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


本站公告

    一连几天,罗美娟都来听刘浪唱歌,有时白天也会给他打电话,邀请他一起吃饭,都被刘浪谢绝了。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因为罗美娟一直对他很好,就连上次他的脏衣服都是她亲自帮他洗好,叠整齐。那可是个连自己的衣服都要请别人洗的女人呀。

    这天,罗美娟又打来了电话,要刘浪陪他去吃海鲜,刘浪本不想去,可又实在找不到半点不去的理由,只好和她约在十二点东方海鲜城。

    坐在包厢里,罗美娟一边招呼刘浪,一边亲自剥了两只虾放在他的碟子里,今天他们喝的是国产干白,刘浪望着满桌的海鲜,只觉没有什么味口。

    罗美娟只觉刘浪似有什么心事,刚要问他,她的电话响了。

    她看了看电话,不耐烦的接了起来,“是陈志强打来的,他每天都会打好几遍电话给我”挂完电话她说道。

    “你们是很长时间的朋友了吧?”刘浪问。

    “也算是吧,他是我以前上班时认识的,开始知道我有男朋友还稍微好一些,现在却越来越……”

    “其实你可以换个心态和他交往,他看上去是对你很好。”罗美娟已经三十多了,刘浪当然希望她早日有个好的归宿。

    “他是个十足的伪君子,道貌岸然却色迷心窍。他在公司仗着他那点权利,就不知糟蹋过多少女孩,只是那些女孩,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为了出名,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就像当年的我,为了父母,为了钱,有时再回头想一想以前的事,那时的我是多么的愚蠢,我一直充当着别人的玩物、花瓶。你永远也别想他们把你当成是有感情的人,他们需要的只是女人,谈婚论嫁只是他们为了达到目的用的一种手段而已…………”罗美娟越说越激动,已完全陷入了往日的痛苦中,说到后来,已是自言自语。

    这是个对男人已失去信心的女人,女人的太多不幸都发生在她身上。她本来有一个良好的家庭环境,父母都是工人,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在她上高中时,只因和大她两届的教育局局长儿子谈恋爱,就被学校开除了。但她毫不后悔,尽管那时的她可以说懵懂的还不知情为何物,只知道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死心蹋地。虽然他没有被开除,那是因为他是教育局局长的儿子。这段美好的初恋也因她的退学而无疾而终。

    她被学校开除使她的家庭陷入了混乱,父亲见到她就暴跳如雷,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死,母亲则天天“嘤嘤”哭泣,虽然他们也知道不少上初中就谈恋爱的少男少女,见怪不怪。可它就发生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还被学校开除,他们却怎么也接受不了。她天天躲在自己的小屋,她怕见到邻居们见到她就像见到怪物似的眼光和背后的指手划脚,更怕见到哀声叹气、愁眉不展的父母,几岁的妹妹也从父母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天天哭个不停。终于在半个月后的一天,她离家出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只留下了一张不到几十字的留言条。

    十几岁的小女孩孤身一人来到市里,找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份工作,就是在别人家里做保姆。照顾一个六十多岁的退休老人,他的老伴刚刚去世,儿子、媳妇都在国外,她的工作就是做做家务,然后帮他洗衣服、做饭,包吃住一个月还给一百块钱,这一切都让她感到满足。刚开始她什么都不会做,但那个老人很和气,还教她怎么干,时间长了,她也就会了。也许是看她可怜,那个老人总会多给她一些钱,但她一分也舍不得花,把钱都寄回本不富裕的家。如果不是在一个夏夜那老头偷偷走到她的房间强行奸污了她,她会一直干下去的,那一晚对她有如恶梦,第二天,她就偷偷的跑了出来,身上只有准备当天买菜的几十块钱。

    当她再次徘徊在城市的街头时,她想到了回家,她相信父母已经原谅了她,她给家里打了一电话,传来的却是她的父亲得了肺癌,住进了医院。她愣住了,以她家的经济条件,回去也只是看着父亲被病魔折磨而死,要想挽救父亲,唯一要的就是钱,可她没有文化,在陌生的城市生存已很不容易,她拿什么挣钱?想了很久,带着为自己赎罪,想着为治好父亲的病的心情,她走进了夜总会,做上了“三陪”。她给家里寄了很多钱,但那钱终究没有挽回她父亲的生命,她也没有见到父亲的最后一面。当她回到家时,看道她的母亲因为经受不了一连串的打击而精神分裂,麻木痴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还欠了不少债。懂事的妹妹已上了小学,从那一刻她就发誓,无论自己如何受苦,一定要照顾好母亲和把妹妹抚养长大,给她良好的环境,让她上最好的大学,她是父母眼中不争气的女儿,她要让妹妹成为父母的骄傲。在她妹妹快上初中时,她的母亲也因病去世,她想让妹妹也来市里上学,但又怕妹妹知道了她做什么,只好把她寄养在远房亲戚家,每月给她寄钱。她还是在夜总会上班,她准备用足够的钱送她妹妹上学,妹妹初中毕业,她就为她办好去美国上高中的手续,妹妹品学兼优,很快就去了美国,她也因为长相出众,不久就被一广告公司老板包养。她还清楚地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情景: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上班?”他说。

    她没有回答。风月场里的男人又有几个会听你的倾诉呢?

    “你不告诉我没有关系,不过我看你不像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

    “你怎么知道?”她惊奇地问。

    “因为你的眼神已经告诉了我”。

    ……

    从此他便经常来这里找她,他似乎很懂她,也不要求她为他做什么,只是和她一起聊聊天。用他的话说,即是跟她聊聊天也会让他感到开心。

    再后来他们就走到了一起。她也离开了夜总会,开始和他同居。尽管他曾经告诉过她他有老婆、孩子。

    她一边拿着他的钱继续供妹妹上学,一边盼着他早点离婚,然而四年过去了,他的承诺始终没有兑现。已过三十的她终于伤心欲绝,最后和他分道扬镳。临分手时,心里依然爱她但又无奈的他作为对愧疚的补偿,把汽车、别墅都留给了她……

    从此她不敢相信任何男人,她用挥霍金钱来弥补心灵的空虚,用去酒吧买醉替代内心的寂寞。她的妹妹就要留学归来,她的心愿马上就要完成,可在这时,她遇到了他。他的眼神里没有半点虚伪和欺骗,没想到看到这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时,心里早已静如止水的她却突然充满了对他的好奇与渴望。虽然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想法,这样对他也不公平,几次告诉自己不要这么胡思乱想,但爱火就有如压在心头的顽石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刘浪望着眼前这个情绪完全失控的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是一个看上去雍荣华贵的女人,可她却有着那么多悲惨的经历。这是一个看似泼辣的女人,可她的神经却是那么敏感、脆弱。这个在别人看来富有、幸福的女人,可她离幸福却是那么遥远。她看似快乐,但她的神经却在一点点麻木,偶尔会有一丝兴奋,那也是一种玩世不恭般的掩饰或嘲弄。他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其实很可怜。

    “刘浪哥,你知道吗?所有的人都在议论你,说你和那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谈恋爱,还在她家过过夜呢。”在酒吧后台,服务员小敏对刘浪说道。她刚大学毕业,来这里上班不久,人很单纯实在。

    “那你相信他们说的话吗?小敏。”刘浪看着她,问道。

    “我是当然不会相信了,在我看来,她就算和你一般年轻,也配不上你。”小敏笑了笑,“不过他们说的和真的一样,你还是注意些的好。”

    刘浪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只要有一个人相信我,我也相信我自己就可以了。”

    “这个周六是我生日,我在这边连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没有,到那天你可以陪陪我吗?我请你吃海鲜。”突然,她绕过话题,神情极不自然的问道。

    “当然可以,你请我吃大排挡,我都会很高兴的。”

    “那就一言为定哦。”小敏嫣然一笑,就跑出去工作了。可能是刚出校门的缘故,她不太像其他服务员那么会偷懒,有什么工作都抢着做。

    “刘浪,你真行,她又有钱又漂亮,这次你钓到大鱼了,什么时候帮我也钓一个?”经过吧台时,邹京川笑着冲他说。

    刘浪看了看他,没有说话。虽然是同乡,但他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从这以后,刘浪更不敢轻易和罗美娟出去了,毕竟人言可畏呀。虽然他知道她其实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对自己也很好。把她看作自己的大姐,也没必要故意避开她呀,刘浪这么想。可是心中总还有一些愧疚。罗美娟也不知道为什么,好久没有来酒吧听他唱歌了。

    从美国来的航班马上就要到了,罗美娟坐在候机室,显得非常兴奋,马上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妹妹了。这个六年没见,天天思念的妹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自己还能认出她吗,她应该长高了,也长漂亮了吧?可无论她外形怎么变,她对自己的感情永远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淡,以前就很关心自己姐姐的她,使姐姐即使受再多的苦,只要妹妹能过得开心,她也心甘情愿,不会后悔的。马上她就要回来了,时间在一点点临近,她也变得有些紧张,不停的猜测着妹妹现在的样子和见到她时的情形……

    “接机的客人请注意,从纽约开往滨沙市的波音707次航班,由于受气候影响,将会晚点到达,到达时间目前无法确定………”候机室的广播里还在解释着晚点原因。

    候机室里接机的人乱作一团,罗美娟呆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空白。飞机失事的太多了,前几天刚报道了瑞典一航班因受到恶劣气候的影响,坠入海中,飞机上将近二百人全部遇难。没想到没过几天,自己的妹妹就会碰到这种事,难道自己真的有那么苦命吗………她不敢再往下想,拼命的想使自己保持冷静,可大脑不听使唤的做着各种假设,使她瘫坐在那里,头冒虚汗,两腿发软。

    时间在一点一点的过去,她的心也一点点的变得焦躁不安,极度恐惧,那些该死的外国人,偏偏要发明飞机……她在心里不止一千遍地骂。如果她有什么不测,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呢?我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她是我生命中惟一的希望,她的快乐就是我的快乐……她想起了妹妹的童年,家庭受到太多变故,虽然自己努力的满足她的物质要求,但懂事的妹妹其实并不快乐,她那么小就失去了被父母疼爱的权利,但她还是那么用功,她把别的孩子在母亲怀里撒娇的时间全都用在了学习上,可老天爷,竟然连这么命苦、懂事的女孩也不想放过……

    当候车室的广播播了几遍航班已到达时,她才从痛苦的煎熬中走了出来。她的脸上又恢复了马上要见到妹妹的兴奋,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都是自己瞎想,飞机晚点其实也是很正常的”,她又开始责怪起自己神经太过敏感。

    终于,那个穿着一套蓝色休闲服,背着大包,手里拖着一只箱子的女孩闯入她眼帘,她一眼就认出她了。她和自己长得太像了,她已经不是自己印象中留着学生头的中学生,更像是一个超凡脱俗的公主,这就是自己的妹妹,自己日夜想念的妹妹……

    “美静”,她不加思索地冲了上去。

    罗美静也看见了自己的姐姐,姐姐还是老样子,只是比以前稍微胖了一些。

    “姐”。

    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孩,突然见到自己的母亲,又像是久违的朋友异地相逢,两人久久拥抱在一起……

    “美静,这次你回来就不要走了,陪着姐姐好吗?”

    “那是当然,不过我还是想早日参加工作,我不想老是靠着你,我要用我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刚从美国学完金融管理的罗美静一脸志在必得。

    “好哇,将来姐姐也要靠你哦。”望着懂事的妹妹,罗美娟很是心慰。

    “对了,姐姐,你的那间广告公司现在还好吗?”

    “生意不太好,两个月前被另一家广告公司收购了,那间公司早就想收购我这家公司,本来想自己做的,可一想到你马上要回来,你一定比姐姐我有能力,到时候我们可以重新开家公司,你当老板,我给你打工,你有文化,一定能行的。”

    罗美静感激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可她哪里知道,她姐姐其实根本就没有公司,说的那广告公司也是陈伟民的,刚才说的这一切只是姐姐为了不让妹妹怀疑她的经济来源而编造的谎言,这是姐姐为了妹妹而精心编织的美丽的谎言,但只要是谎言,无论出入任何用意,无论编织得如何美丽,说谎的人都会得到报应,他们的心里永远都会承受着痛苦。

    罗美静从小就佩服,甚至崇拜这个与自己相依为命,文化不多却很会做生意的姐姐,她总是能在市场经济不景气的情况下,把生意做得那么出色,赚来那么多钱,供她上学。“即使我学了几年金融管理,拥有最先进的管理理念,但实际工作中也未必比得上姐姐”她想。

    “姐姐,你也别老想着工作,也该考虑考虑交朋友了。别老是眼光太高,像我这么漂亮能干的姐姐,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有资格做我姐夫……”突然,她发现了专心开车的姐姐眼圈发红,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触到了姐姐的伤心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但她哪里知道姐姐就在她下飞机前那一刻的生死煎熬……陪着小敏走在松软的海滩上,望着潮水一浪浪的卷来,刘浪仿佛若有所思。小敏则异常兴奋,上班这么久以来,终于可以有一次休息,而且正好是自己的生日。但她不知道,这也是刘浪跟英姐说后帮她争取来的,通常新来的实习生是没有休假的。

    “刘浪哥,你怎么不说话啊?跟我出来让你不开心吗?”小敏侧着头,看着刘浪问道。

    “没有啊,我很开心。”刘浪回过神来,歉意的冲她笑笑。“每次和你聊天都会让我很放松,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吗?”小敏笑着吐了吐舌头,“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都会当成真话来听的。”

    走不多久,小敏就提议要吃海滩边的一个露天烧烤,两人坐了下来,刘浪说道:“今天你过生日,我却没给你买礼物,你不要见怪哦。”

    “你愿意出来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啦,哪还敢奢望你的礼物。”小敏笑面如花,轻声的说道。

    “那一会我给你唱首歌吧,算是送给你的礼物,好吗?”

    “我不要。”小敏毫不犹豫的说,完全出乎刘浪的意外。“为什么?”

    “上次那女的过生日你就是唱歌,你也送我和她同样的礼物,在你心中岂不是把我当成和她同样的人了。”小敏说的非常认真,但随即又莞尔一笑:“其实你今天能陪着我出来,已经把最好的礼物送给我了。”

    刘浪一时语塞,他不明白她所指的同样的人是什么意思,就他和她们的关系而言,其实并没有什么本质区别。但有一点也许是一样的,小敏其实也很漂亮,在笑的时候,也有着和罗美娟一样的迷人的酒窝。

    “我没有要你为我唱歌,你会不会生气啊,刘浪哥?平时天天在酒吧听你唱歌,要不今天我也为你唱首歌好吗?”小敏突然说道。

    “好啊,原来你也会唱歌哦,之前却从没听你讲过。”

    “当然没你唱的好啦,你不要取笑我就好了。”说完她清了清喉咙,慢慢的唱了起来:

    看着你的眼眸,我确信看到了未来

    如一泓清澈的水,在午夜中徘徊

    梦的颜色,总是绝望的黑白

    愿化身为画笔,描绘出梦的色彩

    ……

    一连几天,罗美娟都一直在家陪着妹妹,她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陈志强还是天天给她打电话,但她却表现的很冷淡,有时干脆就不接。自从妹妹回来和她住一起后,即使是和她很要好的琦琦、李静几次想来她家玩,她都不让。一方面她是怕有人打扰她和妹妹在一起的美好时光,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她怕从她们嘴里冒出来的话,会让聪明的妹妹察觉到什么。

    罗美静是个闲不住的女孩,几天之后,她就要姐姐陪着她到处转,用她的话说就是考察市场。她是个办事极其细心的女孩,几天下来,全市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被她跑遍了。

    “本市人口约有一百三十万,流动人口二十万,人均收入是每月一千八百元,还有这里旅游业、服务业、轻工业都相当发达,占财政收入的百分之七十三……”

    罗美娟用佩服的眼神望着讲话滔滔不绝的妹妹,才几天,就把市场分析的如此透彻。

    “姐,我们再一起开一家广告公司吧,反正你有那么多的经验,肯定也有不少客户。我学的是金融管理,正好可以派上用场,只要努力我们一定能把生意做得比以前更好。”罗美静饶有兴趣的说。

    “好是好,只是开广告公司,生意可能没有以前好做,也很辛苦,我怕你到时候受不了。”罗美娟自己对广告公司一窍不通,但她跟陈伟民在一起时,看到陈伟民为了公司的生意,有时一天要见好几个客户,甚至有时连饭都没时间吃,虽然在那几年他确定赚了很多钱,但他也付出了太多汗水和心血。其实他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男人。只是天意弄人……

    “姐姐,你不要唉声叹气的,再困难我也不怕,再多苦我也能吃,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够成功。”罗美静一脸信心。

    望着一脸自信执着的妹妹,罗美娟点了点头。

    和往常一样,梦幻酒吧里挤满了客人,满屋回荡着节奏明快、震撼人心的音乐,仿佛要令人窒息。

    英姐和刘浪静静地坐在一间包厢里,和外面热闹的气氛截然不同。

    “你真的决定要走了吗?”英姐有些不舍的说。

    “是的”,刘浪轻轻地点了点头。“在这里工作了这么久,其实也很不想离开,只是……”他欲言又止。

    “那好,既然你已经想好了,我也不挽留你。”英姐一脸失望的说,“不过你要是以后想再回来,我们还是会欢迎你的。”

    刘浪点了点头,他感激地看着英姐,想起自己刚来到这个城市时,身上没有钱又举目无亲,幸好是英姐愿意让那时候还没有任何演出经验的他站在这个舞台上,让他得以锻炼,想一想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也都全靠她当年的栽培,现在突然从这里走了,心中难免会有一些愧疚和留恋。

    “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前途无量,出去闯一闯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你的志向终究也不会是在这种酒吧里。”英姐轻声对他说道。和他在一起相处了近两年,他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你一走,就很难找到像你这么优秀的歌手了。难保不会对酒吧生意带来很大的冲击。”她的语气颇有些无奈。

    “其实你可以试着用一下小敏,她的歌唱的也非常好,而且学过键盘。只要你给她机会,她一定可以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歌手。”刘浪非常认真的说。

    “是吗?她也会唱歌?”英姐有些吃惊,但她知道刘浪是从来不会说假话的。

    “她一定可以做到很好的,她也会很好的把握这个机会。”

    “那好吧,我就试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