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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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兄弟杀的是什么人?”高远民紧接着又问道。

    戚华威自顾自的回忆着上午的一幕,对高远民的话充耳不闻,也懒得回答。高远民又岂是善良之辈,他本是天京市第一大帮金陵帮的二当家,走私贩毒,杀人放火,强买强卖,逼良为娼,林林种种无所不为。天京城里的普通商家又有谁不怕他。这次是因为携带枪支到郊外“干活”,不知是怎么走漏了风声,被警方来了个人赃俱获,由于他还没有开始作案,警方只能以私藏枪支的罪名来逮捕他,本来以他的罪名是不需要关押这里,但由于他是天京第一大帮的二把手,犯案累累,警方苦于没有证据,才对他无可奈何。现在有了真凭实据又岂能轻易放过,因此,把他关押在这个关押重犯的看守所里。

    看到戚华威对自己爱理不理,把在天京城里横着走的高远民恨得牙痒痒的。能在金陵帮里坐上第二把交椅的人,又岂是简单的人物,他只是狠狠地盯了戚华威一眼,就躺在床上,思量着在明天放风的时候怎么收拾这个傲慢的家伙。监仓内有监控,一举一动都被警察看在眼里。只有放风的时候在小天井里才能避开警察的监视,这也是第三看守所里仓霸们真正呈威的地方。

    “戚华威”。在马上就要吃晚饭的时候,一个狱警打开最外面的木门喊道。第三看守所里囚犯吃饭的时间是朝九晚五,每天两顿。

    “到”戚华威在里面答道。

    “出来”。

    “是”。

    狱警把戚华威带到一间办公室里,戚华威看到看守所长和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在里面。

    “请坐。”所长看到戚华威近来,就站起来指着沙发说道。

    “请喝茶。”一个警察给戚华威到了一杯刚沏好的茶。警察给嫌疑犯倒茶,而且还用上了请字,这虽然算不上是奇闻,但也是极其少见的,戚华威想不到自己也能享受到这等殊荣。

    “戚华威,你是一条汉子,是一个真正的中国人。”戚华威坐下来后,看守所长说道:“你今天的事情我们都知道,小鬼子竟敢在大屠杀纪念馆里那么猖狂,我相信,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会象你一样,为了祖国的尊严,为了同胞的安危而挺身而出。闲话我就不多说了,叫你来,主要是你打死的日本人当中,有一个是日本大使馆的武官,享有外交豁免权。如果没有这个使馆武官,你的事情并不难解决。现在麻烦的是日本使馆已向我国政府提出抗议,一定要严惩凶手”。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并不后悔。如果再发生同类事情,我想我还会这么做。至于怎么处理,我都没有意见。”听到死的日本人当中,有一个是日本使馆的武官,戚华威的表情十分平静,既没有表现出激动或后悔的神情,更不会表现出兴奋或绝望的神情。在他的眼里,一个日本武官,虽然享有外交豁免权,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值不得大惊小怪。虽然会很麻烦,自己很有可能会被判死刑。但,十年的军旅生涯,使他见惯了死亡,就算是真正的面对死亡,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何况,现在还没到那一步。

    看守所长看到戚华威平静的表情,不禁佩服他的心里素质。不愧是部队培养出来的人,换做其他人,在杀了人后,特别是日本使馆的人,如果不是激动兴奋,就是担心后悔,绝不会这么冷静从容。

    “你是二零零四年入伍的吧,到现在已经整整十年了,刚退伍回来还不到一个星期。”

    “是的。”

    “你退役时的军衔是上尉,虽然在你的档案很简单,你所服役的是后勤部门。但我想并不会是你档案上的那么简单。刚才我们局长打来电话,要我问你,在你这件事情上,如果你在部队上有人能帮忙,他可以帮你联系。如果你需要打电话,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打电话。”所长的意思已经很明显。

    “没有。”戚华威稍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的说道。虽然在他离开部队的时候,政委对他说过回到地方后,如果遇到什么他自己解决不了的困难,可以随时找他。要知道这个政委不是一般师团级的政委,不但是军一级的政委,而且还享有非常特殊的权力。戚华威知道,如果现在他给政委打一个电话,政委肯定回派人来把他带回部队,剩下的事就由外交部和小日本去扯皮。虽然军队不同于地方,但也有派系争斗。他所在的部队很特殊,权力非常大,在军队内部有很多人盯着,稍有差池,就会被人取而代之。他想到自己已经退役,不能再给政委添麻烦。再说,戚华威的性格也使他不会开口求人。

    看守所的正副所长,负责保护看守所的武警中队长、指导员等十多人,自掏腰包合伙请戚华威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餐桌上摆满了酥烂入味、汤汁醇厚的“炖生敲”,肉嫩味美的“荷花白嫩鸡”,夹沙水晶、油淋仔鸡、鸭包鱼翅、金陵烤鸭、生炒甲鱼等天京名菜。只是由于地点和工作关系等原因,餐桌上只能以饮料代酒。

    “戚华威,你是一个真正的中国军人,对于你今天的壮举,我们在坐的为了表示一点敬意,请你吃顿饭。由于纪律上的原因,今天餐桌上只能喝饮料。你也曾经是一名军人,我想你能理解。”所长站着说完后,亲自给戚华威倒了一杯饮料。“大家一起,以‘水’代酒敬我们的“抗日英雄”一杯”。

    “谢谢大家”。戚华威在特种部队,不是训练就是战斗在第一线,对社会上的应酬一窍不通。现在自己又是这样的处境,因此,他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简单地说上一句,就象在部队时那样,端起饮料豪爽地说:“干了”。

    “酒”过三巡,当戚华威端起饭碗的时候,马上发挥出在部队练就的吃饭本领,三下五除二,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就把自己的饭和面前的几盘菜一扫而空。当他把筷子伸进那盘几乎没动过的金陵烤鸭时,才发觉异样,停下筷子,看着餐桌边的人,一动不动的象看怪物似的看着他,马上感到脸上火辣辣的,本来黑里透红的脸更是红的发黑,连忙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习惯了。”

    “今天上午,我们的英雄揍了一顿小日本,中午也没吃饭,已经饿了一天。是我们的工作做得不到位,应该是我们对你不起,让我们的英雄饿肚子。”所长连忙替戚华威解围,然后又说道:“大家发扬点风格,一定要让我们的英雄吃好吃饱”。

    于是乎,一阵手忙脚乱,戚华威面前的空碟马上被拿走。换上了装满美味佳肴的菜碟。杯子倒满了饮料,空了饭碗又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饭。“多吃点”,“一定要吃好喝好”的声音不绝于耳。

    “戚华威,你的事情闹的太大,我们官卑职小,不能帮上什么忙,但在我的职权范围内,我一定尽力而为。”饭后,所长表态道。“不管是谁值班,只要有人送钱来,不管是谁,一定要收下。如果有谁故意刁难不收,或者刁难戚华威,让我知道,我非扒了他的这张皮不可。”

    “戚华威,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我们能做到的一定帮你,就是做不到的,也一定想方设法做到。还有,你现在在我们看守所也算是一个小富翁,今天下午天京市一些热心的商家,听说你的事后,怕你吃不好会受到委屈,有不少人给你送钱来,到现在已经有将近二十万,所以,想吃什么,你就尽管说。其他的我们帮不了,我们也只能在生活上给予方便。”

    “所长,我现在已经不是军人了,只是一个囚犯,今天你们已经够给面子的了。我的事很麻烦,我不想连累你们,希望你们还是照规矩来办。我当兵这么多年,什么苦没吃过,监狱里吃什么,我就吃什么行了,不用搞什么特殊。那些钱你还是帮我退回去,他们赚点钱也不容易。另外,如果还有人送钱来,就不要收了。”戚华威知道他们之所以敬重自己,完全是因为自己杀了几个日本人,替天京人出了一口恶气。

    “这哪成,如果你在我这过得不好,我会被整个天京的人骂死,哪些送钱给你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怎么退,就算是知道是谁,我也不敢去退。如果我去退,还不被人给骂死。再说,你也不想我满天京的到处跑,那还不得给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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