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就那么直直的往前走着,不小心撞到了长椅上,摔倒了在地上,弄了一脸的灰尘。他没有起来,眼泪不听话的顺着脸颊流到地面上,冰凉冰凉的,他不想哭,不能哭,这还不是时候。那些害死了方院长的人还逍遥法外,继续为虎作伥肆意妄为,他的眼泪不足以安慰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方妈妈的在天之灵,也不能让聂音音的冤屈得以洗脱。他还得爬起来,坚强的走下去。
方院长的葬礼很简单,来送他的只有涂米丁磊和钱小琪,他们把她很龙玉葬在了一起。这对苦命的母女总算可以相聚在一起了,经历的这么多的事情,也许她们在长眠的时候可以安心一点儿。
钱小琪嘤嘤的哭泣着,把一大束的百合花放在了方院长的墓前,丁磊也红了眼眶,不时的用手帕擦拭着眼角,只有涂米站在那里默不作声,他没有掉眼泪,只是静静的看着墓碑上方院长笑颜如花的面孔,曾几何时他把这个笑容当作了自己一生的依靠,无论出了多大的事情,只要想到这个笑容,就会有无穷地勇气去面对。可是照片上地冰凉无时不刻的在提醒着他,从现在开始,再也不会看到这个笑容了。
“你别太伤心了,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该哭还是要哭出来的,别憋着。”丁磊看着涂米,不禁有几分的担心,他不哭也不闹,更没有去找蓝家兄弟算帐,这太不符合一个正常人的反映了。这样憋下去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更大威力的爆炸,不知道会炸到谁。
“你放心吧,我没事。”涂米淡定的说,“她去了是件好事,与其让那些人每天在她地药里做手脚,还不如让她去了舒服一点儿。咱们回去吧,我也要去趟监狱了,音音还不知道呢。”
他竟然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聂音音,钱小琪说什么也不同意。“你疯了吗?当初方阿姨因为她被那两个畜生伤了,她就已经恨死了自己,恨不得把自己杀了,你现在竟让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如果她知道了是因为她的一句话让那个你做出了这样的事,才会害死了方阿姨,她会怎么样?她还会让自己活下去吗?”
钱小琪虽然是气急败坏,可是她说的却都是实话,丁磊也在一旁帮腔,“琪琪说地对,这件事还是先不让音音知道吧,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要是再知道了这件事儿,更是雪上加霜了。”
涂米笑笑,没有说话,而是上车直接去了监狱。钱小琪非要让丁磊追上去拦住他,可是丁磊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没有听钱小琪地话,硬把她拉回了家。
涂米见到聂音音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直接把方院长的死讯告诉了她,看着她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和不住颤抖的嘴村,涂米心里也有些不忍,可是探视的时间不多,他来不及安慰聂音音就到了时间,只好狠下心来离开了。
“方院长死了。她死了。死了……”聂音音像是丢了魂儿一样地反复地念叨着这几句话。她地眼睛里地眼泪滚烫。几乎要烫伤眼球了。她不知道是怎么走回去地。只记得涂米说这句话时地冷漠表情。好像死地不是他地亲人而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巨大地悲痛压得聂音音喘不气来。她咕咚咕咚地喝下一大杯地凉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地抽搐。又都吐了出来。她一头倒了下去。眼皮生疼。可还是不情愿地闭上了。
无边无尽地炙热沙漠中。只有聂音音一个人在奔跑。她想在下一个可以看到一方绿洲。抑或者是一湾清泉。她地嘴唇已经干裂了。碰一下就是钻心地疼。可是她就这么不断地给自己希望又不断地失望了无数次之后。还是没有到达有水源地地方。烈日当空。已经不知道沙漠地边缘在哪里了。她拼命地奔跑着。希望可以看到一抹绿色。就在她筋疲力尽不能动弹地时候。老天爷竟然下了一场大雨。那雨水浇在额头上。冰凉冰凉地。很舒服。可是滴到嘴里却还是苦涩地。一点儿也解不了渴。
“水。我要水。我要喝水。”她不停地呢喃着。守在一旁地狱医已经是满脸地焦急了。她对刘新云说。“她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你最好赶快想办法把她送到医院去。不然这么下去人是要烧坏地。”
刘新云叹了口气。自从那天聂音音见过涂米之后。就开始发烧昏迷。连续不断地打针输液还是一点儿效果也没有。她也不敢再拖延下去。连忙向监狱领导请示。把聂音音送到外面地医院救治。以防出现生命危险。
很快。刘新云就通知了涂米。告诉他聂音音地情况。
听完后涂米没有着急,而是问刘新云到,“她现在这种情况我是不是可以替她申请保外就医呢?”
电话那头的刘新云迟了一下,“按照我们的规定,她这种情况是不能保外就医的,你也知道,她得的不过是肺炎,并不是长期不能治愈的病。”她婉言拒绝着,同时也向涂米传递着另外一个信息,那就是办法不是没有,她也可以绕过那些条条款款的规定,可是前提是要有好处。
涂米怎么会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连忙说道“你放心,如果可以帮的上这个忙,我自然会领你地情,两万块,可以吗?”
刘新云先是一喜,又赶紧控制住自己地激动心情,用依然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那好吧,明天你到我办公室里来一趟,咱们好好商量一
事情。”
有钱能使鬼推磨,可涂米更加相信有钱能使磨推鬼,第二天下去,他带着两万元现金如约出现在刘新云的办公室的时候,刘新云已经把所有的手续都搞定了。
“这是监狱出具的《罪犯保外就医审批表》,这是《罪犯保外就医征求意见书》,这是病残鉴定,所有的手续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你看过,明天报到上面审批之后,她就可以出去了。而且在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刑期已经减至一年,如果不出意外,她是不用回来了。”刘新云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她答应办到的事情就从来没有失言过,一个小小的肺炎经她手一改就成了肺结核,这样具有传染性地病人,是不适宜待在监狱里的。
涂米对她地速度很是惊叹,不过虽然刘新云这一关已经过了,可这些东西还要经过别人的审批,对于这点,刘新云自信满满,“你就放心好了,主管的领导是我在警校时的老师,又是我的干妈,这件事情我只要打个招呼就成了,你就在家等消息,三天之内,这事儿就成了。”
刘新云虽然贪心,可是说一不二,她说三天,就是三天。当聂音音还躺在病床上伤心不已的时候,涂米就带来了她地衣服,而刘新云也通知她被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聂音音愣住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出去,虽然以后地日子会有一个警察时刻监视着自己,可是总算是有了一半儿的自由,“你们不是开玩笑吧?”
涂米见她还是不相信,就把所有已经审批过地手续拿了出来,一一放在了她的面前,“你自己看看,这些东西可不是我能伪造出来地。刘警官觉得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宜待在监狱里,以防传染给其他的人,所以就向上面申请,批准你保外就医。”
“不会的,我的肺炎……”聂音音才想说自己的肺炎已经好了,涂米赶紧拦住了她,使劲儿的冲她眨眼,聂音音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这一定又是他搞的鬼,也不多说,换了衣服,上了涂米的车。
车上一共三个人,除了涂米和聂音音之外,还有一个刚从警校毕业的小警察小张,小姑娘年纪不大心眼儿不少,聂音音走到哪里她就跟到哪里,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溜掉了。涂米也不多说,他想起来还有一份今天要处理的文件拉在了公司里,也不和她们商量,把车开到了公司楼下。
聂音音见到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不由得把头低了下去。从前她在这里是说一不二的人物,现在却沦为了阶下囚被人耻笑,她不能面对这么大的诧异,只好把自己保护起来,以免受到那些流言蜚语的恶意中伤。涂米把车门关好,一边走一边掏出钥匙来,他没有注意,就在他的车后面,蓝羽新和蓝羽瑞的车也开了过来,停在了旁边。
小张对这里的高楼大厦很是好奇,把车窗放了下来,探出头去向外看。蓝羽新正好下车,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戴着警帽的头,心里一惊,愣住了。这是涂米的车没错,他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警察朋友,还是他又有什么发现,专门带了人来找自己麻烦的?
他收住脚步,不知道该不该从这个警察的旁边走过去,可是很快,小张就注意到了他,把头转了过来。
比起蓝羽瑞来,蓝羽新的脸颊更有棱角,带着些许的英气,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的女孩子。
小张一看到他,也止不住的脸红心跳,想把目光挪开,又舍不得,就那么呆呆的看着他,不敢上前打招呼。
这样痴迷热情的目光让蓝羽新顿时有了十二分的自信,被他吸引的女孩子就如同是囊中之物,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他走过去说道,“小姐,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是涂米的朋友吗?”
小张第一天和涂米接触,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听蓝羽瑞这么问,连忙说道,“不是的,你说的是刚才开车的那个人吗?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我是来执行任务的,看着保外就医的犯人,就是她。”小张的手向聂音音指了指,她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
这时候聂音音想逃也逃不掉了,蓝羽新一愣,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聂音音,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他却不能让聂音音看出一点儿的一样来,勉强笑着说,“聂小姐,真是好久不见啊,你得了什么病才能保外就医的?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千万别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还想着和你继续做同事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蓝羽新大笑着转身走进大楼里,小张觉得这个人像神经病似的,怎么一会儿温柔的像只绵羊,一会儿又变了一副面孔,邪恶的像是魔鬼一样。她转头看了看聂音音,她的脸色惨白,已经说出话来了。
聂音音说不出话来,蓝羽新也激动的浑身颤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他早就知道,蓝羽瑞的软弱一定会给自己惹上麻烦。先是涂米放出风来说方院长很快就能醒过来了,逼的他不得不铤而走险,找人去杀掉她,没想到却中了涂米的埋伏,几乎暴露了。现在又是聂音音被保外就医了。他后悔,他真后悔,当初要是把方院长杀掉,把杀人犯的罪名推给聂音音,那她现在就不会讨人嫌的出现在公司楼下。她这一出来,不知道又会惹出多少麻烦照出多少祸事来。
蓝羽新看着停在下面的涂米的车,狠狠的叹了口气,虽然他想让这个聂音音离自己远远的,可是她却总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上来,再怎么想也是没用了,他苦笑着摇摇头,却是无可奈何了……(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idian,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