促廖凯道。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