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欢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她竟然与祁煜接吻?这是她作梦也不敢想像的情节,今天居然发生了。
而她的心……跳直非常厉害。
他的柔软的唇,只是轻轻一贴,竟然能带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天啊!难道这就是动情的感觉?
可是……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抽气,“噢,我的天啊!”
同一时间,两人发现室内异常的气氛,倏地分开。
予欢还来不及从祁煜身上爬起来,却已被他猛地推开,重心不稳的整个人往后仰倒,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团红影朝她飞来,在她倒地前一刻,红影先行在她身下落下,‘咚’的一声响起,摔了个四脚朝天,然而,她只感到头部一阵晕眩,但痛并没有如期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前一刻还在天堂,下一刻却掉到地狱。今天她犯太岁啦?怎么这么多意外?
她缓缓地睁开眼,一张带着歉意的俊脸映入眸中。
“对不起!妳没事吧?”祁煜朝她伸出手,关心地问,一贯轻柔的语气并没有受刚才的吻影响。
见到他,予欢怔了一下,刚才是她多心了,怎么会在祁煜眸里瞧见厌恶的神情呢?也许这是一个幻觉吧。
她是不是摔呆了?瞧见她没有反应,这个想法立即在祁煜脑海里一闪而过。
“我……我没事!”予欢应道,然后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过来,然而,不经意地发现室内还坐着三男二女,其中两名男人化成灰她也记得,他们分别是墨澈和与她见过两次面的韩桦,另一男二女对她而言极陌生,但想也知道,那两个女人必定是青楼里的花魁。
不知怎的,心情蓦然低落,借着祁煜伸过来的手站起来,低头,发现朝她飞过来的红影竟然是一只坐垫。
她朝红影飞来的方向看去,那救她免于脑震荡的人竟然是墨澈?为什么,他不是很讨厌她吗?
纳闷时,予欢打量室内两名女子,坐在琴台前的女子有一张绝丽容貌,肤如凝脂,两弯柳叶眉,勾人心魄的丹凤眼,唇若点樱。莫嫣红她认为美,这此女子比她更胜一筹,所谓‘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就是这个意思吧。
而从在那名陌生男人旁边的女子虽然逊色了一点,但同样极吸引男人的视线,尤其是那双翦水秋瞳,因染上些许酒意,醉眼迷蒙地散出惑人的媚。
予欢微微蹙起了眉,面对如此娇媚的女人,有哪个男人不会动心,那么,祁煜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吗?还有……
她朝墨澈暗觑一眼,正好与他望过来的眼神对上,那狭长深沉的黑眸,是让人望不透的绝崖深渊,不知为何,她的心竟为之一震。
“哎哟!祁公子,你没事吧?”听到声音进来的老鸨,忙上前对祁煜关切地道。
“我没事。”
老鸨用食指截着予欢的额头骂道:“妳这丫头怎么做事的?不但偷懒偷到这里儿,还给我弄出状况来?”
予欢正懊恼着刚才心底出现的莫名悸动,闻到老鸨的话,假装发火掩饰自己不应该涌起的情绪。“妳别截啦!死鸡婆!若不是妳不分青红皂白的认错人,我又怎会弄出状况来?看清楚,我不是这里的丫头。”
“什么?鸡婆?妳……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次也是一样,古语有曰:妓女之老者曰鸨。喜淫而无厌,诸鸟求之即就。”
“妳……妳……妳这个死丫头……”老鸨气疯了,正想教训她时,室内突然响起一阵狂笑。
“哈!哈哈……”
被他这么一笑,予欢有些恼怒地回首,瞪向笑声出处。“你笑什么?”
“小麻雀,没见一段日子,妳的口齿不但伶俐了,还变漂亮了!”韩桦毫不受她的白眼影响,起来踱到她面前,极为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发。说真的,她的眼眸真的很迷人,尤其是怒愤的瞪着他的时候。
每个人都渴望别人的赞美,当然,她也不例外,只是,‘小麻雀’这个名却不敢恭维。
予欢斜睨他,正想说话时,坐在席上的陌生男人忽然开口问道:“殿下,这位小姑娘是?”
祁煜简洁回道:“一个朋友。”他似乎不想多解释,并转而对老鸨道:“她是我的朋友。”
闻言,老鸨随即变脸,一副谄媚奉承嘴脸,陪笑道:“原为是殿下的朋友,那就不打扰各位的雅兴,蝶儿,影儿,好好招待客人。”说完,她退出房门,并将门关上。
“小麻雀,妳怎么会出现这里?”韩桦牵她的手,想拉她入座,殊不知被予欢猛地甩开。
“你想干嘛?”予欢一脸戒备地瞪着他。记得不久前,这个男人还嫌弃她长得丑,对她不屑一顾,他葫芦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桦,你认识小欢?”祁煜终于发现他们之间的异样。
“谁与他认识。”予欢才不承认他们认识,特别是以那种尴尬的方式认识。
“哦?”韩桦扬扬好看的剑眉,对她急于撇清的态度不以为意,凑到她耳边,以大家都听得清楚的声音暧昧道:“可我还记得那时有人与我袒诚相见,还扬言要我以身相许……”
“停!”听他在众人面前说如此轻佻的话,予很愤怒抬起头,很不客气的瞪着他,气愤的话脱口而出,“淫贼!谁要你以身相许?若被看光便要以身相许,那我岂不是也要对他以身相许。”说着,她指向坐在桌前举杯喝酒的墨澈。
室内才稍有点活跃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
“妳将澈看光了?”半晌,韩桦问道,俊逸的脸上出现一丝怪异表情。
经这一问,予欢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众人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天啊!怎会这样?明明告诫自己将那一幕从脑海中踢去,为什么不知不觉脱口说出来?
而话题中的主角一脸高深莫测,正以那双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瞅着她。
不知为何,再次见到墨澈,他给自己的感觉与在俞府的冷漠完全不一样。这时的他像深沉得夜,像风平浪静的海,望不进夜的浩瀚,触不及海的深沉,有种他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的感觉。
“我……我……”忽然间,她有种想逃的冲动,不是她怕了他,而是有一种怪异的感觉正在心底慢慢的散开……
“对……对不起,我……我想起……想起我还有事,拜拜!”说完,她转身便跑,却被脚下门槛绊倒。
众人愕然地看着这一幕,在她绊倒时,眼皮不禁跳了一下。接着,只见她迅速爬起来,确定没有摔痛之后,拔脚便跑,不一会,听到她惊叫一声。
“哎哟——”
众人眼皮抑制不住又同时跳了一下,面面相看了一眼,心想,是不是又跌倒了?屏息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这口气刚下,门外突然传一阵急速的脚步声,接着,只见刚逃出去的身影慌慌张张的跑回来。“砰”的一声,将门关上,然后转身对他们咧嘴一笑,“如……如果有人找我,千万别说我在这里。”
说完,她朝室内扫了一眼,然后跑到墨澈身后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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