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老赵把车停了下来。
“小鬼,身体怎么样?有什么感觉?”陈文力来到冯永坚的身前问他。
“没什么,还好。就是感到很累,头有点晕。”冯永坚神智很清醒,看上去很憔悴,说话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陈文力虽然不是医生,但是一个老高原,对高原反应的症状很熟悉。而且曾经是特战队员,在医学上懂得一点。替冯永坚检查了一遍,发觉冯永坚的情况有点不妙,但冯永坚的脉搏还算正常,只是有点快。究竟是什么原因,他也说不上。就凭他那点连皮毛都算不上的医学知识,有怎么能弄懂复杂的病理结构。冯永坚此时的病情,只怕连医学知识最丰富,对治疗高原反应最有经验的医生教授,也不可能懂得冯永坚的病情。因为,这是冯永坚体内的特殊内功,为了适应高原的特殊环境而作出的反应,与一般的高原反应完全不同。只是在表面上与一般的高原反应有所相同。其实在根本上完全不一样。所以,西疆军区医院研制的治疗高原反应的特效药,在冯永坚身上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首长,小鬼的病很严重,军区医院的特效药没有效果,必须尽快赶到有条件的地方治疗。否则,转为高原肺水肿或高原脑水肿就很危险。”陈文力作出了错误的判断,这也不能怪他。他只是按照表面症状,凭自己的经验来判断。现在的情况,就是有经验的医生也只能是下这样的判断,而不可能作出正确的诊断。
麦少民对高原反应是懂一些,但是了解得不深,绝对比不上陈文力这样的老高原。他只知道冯永坚的高原反应很严重,但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他是判断不出来。听了陈文力的话后,马上就问:“上尉,那就马上到最近的医院,或有条件治疗高原反应的地方”,
在高原生活的人,有很多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怎样医治高原反应,就象陈文力和老赵都知道不少的治疗的办法。但现在一无药品,二无设备,就是再好的医生也无能为力。如果现在有一瓶氧气,也解决问题。给病人吸氧,可以迅速缓解病人的高原反应的症状。但是吸氧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如果病人刚得高原反应,吸氧固然可以迅速地缓解病人的症状,使病人迅速好转。但这会引起了病人对氧气的依赖性,一旦停止供氧,病人的症状就会复发。使这个人在高原上离步开氧气。那这个人这辈子就不用到高原了。氧气虽然能很快地治好高原反应,所以一般情况下都不会给病人吸氧。除非病人的病情很严重,除了吸氧以外没有其他办法的情况下才给病人吸氧。
“老赵,这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治疗高原反应?”陈文力用询问的目光看着老赵。
老赵想了想说:“这附近没有人住。有医疗条件的地方,就数雄鹰大队最近。如果回军区医院的话,路程就更远。”
其实,陈文力也知道这附近没有治疗高原反应的地方。之所以还问老赵,是因为老赵在高原的时间比自己长,常年开车到处跑。对高原上的情况比自己熟悉。这条路,自从自己离开了雄鹰大队以后,就没有在走过。说不定现在这附近有治疗高原反应的地方,自己不知道也不说不定。得到老赵肯定的回答后,陈文力以商量的口气对老赵说:
“老赵,你也开了很长时间了。咱们换个位置,让我来开车”。
“没事,我还行,别说只开了这几个小时,就是两天两夜也不在话下。”老赵不喜欢坐别人开的车,特别是陈文力,他曾经听说陈文力有一个叫“疯子”的外号,就是因为开车太疯狂而得来得。再说老赵更不喜欢别人在他开车的时候来抢他的方向盘。如果不是碍于有总参的首长在车上,而陈文力是上尉连长,自己只是个士官,在这个时候陈文力来抢他的方向盘,分明是看不起他。说不定会说出很难听的话。要知道就是因为他的驾驶技术,在西疆军区里数第一,才能够替首长开了十年车。
“这条路我比你熟,你赶紧下来。”陈文力用上了命令的口吻,而且口气还有点强硬。因为现在首长身边的人病情很严重,需要尽快抢救。陈文力说话就没那么客气。
陈文力是了解老赵的。也不是信不过老赵。只是老赵开车有个特点,就是稳而快,先求稳,在稳的情况下再求快。首长们坐他的车,既感到有安全感,也不会耽误时间。这是他在西疆军区开了十年车的主要原因。如果首长坐在他的车上,整天提心吊胆,谁还会坐他的车,不出三天就会叫他滚蛋。久而久之,老赵就养成了这个习惯。
老赵的驾驶风格,在陈文力这个也是驾驶高手的特种兵眼里,却有极大的缺陷。就是这种长年累月养成的、根深蒂固的风格,在关键时刻会浪费不少时间。求稳的性格会在关键的时刻,不知不觉地影响到他的速度,这不是他的主观意愿所能左右的。
陈文力的确是驾驶高手。在雄鹰大队其间,就有开车第一高手之称。如果他疯狂起来,谁在他的车上,谁就会倒霉。非把你颠得七魂不见了六魄,连骨头都散了架趴在车上下不来不可。因此队友们都叫他“疯子”,“疯子”也就成了陈文力在雄鹰大队的代号。
如果说老赵开车是稳而快,那陈文力就是快而稳。是两种不同的风格。陈文力开车,看似惊险万分。但不管是什么样的路况,还是根本就没有路的山野,陈文力都把车开的飞快。尽管把坐车的人都颠得七晕八素。可从来就没有出过车祸。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奇迹。当然,车子非正常损坏那是常有的事。陈文力的风格显然不符合首长们坐车,但对特种兵来说,就极为重要。特种兵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特别是在无后援的情况下,很多时候速度就是完成任务的保证,速度就是生命的保证。自从因负伤转到军区警卫团以后,陈文力除了迫不得已就不去碰方向盘,害怕自己开车的疯狂劲发作而闯祸,毕竟这里是军区而不是特种部队。现在小鬼的病情很严重,如果得不到及时治疗,那可就非常危险。他自然要把方向盘从以稳为第一的老赵的手里抢过来。现在总参首长的随从生命有危险,他可不管老赵愿不愿意,不管老赵的资格有多老,不管老赵有什么想法。
听到陈文力强硬的命令,尽管心里极不愿意,老赵还是离开了驾驶座。军人最主要的是服从命令,谁叫自己混了十多年还是小兵一个,对方却是个上尉连长。老赵的脾气很好,尽管心里有气,但嘴上却什么都没说。这也是他当了十多年志愿兵,还没有退伍的原因之一。当官的谁不喜欢既听话,又有本事的兵。何况望眼全军区还有谁把车开得比他即稳妥又快捷。
陈文力启动发动机后,为高原而设计的越野吉普车,象脱缰之野马向前猛冲起来,风驰电掣地向雄鹰大队驶去。
有十多年驾驶经验的天才驾驶高手老赵。还没有试过,也没有见过,汽车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行使得这么快。虽然颠簸得有点厉害,但是并没有想象中颠得那么厉害。
前面的山路出现了连续的急弯,如果是老赵肯定会提前减速。可是陈文力并没有减速,吉普车仍然在快速行使。将到转弯之际,老赵好象闻到了危险的气息,急忙喊道:“小心,快刹车。”
吉普车并没有因为老赵的喊声而减速,而是象灵蛇般在山路上跳舞。吉普车在山路上左右扭动,快速而又灵活地,有惊无险地连过了几个急弯。坐在车内的人,在强大的离心力的作用下,身体不停地左右晃动,免费享受到比过山车还要强烈的刺激。如果不是安全带起了作用,极可能每个人都鼻青脸肿、头破血流。
老赵脸色发白,惊魂未定的想着刚才的惊险场面。他什么时候经历过如此险状万分的场面。吉普车总是在间不容发之际,非常及时,非常巧妙地拐过弯来。快一分就会撞到山坡上,慢一分则会冲下山坡,是否车毁人亡,那就要看阎王爷高不高兴了。
麦少民首先从震惊中醒过来。麦少民是搞高级特工人员培训的,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车技是特工培训的内容之一,虽然十五处的那两个车技一流的驾驶教官没有陈文力那么疯狂,但也让他见识过什么是车技,什么是疯狂,还不至于惊慌失措,丢人现眼。只是感到震惊,感到不可思议。在崎岖不平而且连续急弯的山路上,能把吉普车驾驶得这么快,而且也还算稳当,如果不是疯子就绝对是驾驶人才。经历了这惊心动魄的几分钟,麦少民产生了一个想法。这个开车的上尉连长的驾驶能力比处里的那两个驾驶教官还要强,小鬼的驾驶教官就是他了。这样的驾驶人才留在警卫团当连长简直就是浪费。陈文力回到了雄鹰大队后就被麦少民留在雄鹰大队给冯永坚当驾驶教官。而且随着冯永坚离开雄鹰大队,陈文力也被调到军情十五处,当上了十五处的首席驾驶教官。而且他那丰富的特战经验也给那些培训的行动特工予以极大的帮助。这也算是麦少民高原之行的意外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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