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将军从校场回来,一进门就看到女儿急冲冲地跑进了门,正欲叫住她,女儿家成天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只手就先一步将他拉进了门,看着那只手的主人,他皱皱眉,颇不赞同的抱怨道:“夫人,你怎么也得管管她吧,你看她哪像个女儿家?”
夫人先是娇嗔的怨瞪了他一眼,才又笑呵呵地摆摆手,“老爷莫急,女儿还小,心性未定嘛!等以后入了夫家,有人管着她了,自然也就安生了。
”
“夫家?”林将军解甲的手自然地停了下来,一脸疑问地看着她,哪里来的夫家啊?
林夫人神秘地笑笑,伸手接过他的动作替他把盔甲解了下来,“你自己去问她吧。”
挑挑眉,林将军疑了一疑。探子来报西疆有异动,这段日子练兵的时间多,他时常呆在军营里,还真是忽略了家人了。
吃过晚饭,林若月还没有回来,林将军有些坐不住了,铁青着张脸,时不时站起来向外看看。过了小半个时辰,一阵马蹄声自外头传进了前厅,他正了正身子,装成若无其实的样子,随手拿过矮几上的一本书。
回到家的林若月走入前厅,见着里头坐着的人,觉得很奇怪,平时这个时候爹都在练武场的,今天为何会坐在前厅里看书,“爹?”
“回来了?”林将军抬眼看着她,一双剑眉自然地拧在一起,沉声问:“到哪里去了?这时候才回来?”
“周老夫人叫我去她家陪她解闷。”林若月显然没有发现父亲的不快。
“周老夫人?”是了。前些日子听夫人说周今墨地母亲上京了。原来是去了状元家。林镇海地脸色缓和了不少。“就算是去陪老夫人。也要看看时间。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家不安全。”
听了这话。林若月得意地挥了挥拳头。“爹。我可是您地女儿。有谁敢动我啊?”她这身本事可是林镇海亲自教地。一般地贼人。可不是她地对手。
林镇海拉下她地拳头。一脸地胡须里隐着笑意。“女儿大了啊。留在身边地日子只怕不多了。”
“爹?”林若月听出了话里地意思。羞得跺了跺脚。
“别这么叫爹。月儿。你觉得周状元人怎么样?”这个女儿可不同于其他人。自家地门槛都被京城里地媒婆踏烂了。可她就没看上一人。既然总是往周家跑。总不会是陪老夫人这么简单吧?
林若月脸一红。侧着身子看向他处。口中喃喃地说着。“他怎么样。我怎么知道?”
“真不知道?”林镇海好像是故意和她作对似的,硬是搬着她的身子,让她正面对着他。
“不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干脆耍起了无赖,就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
林镇海嘿嘿一笑,脸上的胡须全都凑到了一块儿,“那就算了,本来我还想招他为女婿呢,可是女儿不中意,我也不能强求啊。”
知道父亲是在笑话她,林若月的脸更红了,轻咬着牙,“爹,你都说些什么呢?”
“嘿嘿,害羞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可是天经地义的事儿。”
林若月再也听不下去,红着脸跑进了后院,直到确定爹看不见自己了才停下脚步,好奇的回头看了看,心里琢磨不透,爹今天是怎么了?和她说这事,虽然有些羞,可心里还是很高兴,起码她爹不会反对。
看着女儿跑出去的身影,林镇海哈哈大笑起来,女大不中留,看来自家好事近了。既然女儿中意,做爹的也是该出面探探了。
林将军的突然邀约,让周今墨很纳闷,寄居在林府的时候,这位大将军便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会儿突然差人送信来,一时猜不透对方的想法。心里有些紧张,却不知在紧张些什么。
林府大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威武依旧,周今墨刚从马车上下来,便有看门的小厮迎了过来,这位状元爷可不能得罪,小姐成天呆在周家,说不定哪天花轿就抬过门去了。
“状元爷,里面请,我家将军在书房里等您。”小厮本想替他带路,不想周今墨摆了摆手,“不用了,我知道地方。”
厮恭敬地退下,看着那背影消失在前厅,他赶紧跑向了后院。
周今墨对这里很熟悉,不一会儿便到了书房外,书房的门大开着,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将军洪亮地嗓音,“进来!”
“下官周今墨见过将军。”看着将军端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卷
正看得入神。
“原来是周状元来了,正好,帮我看看鲲鹏的文章。”林镇海也不过多寒暄,直接把手中的书稿递给了他。
原来是为了林公子的事情,周今墨恭敬的接过手稿仔细的看了起来,边看脸上边露出欣喜。林公子的文章比起几月前可是大有进步了,“公子文才出众,明年定能高中榜首。”
“这可是多得周状元的指点啊。”林镇海摸着胡须,虽然他希望儿子能继承他的一身本领,可他天生体弱,如果能考取功名,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
周今墨连称不敢。
林镇海示意他坐在一旁的围椅上,一会儿有下人奉了茶来,周今墨觉得很奇怪,为何今日林将军总是盯着他看?
这常言道,岳母看女婿是越看越欢喜,林镇海这会儿总算是体会其中的意味了,这周今墨相貌堂堂、文才一流、为人谦和,实为不可多得之人才,若得此人为婿,也算是一段佳话了。思及此,他甚是满意的点点头。
林镇海轻咳一声,“听若月说,周状元近日把母亲接来了京城?”
“是。”
“老夫军务多,没能去府里拜会,还望周状元替我向老夫人问好。”
周今墨口中说着不敢,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堂堂大将军又何需去拜会他这小小六品官的母亲呢?
“周状元在家乡可有婚配?”终于转到了正题。
“不曾。”婚配一事,应该算是不曾吧。
林镇海胡须一动,转身面对着他,“小女若月年方十六,也不曾婚配,老夫有意招状元为婿,不知状元意下如何?”
“哐当”一响,本要将茶盅放回几上的周今墨手一滑,茶杯打翻在几上,茶水流了一地,周今墨本能地想要用衣袖去擦,却被林镇海唤了下人来清理。
看着下人退了出去,他还没从这话里清醒过来,脑子里乱成一团,暗自吸了口气,站起来对林将军鞠了一躬,“谢将军厚爱,林小姐系出名门,下官实在是高攀不起。”
“哎,周状元这话老夫可不认同,高不高攀得起,不是在乎身份,而是在乎人品,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周今墨轻擦了擦额头上冒出的细汗,“话是没错,不过下官……下官……”一紧张他连话都说不明了。
林镇海看自家女儿经常出入于状元府,两人应该相处得不错,他说这些话不过是因为面子薄罢了,“我也明白,婚嫁乃是终身大事,门当户对故然重要,更要情投意合。我看若月与周状元相处的日子不短,不知状元对我家若月印象如何?”
这话让他如何回答,说好怕将军误会,说不好实在是有违自己的良心,斟酌着要如何措辞,“林小姐的性情、家世、相貌、人品都不错,小姐这等好女子,下官只怕让她受委屈。”
林镇海吹着胡子瞪大了眼,自家女儿样样都好,想不到他居然会拒绝,“既然你说她这也好,那也好,老夫也从未嫌弃过你的身份,为何状元郎又要推脱这门亲事?”
“将军美意,下官实在是无福消受。”周今墨知道会惹他生气,却也不得不一再的推辞。
“老夫见你在殿试之时,侃侃而谈,应对得体,为何面对这婚姻之事,就这般含含糊糊,一再推托?既然你并未婚配,又说小女样样都好,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回绝老夫?莫非是早就有中意之人?”林镇海虽然愤怒,但也从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听出林将军话中的怒意,周今墨不敢再含糊,“实不相瞒,下官虽未婚配,但在上京应考之前,曾经与一位姑娘有过誓约,约定高中之后要娶她过门,但因家母一直在瑜州,所以婚事一直拖到现在。”
“哦?”林镇海怀疑是他的托辞,可看他表情不像是个会说谎之人,“说说看,是哪家的女儿?”他可不相信有谁能好过林若月。
“那姑娘是双龙镇人氏,虽不是名门闺秀,却对下官重情重义。”
林镇海眯着眼,在他脸上打量了不少时间,最后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看来是咱们家若月与你无缘了,好了,老夫也不勉强于你,周状元大喜之时,老夫自会前往讨杯水酒喝。”
“将军抬爱,下官先行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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