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理牌,看到一个打扮比较时髦的女子向台球室走来,我心里还在奇怪,从来还没见这样的女子来台球室打球的,应该是外地的,或许从大城市来的,虽然说县城的女孩们也爱打扮,但总打扮土不土洋不洋的,不伦不类,而她明显是属于那种都市丽人气质的女子。但我仔细看了看,觉得又有点眼熟,似乎在哪见过,一时半会却想不起来。
她向我们几个看了看,走了过来,我发现她在盯着我看,我更是奇怪了,我不至于丑得到引人注目的地步吧。她走到我跟前竟然叫得出来我的名字,“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呢!”其他三个人也把扑克倒扣在桌子上,纳闷地看着她,看样子丹江也不认识她。我笑了笑讪讪地说:“啊,怪了,我怎么好象不认识你呢!”她笑了笑,“看来你还是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认识了,陈言人呢?”这下我隐约知道她是谁了,但还不敢肯定,就打马虎眼说,“哦,我就说看你有点面熟,但老半天记不起来,还不是怪你啊,现在变得这么洋气,这么一身直让我们自己寒碜,谁还敢贸然认你!”但她却不依不饶,“那你说我是谁?”我立马就短路了,但她提到陈言,就按图索骥,想了想,冒昧地猜着:“呵呵,你不就是陈秋瑞么!”她笑了笑,“呵呵,我还以为你把我当别人了呢!”
虽然同在一个村子,但陈秋瑞和丹江并不大认识,我对丹江说:“这不就是陈言他那个堂姐吗,秋瑞!”回头又向她介绍:“丹江,咱们一个村子的,你那个时候老上学,肯定不大认识;那个是李年,”我又指了指正在和一个少年打球的李月,“那个是李月,他们俩是龙凤胎,也是咱们一个镇上的,在雷家坡;她是屈娜,就是这县城的;还有这个叫红毅,也是县城的。”她随着我的介绍,一连地点头,“你好!你好!你好!你好!你好!”丹江他们也跟着她回应:“你也好!你也好!你也好!你也好!你也好!”
大家有些拘谨,气氛也有些尴尬,我问她:“你是来找陈言的吧,他在隔壁理发店,要不要我叫一下他!”她笑了笑点了点头。陈言被我叫过来,一眼就认出来她了,“秋瑞姐,你啥时候回来的,”他向我们几个说,“她就是我堂姐,叫秋瑞。”陈秋瑞打断了他的话,指着我:“我们都认识了,他刚才给我介绍过的。”
陈秋瑞头天晚上刚回到丹凤回到村子里,今天特意下来帮家里办点年货。家里比较拮据,并没办什么年货,她看到这情况,眼泪都滚了出来,拿了三万块钱给她老爸,“爸,这几年我也没回来,也没给家里寄多少钱,现在这三万块钱是我孝敬你和我妈的,希望你们原谅我这几年的不孝顺。”她老爸哪一下子见过这么多钱,就有点哆嗦,“你哪来这么多钱?”也不敢伸手去接,她硬塞到她老爸手里,“这你就别管,反正就是我挣的,你用这些钱把咱家的房子重新盖一下,吃的喝的也不要太俭省,咱们也要过上红火日子,别紧巴巴辛苦一辈子,什么都没享受!”她老爸鼻子一酸,眼泪都滚落出来了,呜咽着:“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出息!”她说,“爸,你把钱收下吧,把房子重盖一下,我明天下县城去!”
她听说陈言在县城和人合伙弄了个台球室,所以就找来台球室了。她和陈言说了一会儿话,就和我们道了别,去交流会上办年货去了。陈言又去理发店帮忙去了,我、丹江、李年、肉蒲团继续打双抠,红毅继续给肉蒲团当“狗头军师”。玩了一会儿,李月叫我替换一下她,她替我打扑克,我和那几个少年打了一会儿台球,他们觉得我老让着他们,很没意思地就走了。
我也就坐到李月背后给她当军师,她看我怎么不打台球了问我,“怎么不和人家打了?”我说:“他们嫌我老让他们,觉得没意思就走了!”她说:“那你不会和他们好好打?”我说:“还和他们好好打,那他们只有输的份了,万一输红了眼,急我一下还划不来呢!”我帮着李月出谋划策,很快就把丹江和肉蒲团他们一家扳平了。丹江笑着说:“不愧是个猴头军师,三两下就反败为胜了。”我说,“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大家有意无意地提到刚离开的陈秋瑞。李月一边理牌一边说:“刚才那陈言他堂姐,长得还很好看么!”我说:“我也不知道,原来看着挺一般的啊,估计还是人家那句老话,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感情你们女的都是狐狸精变的!”肉蒲团说,“怎么听着都不象是好话呢!”我说:“看你怎么听呢,狐狸精就是狐仙,说你们是狐仙变的总成了吧!”肉蒲团说:“我看她对你挺好的嘛!”我说:“废话,一个村子的,有什么好与不好的!”李月说:“那不见得,我怎么没看出来她对丹江好呢!”我说:“刚才不是说过了,她不大认识丹江,丹江也不大认识她!”肉蒲团说:“你不是说你们一个村子里的嘛,她怎么会不认识丹江,陈言不是就和丹江很好嘛!”丹江插嘴说:“你们真罗嗦,一个村子那么多人,总有相互不认识的,再说陈言她那个姐当时是个书呆子,只知道学习,并不出来玩耍的。”李月说:“你没注意,她说话怎么都用嗲声嗲气的普通话,我觉得真不舒服!”我说:“她大概有两三年没回来过了,可能也不大会讲咱们的方言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