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小试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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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过耳,我一路追逐着黄毛三人,从熙熙攘攘地人流之中穿行而过。每当我觉得他们就在眼前,仿佛伸手一抓就可以将他们擒获的时候,总是会因为人流、车流穿梭不停不得不放弃。在来来往往地人潮掩护下,黄毛他们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我的身影,只是在路过一个红绿灯口的时候,我因为不熟悉交通规则差点又要被汽车撞上惹得司机迅速刹车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回望。

    黄毛眼见有人追来,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向其他二人打了一个手势,便在十字路口处分头跑开了。显然,他们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我大喘了几口气,定了下心神,眼神却牢牢地粘在黄毛逃窜的方向上。我虽然不熟悉这个世界,却也不傻,正所谓“擒贼先擒王!”,那个黄毛一看就是三人之中的头目,估计被偷窃的财物肯定放在他的身上,只要抓住他就能人赃并获了!思及此,我加快了脚步,追上前去。

    黄毛虽然年纪和莫忆君差不多,男性的体力却明显比后者要好太多,只见他左拐右转轻松地就和我拉开了距离,再加上对于地形的熟悉转眼便消失在人群之中。

    糟糕!我低呼一声。眼前已然不见黄毛的踪影,我只好停下身来四处寻找。禁不住瞥了一眼自己虚弱不堪的身躯,我知道如此激烈的追逐早已超过了它的负荷,若不是有《般若心经》(简称)的支持,别说如此猛烈的奔跑了,就连正常行走恐怕也十分吃力。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从我手下溜走吗?!我不甘心地握紧了拳头,初到这个世界的陌生经常会令我闹出许多笑话,看着众人或嘲笑,或鄙夷的神情,心中的挫败感便与日俱增。恍惚中,我觉得自己本该是受人敬仰和膜拜的人物,怎堪成为如今世人眼中取笑的对象!纤细的双手被我握得‘咯吱’作响,本是发泄般地举动,却出乎意料地多添了一分劲道。

    我下意识地抬手,竟看见涌动在腕际处的金色脉弦由远及近地蔓延开来,所到之处生机无限,似乎给我这具虚弱的身体注入了一股源源不断地力量。难怪之前我如此柔弱的双手居然可以用树叶伤人!原来是《般若心经》的缘故!我心中顿时一喜,一扫先前沮丧的心情。

    体会着《般若心经》充斥于体内的强大力量,身体中某些久远的记忆正在慢慢苏醒,一些残存的片段开始控制着我的意识,几乎本能地聚起一口气沉落在丹田处,腿脚也不由自主地在地上划出奇异的动作,有异于正常地行走姿势,那是一种类似于舞蹈般轻盈地步法。不止身体上发生变化,就连口中也自动说着我不甚明白的话语,感觉上颇似一种武功心法。

    “泛楼船兮济汾河,欢乐情兮哀情多,草木黄兮雁南飞,钟鼓鸣兮舟棹发,怀佳人兮不能忘,兰有秀兮菊有芳,少壮儿兮奈老何,秋风起兮白云飞,横中流兮扬素波……”我一边诵念着这种步法的口诀,一边似幽灵般游走在摩肩接踵地人群中,先前拥挤的人群这会儿不仅被我轻松自如地灵巧闪避,还能飞快地将他们远远甩在身后,眨眼之间就是风驰电掣的距离。

    风动,身动,人安稳;物换,景换,心飞扬。原来我竟然拥有如此身手,难怪之前被方亚舟轻轻一碰就有那么大的反应了!我不禁对自己的记忆更加好奇起来。以前的我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物?观世音菩萨和大般若都是神佛级的人物,能让他们如此紧张和重视的不是妖便是魔了!难道曾经的我与妖魔为伍?这就是之前观世音菩萨劝我学佛的用意?我甩了甩头,不愿去想那种可能性,不过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回记忆,妖也好,魔也罢,只有当我知道自己是谁后才能知道究竟该选择哪条路!

    在神奇步法的帮助下,很快我便追上了黄毛的身影,只见他正悠闲地伸着懒腰打量着街上的时髦美女,时不时地还吹上几声口哨调笑那些形单影只的俏人儿。偷了别人财物还能如此嚣张地在街上闲逛,这宵小之徒看来倒是有几分胆量!我眼中不免多了一丝赞赏之情。

    黄毛的那双小眯眼正起劲地围绕着来往美女的身形骨碌碌乱转,无意中一眼余光瞥见了先前追逐自己的女孩儿,心中直叫‘倒霉!’这小妞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都追了他四条马路不止!他不耐烦地瞪了瞪小眯眼,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她,只不过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儿,干瘦的身材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结果,黑黑黄黄的小脸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雀斑,暗哑枯黄的发丝胡乱的扎成两股小辫,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能让他的目光愿意多停留一秒,只是那双清澈坚定的双眸却给人一种高贵不凡的错觉。

    高贵不凡?!黄毛揉了揉眼,定睛再瞧时已无先前的异样,心中不由暗道:这个小妞看上去是个难缠的角色,但不知自己何时惹上这样的瘟神,如果让她一直这样追着自己也不是个事儿,落在旁人的眼里好像他是什么歹人一样,倒不如跟她当面锣对面鼓的把话说清楚!思及此,他索性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来人,吼道:“你这小妞!还有完没完!”

    哈!居然恶人先告状!我没把他当场就地正法,竟然被他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吼,真是让人有哭笑不得地冲动!若非初次使用这种靠全身气息才能驱动地神奇步法我的能力还不足以掌控,险些因为刹不住脚步而踉跄倒地,哪里还有他出声的机会!面对他的质问,我没有做声只是默默地收住气息,稳住身形站在他面前不远处,若是贸然开口恐怕会有气息倒流伤及心肺的可能。

    “你是聋子还是哑巴!问你话呢!”黄毛不耐烦地冲我喊道,见我不准备开口,便啐道:“真是莫名其妙!懒得跟你这种神经病废话!”说着,他便转身要走。见状,我自然也快步跟上。他见我又追了上了,不免心中害怕起来,立马飞快地向前跑去,边跑边咒骂着‘神经病’之类的话语,转眼又消失在主干道两旁地岔路之中。

    若是换了真正的莫忆君估计现在早被累趴在地上了,而我可是穿越时空的千寻,体内拥有着《般若心经》庞大无穷的力量,别说这不过四五千米的距离,就是再来个十万八千里也不成问题!于是,暗提一口气,落入丹田,全神贯注于双脚,力量随气息附着于经脉,步法交叉旋转间身形便拔地飞驰而去,比起第一次的生疏我这回很快就进入了状况。

    黄毛消失的地方又是一个岔路口。与上回不同,这次我可没有错过他消失的方向,随着他一起进入了路旁的岔路。这是一条不宽的马路,干净的街道,沿街矗立风格迥异的建筑,各类休闲酒吧与特色小店让此处蒙上浓浓的海派气质。路的两边种植着浓密的法国梧桐几乎延绵了好几个街区,悠远的历史使树的枝叶异常繁茂,经过修剪的树枝密密地笼罩在路的上空,秋兰飘香的季节,这里是一派金黄温暖的景象。如果说先前的几个街区是肆意蔓延的喧嚣与繁华,那么这里则是留守在它们身后的幽静。

    黄毛和我一前一后地飞奔在马路上,不时有凉爽的轻风拂面吹过,带来一阵沁人心睥的凉爽。

    在追逐黄毛的同时,我忍不住分神打量起周遭的一切。仔细瞧去,在这条路上似乎隐匿着很多历史久远的老公寓,他们如隐士般在岁月变迁中保持着自己独有的姿态,看似斑驳的墙壁上虽有年轮的印记,却无法磨灭曾经藏在墙上的秘密。浓密地树荫下用高墙围就的私家洋房无疑是最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偶而才会开合得铁门仿似姑娘神秘的面纱,只留有路人匆匆一瞥却又马上被遮掩得严严实实。门内繁茂的婆娑树叶和探出墙头的一只红杏随风轻摆,似在和煦的秋风中喃喃私语,诉说着不知名的故事。

    正当我好奇地注视着四周时,本来身在眼前的黄毛忽然闪进一处老公寓的墙内,就那样生生地穿墙而入,惊得我瞪大了双眼!难道他会妖术?一丝警觉自我心中油然而生,如果这黄毛是妖类,那么先前抢黑衣男人汉堡包和偷人财物的事情恐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但是下一瞬我却又不免惊奇道:这世上难道真得有什么妖魔鬼怪?!妖魔鬼怪行事虽然诡异难测,但总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看那黄毛如此轻易就能暴露行踪,道行应该不深,为何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会对他穿墙的行径视若无睹?!而我又为什么得以看见?!难道我真是什么妖魔,所以才容易物以类聚?!

    这样的念头吓得我连连退了几步,直到撞在了一堵高大的人墙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