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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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山,虽然没有两侧和后山那么险峻,却也是异常陡峭,如果不是有一条经过无数代人修筑的不规则之字形盘山小道,就是寻常的攀登者也难以攀登。整条险峻的小道,基本上都装了用以扶手的铁链,有的地方象直立的梯子,上上下下都要扶着两边的铁链,稍有不慎,一失足便尸骨难全。为了山寨的安全,在山腰上有几个利用地形修建的简易工事。这些工事,射界宽阔,如在正面进攻,将会受到躲在这些工事里的人的直接打击。这些工事用山石修建,一般的步枪、机枪子弹都打不穿,除非是反器材的大口径狙击步枪和直射的火炮,而这里地处崇山峻岭之中,人员行走都十分困难,要把火炮运进来,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而一般的毒贩们也没有什么强大的火力,因此,这个寨子在金三角一带是十分牢固的,基本上可以说得上是固若金汤。由于工事是利用地形修建,工事里的空间比较窄小,所以在寨子没有受到威胁的时候,工事里没有人。汤武雄占领了这个山寨并作为自己的老巢后,加强了山寨的防守,除了在山顶上日夜有人外,在这些工事里,晚上都安排了哨兵。虽然这些哨兵在值班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在睡觉,可是一但有情况发生,这些哨兵就是敌人的恶运,其作用比山顶上的机枪还要大。

    冯永坚、何民生俩踏上了险峻的小道。在猿猴都难以攀登的悬崖绝壁他们都如履平地,这些经过了人工休整的小道,对他们来说无异于平坦的柏油大马路。冯永坚在前,何民生在后,俩人单手持枪,警惕地沿着小道由上而下的快速前进。很快就到达了半山腰,无声无息地来到山腰中位置最高的工事门口。

    冯永坚靠着工事入口,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工事里传来熟睡的鼻息声,显然,值班的毒贩哨兵睡得正酣。冯永坚探头瞧了一眼,两个哨兵穿着大衣抱着枪,坐在地上靠着墙睡的死死的。冯永坚对着何民生作了一个手势,何民生迅速地站在工事的入口,双手端着加装了消声器的M16―A2突击步枪对准了两个正在熟睡的哨兵。冯永坚右手握着军刀飞快地扑进工事里,戴着夜视镜的何民生,只觉眼前一花,冯永坚的身影一闪,两个正在作着美梦的毒贩,喉咙中间已多了一条刀痕,冒出了一条条的血丝。这两个毒贩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赶去和牛头马面作伴了。

    冯永坚的动作快如闪电,快得何民生连看都看不清楚。何民生也是格斗高手,特战队员又有谁不是格斗高手?何民生自衬也能无声无息地杀掉这两个毒贩的哨兵,但要做到象小鬼这么快,这么干净利落,却是办不到。难怪山顶上那八个毒贩到死还是保持原来睡觉的姿势。象这样自己瞪大双眼看着都看不清楚的身手,已经睡着了的毒贩又怎么能发觉。惟有怨自己自己的命运不好,碰上了小鬼这个煞星,不幸中的大幸是自己连死了都不知道,既没有痛苦,也不会感到死亡的恐惧,就这么在不知不觉中离开这罪恶之地,这也算得死得幸福。

    山腰里几个工事里的哨兵很快就被冯永坚和何民生清理得一干二净。何民生用手指在通话器上轻轻的有节奏的刮了几下,通知罗书儒,山上的毒贩已清理干净,自己等人已到位。何民生和冯永坚分别在两个可以控制山下营房的工事里作好了准备,把缴获的枪支弹药和手榴弹放在顺手的地方,把枪口对准了下面毒贩的营房。

    “哒哒哒……”“轰轰轰……”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响彻云霄,瞬间,打破了寂静的夜空,正在山林里安眠的蛇虫走兽,小鸟飞禽顿时四处乱窜。正在沉睡的毒贩被枪声和爆炸声惊醒,他们虽然经历过无数次枪林弹雨的洗礼,在枪林弹雨中活过来,在他们之中有些人,在枪林弹雨中也悍不畏死,表现得非常勇敢。但何尝经历过在自己的老巢、在绝不可能的地方,遭到猛烈的袭击。到处都是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茫然不知、惊慌失措的毒贩在被惊醒后,那些经历过枪林弹雨,在生死线上徘徊过,在死人堆里“睡”过觉的老兵们,第一时间不是穿衣服,而是拿起枪就往外冲,经验告诉他们,在这时候穿衣服就等于是在穿敛服。但是刚打开门,还没等人冲出门口,“轰隆”一声,“利箭”小分队预先埋设的诡雷就把他们炸上天。这些战斗经验丰富,反应快捷,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毒贩就只穿着一条内裤向阎王报道。

    枪声,爆炸声彼起始伏连成一片,到处都是火光掩映,有些营房还着起了火。瞬间,毒贩们死伤无数。来袭的敌人到底有多少,没人能判断出来。但,利箭小分队毕竟只有十六个人,而在寨子的大门外还留了一个战斗小组三个人,进入寨子里面的只有十三个人。经过短暂的惊慌,一些常年累月在战火中度过,有战斗经验的毒贩很快就判断出来,偷袭的敌人不会很多,虽然到处都有枪声和爆炸声,但就是这些枪声和爆炸声出卖了他们。特战队员基本上都是使用三点射,很少使用听起来很吓人,却没有多大作用的长连射。就算是机枪,也是以点射的俱多,只有毒贩比较密集的时候才采取连射。这是因为点射的精度要比连发精确得多,特战队经常都是在敌后执行无后援的任务,身上所带的弹药有限,由不得他们随意挥霍,所以养成他们使用射击精度高而又不浪费子弹的射击方式。哪些老兵油子,特别是那些从士兵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连长和排长班长,在惊魂稍定之后,就很快判断出,来偷袭的人不会很多,虽然判断不出到底有多少,但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排。这还是由于利箭小分队的队员在射击的时候,点射的间隔时间非常短暂,再加上四处都是毒贩们的胡乱射击,才使毒贩们出现判断错误。

    毒贩的伤亡虽然很大,由于人数众多,没有伤亡的人数还是比利箭小分队多十几倍。在连长、排长等老兵油子的打骂、喝斥声中组织起反扑,但是,他们很快就发现,偷袭的敌人枪法极其准确,对方的枪声虽然不是很密集,但自己这边冲出去的人,十有八九倒了下去。人少的时候,对方的短点射响个不停,人多冲出去,对方除了短点射外,还有手榴弹也招呼过来,那里人多就往那里扔,枪榴弹也是专往人多的地方打。显然对方虽然人少,但武器精良,战斗力非常强捍,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不知道司令是怎么得罪了这些人,惹来了这些灾星。更要命的是,毒贩们发现山顶上的机枪居然也在向自己射击。还有山腰上本来是自己的哨兵,现在也是在自己向对方攻击的时候喷出火焰,而自己停止攻击,山腰上的火焰也马上改变了方向。他们算是明白了,显然对方已完全控制了山寨的制高点,同时他们还发现,只要自己这些人如果向对方进攻,或向司令部靠近,那么就会受到猛烈的打击。居高临下的弹雨就降临到自己的头上,而那些向寨子外面跑去的人,就不会受到攻击。这时候,只要你不是傻子,就会知道偷袭的敌人,目标是司令部,是汤武雄那些头头们,而对方只是阻截自己不向司令部靠近,对自己这些下面的士兵,或下级军官却是网开一面。一些经验丰富而又狡猾的毒贩发现这点之后,马上就向寨门口跑去,果然直到冲出山寨都没有受到打击。

    毒贩们在一起虽然有很长时间,有的甚至有十多年,不算是乌合之众,但大多数都是为了生活才走到一起,有一些更是被强迫而来的山民猎户,没有什么理想,更何况汤武雄非常残暴,疑心很重,不是他的心腹,一些立下战功的下级军官也得不到信任和重用。在利益分配的时候,更不会考虑到这些下层的士兵。每天能吃饱饭就不错了,稍有犯错,不是挨打就是挨骂,甚至被克扣兵饷和没有饭吃,有的更是被当场打死。因此,有些人早就想跑了,只是在汤武雄的淫威下不敢逃而已,现在在没有人监督的情况下,谁还会去给那些当头领的人去卖命。刚才只是被人堵在房子里,为了自己的命作困兽之斗,现在发现有活命之路,都怨爹妈少给了自己两条腿,争先恐后地向寨门口跑去。管他司令不司令的,给谁当兵都是拿那么点兵饷养家糊口,更何况家里还有妻儿老小,为什么要把命丢在这里。如果把命丢在这里,家里的老爹老妈,妻子儿女谁来管。换个环境说不定还要好一点。跑出寨门的毒贩,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跑进林子里藏起来。在安全之后,在山林里偷窥寨子的情形,心里打起了小九九。如果,自己人占了上风,马上跑回寨子里帮忙,要不然,司令在获胜后绝轻饶不了自己。如果对方取胜,就赶紧回家或远走高飞。不过看情形,还是后者居多。一些家不在附近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人已经向山里走去。不管结局怎样,都不打算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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