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人重情义,冯永坚小时候和寨子里的小伙伴们挺玩得来,和寨子里的人都相处的挺好的,冯大爷在生前,也算是寨子里的医生,多多少少的对寨子里的村民们都有点恩惠。在知道冯永坚回来后,寨子里不管男女老少络绎不绝地来来往往,使得何大山的家好象有什么大喜事般的热热闹闹,使得冯永坚始料不及,把特意带回来的芙蓉王一包接着一包的打开,对那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更是一包一包地塞过去。更好的烟他不敢买,特别是特供中华等更不敢买,保密需要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冯永坚有两个小时候的玩伴,没有外出打工,更是沾在冯永坚的身边,打听着外面精彩的世界。
为了使买回来的东西能够用得上,冯永坚花了一天多的时间,在第二天的晚上才把太阳能电池、卫星天线等组装好。等到打开电视机,调节出电视节目。何大山的家更是座无虚席。山寨处于深山之中,平时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连这电视也是再山外面看过,有不少人只是听说过而没有看过。现在寨子里出现了这么一台,谁不想来看个稀罕,图个新鲜。就是见过的,也来凑个热闹。于是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曾出现在华夏大地的一幕,在这个偏僻的山寨里得到了延续,那些来得晚的人连屋都进不了。因为太阳能电池在下午才装好,工作的时间不长,电视机只工作了两个多小时就因为电力的关系而罢工了。人们只得意犹未尽的离开,有些人还相约,明天晚上早点来,占个好位置。
何娟娟的年龄比冯永坚大半年,已足二十一岁,虽然资色一般,但在清湖寨这山清水秀的灵杰之地的孕育下,长得水灵灵的,象一朵含苞欲放的山茶花。何家有女已长大成人,虽然处在深山之中,却也有不少说媒提亲之人上门,有的还是山外面镇子上已发家致富的。这样的好事,如果是山里其他的姑娘巴不得早点嫁过去。山里人穷,谁不想到外面去过上好日子。可是,何娟娟不管来人是什么帅哥,家里如何有钱,人品如何好,她就是不点头。开始,苗小兰以为她年纪还小,女孩子恋家,也没在意,可后来年纪渐渐大了,才发觉有点不对劲。在山区,女孩子结婚都比较早,象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早就成家,有的甚至已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作母亲的也焦急,再三追问下,才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喜欢上青梅竹马,可以说是亲弟弟的冯永坚,一心一意地等他回来。
知道了女儿的心思,何家的大人们也放下心来,冯永坚是他们看着长大的,两家的关系就很好,知根知底。冯永坚聪明勤快,对人和气。女儿跟了他肯定不会吃亏,他们高兴都还来不及,有怎么会反对呢。况且,自从冯大爷去后,冯永坚就把何的家当成了他自己的家。如果女儿和小坚能成,那可是亲上加亲的大喜事。而且女儿出嫁后,还能与自己朝夕相见,不象别的人家那样,为了和女儿见上一面,不但要走很远的路,还要带点什么礼物,否则,女儿会被夫家人看低,日子会不好过。冯永坚这次回来,他们看到冯永坚并没有忘记他们,第一时间就进了自己的家门,还带了那么多东西回来,觉得冯永坚有出息了,心里的高兴劲就甭提了。
冯永坚回来后发觉何娟娟和以前不一样了,特别喜欢呆在自己的身边,尤其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经常深情的注视着自己,当自己看向她时,她就显得心慌意乱的连忙把头转向别处。说话也温柔似水,哪还象以前那样肆无忌惮。在三年多的特别训练中,怎样和女人打交道也是训练科目之一,虽然是成绩最差的一项,经常不及格,因此也经常受到女教官的戏弄。但,已不是三年前那蒙懂的少年,对何娟娟的心思还是能看得一清二楚。怎么处理这件事使他感到非常头疼,对于何娟娟他自小就把她当成亲姐姐来看待,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正因为感情深厚,他才不想她受到半点伤害。如果接受她的感情吧,看似皆大欢喜,但是自己的身份决定了不能给他带来幸福,不能经常陪伴她不说,如果她知道自己了的真实身份,还不让她整天都提心吊胆的。这次到日本就是九死一生的任务,如果侥幸能平安回来,那下一次还会有同样的任务,或者比这还要艰难的任务呢。如果哪一天,她接到自己不幸的消息,他不敢想象她哪悲痛的神情,以及她以后的生活。还有奶娘一家怎么承受这样的打击。当然了,没有娟娟这层关系,奶娘同样会伤心,但,这又另当别论,伤心的程度会没有那么深。如果当面拒绝她的感情,不但对她的伤害是巨大的,同时也伤害了苗小兰一家。从这两天他们的表现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非常喜欢自己,不但把自己当成儿子来看待,其实在他们心里更愿意把自己成为他们的女婿。他不愿意看到他们不高兴的样子,更不愿意看到他们伤心的样子。
到底怎样解决这件事情,怎样才能打消何娟娟的念头,冯永坚思来想去,总是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来。后来冯永坚想到:还好,自己这次只有一个星期的假,除去来回的时间,自己在家最多只能呆四天,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明天去给父母上坟扫墓,然后拖到晚上才回来,后一亮就离开,让她(们)没有时间开口,只要自己离开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自己没有回来,就会把自己忘掉。同时他还想到,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给苗小兰留下一封信和一笔钱,说明是自己给娟娟姐置办嫁妆的,她(们)就会知道自己的心意,自然就断了她(们)的念头。
冯永坚自以为想出了好办法,但,他低估了一个情根深种的少女之心,低估了一个母亲为了女儿幸福的焦急心情。
“娘,今天我想去看看我爹娘他们”。吃完早饭,冯永坚对苗小兰说。
“小坚,你几年没有回来,按理说,你是应该去给他们上香的,可是,现在不是祭拜的季节,不是很合适。”苗小兰看着冯永坚说道。按青湖寨的风俗,上坟扫墓的时间是在每年的清明节到谷雨的这段时间里,如果在其余的时间扫墓,按照迷信的说法是不利于活人。“每年清明的时候,你鹃鹃姐都替你去了,你就没必要去了。”
“公司给的假期少,我明天就要走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今天要是不去的话,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去看他们了。”
“那也不能去啊,孩子,不是为娘拦着你,不让你尽孝心,只是如果冲撞了鬼魂,那可不得了。”苗小兰脸上充满了焦急和关爱的表情。山村里的人们比较迷信,对鬼神之说深信不疑,对一些自己解释不清的事物,往往都往这方面去想。特别是一些上了一定年纪的妇女,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娘,没事的,大白天的哪来什么鬼,就是有,也是我的亲人,他们怎么会害自己的子孙呢。再说了,我以前也不是经常在山里过夜,怎么就没有碰过。”对于鬼神的说法,冯永坚是不相信的,这只不过是人们在心灵空虚的时候的一种寄托,
对冯永坚,苗小兰现在已经不单单是把他当儿子看待,而且还把他当成真的女婿来看待。尽管现在还没有和冯永坚挑明,但她相信,只要她开口,凭她对冯永坚的了解,以及冯永坚和何鹃鹃青梅竹马结下的情谊,以冯永坚的性格来说是断然不会拒绝。再说了,鹃鹃长得水灵灵的,温柔贤惠,继承了自己的优良传统,是一个典型的良妻贤母,这在当今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可是已经极少见的了,又有哪个小伙子会不答应呢。苗小兰不但对何鹃鹃有信心,对自己有信心,同时也对冯永坚有信心。因此,她对冯永坚发出的是真心的疼爱。和冯永坚争执良久,看到冯永坚心志已定,只得无奈地说道:“那就叫你大叔准备好祭品,我去问三婆,看需要做些什么。”三婆是青湖寨里的神婆,寨子里的人做什么阴阳红白事都要去问她怎样才能驱凶避邪,逢凶化吉。据说灵验得很。
苗小兰亲自陪着冯永坚去扫墓,这使得冯永坚想拖到晚上才回来的计划流产了。这倒不是苗小兰看破了冯永坚的心思,而是苗小兰在得知他明天就要走,心里舍不得,想多陪陪自己的这个“儿子”而已。同时也想让冯永坚早点扫完墓,然后和他定下自己女儿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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