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人,你可听好了,我家老大是当今袁国舅的亲侄子。/首.发”胡千里边说边扬起了下。
原来是国戚,难怪林虎的眼神告诉他,此人不是善茬。
“怎么样,被吓着了吧。”胡千里得意地看着对面几个沉默的人。
林清弦还未说什么,那人突然轻哼一声,走到林虎面前转了两圈,“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原来是虎卫大人,你家小姐?莫非这位就是林家大小姐?”那人掉转了头,双眼闪出一丝贪色,这姐姐比妹妹可还要娇嫩得多,那日挨了林若月一鞭子,看来是有机会报仇了。
红包看出他眼里的意味,“是又怎样?”
“林大小姐,在下张嗣明,刚刚不知这客栈的东家是小姐,得罪之处莫怪。”
林清弦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张嗣明突然态度大变,让林清弦有些不明,以他刚刚嚣张的气焰,自然不会是怕了她爹。
“你立刻去拿二百五十两来,赔给林大小姐。”
胡千里一时没反应过来,轻“啊?”了声,头上立刻被敲了一下,“叫你去,你就去。
”
银子取来了。堆放在林清弦地面前。张嗣明歪着头请她清点。“林大小姐。这样地处理。你可满意?”
她不满意又能如何?最后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离开。临走前。张嗣明意味深长地留下了话。“林大小姐。后会有期。”
红包看他们离开。气冲冲地跑去把门关上。朝外面啐了一口。回头瞪着林虎。“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这等小痞子真该好好教训一下。居然就这么放过了。真不甘心。”
林虎没有理会她。只是回首对着林清弦。“小姐。这里地事处理完了。还是赶快回府吧。”他总有些不好地预感。这人看小姐地眼神不善。只怕还会有事发生。
那些言下之意。她模糊能感受到一些。只是马上就离开。她也放心不下。“林虎。能不能留下几个人在这里?”她回去。亲兵还是可以留下几人地。
安排了几个亲兵之后,林虎带着人马,立马把林清弦给护送回了府,一路上到是风平浪静的。
林将军听了林虎的转叙,暗自考量了一番,袁妃在宫里受宠,袁国舅风光正红,连相爷和江大人都对他有几分顾忌,虽说他并不害怕,不过还是得小心防着为好,于是把个中要害与清弦一说,让她尽量少出门,同时加派了门房处的亲兵,小心提防着。
爹这般谨慎自然有他的理由,林清弦虽然担心停云里地众人,但爹既然说了会让亲兵去保护,她也没啥可担心的,这些天雪下个不停,出行也不方便,呆在家里做做针线活也不错。
林若月终于在第五天做出了一个像样的荷包,虽说与她大姐交给她的还是有些差距,不过也算是拿得出手了。
林清弦二话没说,继续教了她做了一个香包,教完又把她给打发回去练习,林若月确实是用了心,手熟了,针线也均了不少,说不准过些日子,手稳了,心定了,就可以学绣花了。
在家呆了十多日,林清弦看着满天的大雪,心儿早就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趁着在家地日子,替爹做了件披风,可越做这心越是不安,有天晚上,爹和鲲鹏无意中讨论起了战事,说西蛮子选在冬日来入侵,是有原因的,关外寒冷,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而东凌人初到边关时,一时无法适应,这便是战机。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天离边关有千里之远,此时的玉甬关肯定早已经铺上了厚厚地雪,怎么说都是东凌要失利一些,不知湛清鸿能不能熬过?他这样的大少爷,平时冬日里也就去打打雪仗,大多时间都是窝在屋子里,让人如何不担心?
都不知爹是如何被他说服,娘又是如何允了他,想着就烦心,好端端地呆在京城当他的大少爷不好吗?非得去从军?虽说自从他从军后,整个人不一样了,她心里甚至曾经欢喜过,可一想着爹说地,战场上刀剑无眼,她的心就不由地揪在一起,揪得她喘不过气来。
“唉!”长叹一声,林清弦有些赌气地把手中的披风丢到针线篓里,身边的红包,扬起眉看了她一眼,继续在忙活着她地事,“小姐,累了?”
“想出去走走。”屋子里的炭盆烧得旺旺的,映得她的脸蛋儿通红通红,鼻尖儿上还挂着细汗。
红包丢下手中的活,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活儿,
着也是闲着,便替小姐把丝线全都挽起来,“好啊。到了什么,又坐了下来,“还是不要了,那姓张地不是什么好人,止不定就在门外候着呢?”
若是红包不提,林清弦还真是忘了这人,可是这都十多天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只怕那句后会有期是说着吓唬人的,不过这事儿还是先和爹说声,毕竟她答应了尽量不出府。
林镇海听她这么一说,半晌没有答她,那张嗣明曾经有过强抢民女地记录,最后也被袁国舅悄悄给摆平了,虽说他是大将军,却也不得不防着些,“囡囡,我知你担心客栈,不过你放心,我已经让林虎交待了,让那些亲兵伪装成伙计,暗中保护着,有什么风吹草动,自然会来通知。”
既然爹是这般说,林清弦也不好坚持,示意红包把手中的包袱拿过来,“爹,天寒了,女儿替您缝了件披风,也不知合适不合适,您先试下如何?”
黑色地披风上,绣着,在十五年前,就已经与她们母女失散,后来这些人陆续回了村子,可是她们母女却一直没回。
亲兵赶到当年失散的地方,拿着画像到处打听,这张画像是将军找人照着林清弦所画,与那方娘只有八分像,有人说好像见过此人,可再一细问却发现根本不是,也有人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连牵着一个小女孩都知,亲兵本以为有了线索,谁知不过是曾经接济过她们,至于她们去了哪儿,一直都没人知道。
林镇海不禁恨起自己来,若是自己不上战场,守在她们身边,说不定方娘母女便不会受这样的苦,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负、遭人白眼,莫说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大老爷们也受不了,听亲兵说,当年一起逃难的人里死了将近一半,说不定方娘真是去世了,他虽然不愿意相信,可事实却由不得他不信。
方娘也好,囡囡也好,都是因为他才吃了这么多苦,怪不得清弦当初不愿意认他,若是有他在,她们怎么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如今方娘依旧是下落不明,让他如何不懊恼。
可懊恼归懊恼,现在让他头痛的是,究竟要不要告诉囡囡呢?得知自己去找方娘,她时常会问及娘可有消息,原来是真没有,可现在要如何说?说找不到吗?
侧头看着女儿,她正细心的替自己折好披风,那温柔的样子和方娘如出一辙,挣扎了许久,林镇海最终下了决心,让女儿留有一丝希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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