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曾经年少当轻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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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勋阳的小说,给人的感觉首先是干净,像在清静的山林之间穿行,微风扑面,红鸟纷飞。当然,这只是第一感觉,坦白说只是文字和形式给我们的表象,而当作为读者的你随着那灵动而沉静的文字走入小说内部时,你会发现,这部小说的内部构造是错杂横生的,充满了忧郁和沉痛,以及无限的控诉甚至诅咒,那带有些许反叛意味的回忆事件,在作者极为清醒的笔端,幻化而成的是对青春的追忆,对人生的拷问。小说的叙述很淡雅也很沉稳,幽幽记忆就像春蚕吐丝一般,平静地展了开来,人物和情节都不张扬,这份不张扬从一个侧面增强了人物的内心表达,我觉得这即使不能说是深得贾平凹小说神韵,至少是那个路子上的。

    这是一个充满了张扬个性的时代,而正是因为这无所不在的张扬,导致了我们内心世界的裂变:抑或无限走向膨胀,抑或畸形扁平化。而这进一步导致了小说的变异,使得它不再倾向于表露内心,而是越来越以富丽堂皇来掩饰苍白内核;不再真诚真挚,而是走向虚伪走向夸张;不再向内挖掘灵魂,而是向外寻找徒有表面的华丽外衣;不再容纳人心人性,而是颠三倒四地在技巧上修修补补。当许多人打着所谓先锋的幌子,而行着乌七八糟之实时,中国小说的悲哀局面便是注定要形成的了。

    勋阳的小说《刺猬行状录》给了我这种印象以适当的修正和反拨,我很乐意用鼓舞这个词语来形容我最初看到这部小说的心情,它让我看到了优秀小说所具有难能可贵的品质:真挚,包括他的形式上的干净。无论是对作为主人公的那轻狂少年往事的追忆,还是对纯真情爱的描述,都让我觉得很真诚很自然,让我找到了一种进入商州城乡绿野仙踪般清新如水的感受。事实上,我也正是这么来理解这个小说题目的,在我看来它是一个象征:那就是,无论我们的生活在经历着怎样的唏嘘感叹和沧海桑田,但是它的本质是属于宁静的,或者准确来说是应该属于宁静的。惟其应该,所以才显得更加难得。当然也可以把这看成作者的世界观,勋阳远居边地云南,生活于美如谣传的丽江,想必内心受到熏陶,加上对文化的思索,找到了某种沉静的力量,也是很有可能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