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户 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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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6年4月14日 星期五 晴

    翟红兵差点严重失误!

    昨天五粮液7.36收市,今天集合竞价的时候翟红兵就下了7.27元的买单,赌一把它今天能下探一毛钱。翟红兵不贪,只往下下一毛钱,而只要五粮液能下探一毛钱,那么翟红兵的7.27就肯定能成交,不仅顺利进货,而且还能省出一趟回南京的路费来。可是,集合竞价的结果是7.35开盘,翟红兵并没有买进来,并且一开盘之后立刻上涨,一下子就冲到7.48元。翟红兵马上就意识到自己犯错误了,今天不可能在低于7.36的位置上买进五粮液了,下周一可能更高。翟红兵一面后悔昨天不该玩潇洒贪小利,一面立刻撤单,打算在更高的位置上重新下买单。

    撤单刚刚生效,000858又回头下调。这次翟红兵不敢贪小便宜了,想着反正自己正好有7万5千多块钱,只要能买入1万股就行,多几分钱少几分钱并没有多大意义。于是,趁着下跌的机会,下了1万股7.39的买单,并立刻成交。此后,整整一上午000858五粮液都在7.4元的价位附近,果然再没有跌至昨天的收盘价,翟红兵实打实地为自己的投机取巧付了几百块钱的代价。

    到了下午,五粮液突然上攻,收在7.75元。翟红兵吓出一身冷汗,同时庆幸自己亡羊补牢时候的当机立断。要是没有立刻撤单并当即下单,那么肯定就踏空了。

    想着自己并没有踏空,而且当天还赚了几千块,翟红兵决定小犒劳一下自己。收市之后,翟红兵没有去小菜市买菜回来做饭,而是打电话给辛惠君,请她一起吃饭。

    翟红兵很少请辛惠君吃饭。这倒不是翟红兵小气,恰恰相反,是翟红兵的大方。因为每次翟红兵请辛惠君吃饭,最后总是辛惠君抢着把单买了,搞得每次翟红兵都不好意思。久而久之,翟红兵就不请辛惠君吃饭了。可不请辛惠君吃饭又请谁吃饭呢?翟红兵来深圳十年了,认识不少人,先先后后也结交过不少朋友,但怎么着也感觉没有老同学可靠。请辛惠君吃饭没有什么目的,而且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是为了排场,就是为了吃,并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并不是为了最后的目的做什么铺垫。所以,当翟红兵今天心情好想犒赏一下自己的时候,第一个就是想到请辛惠君吃饭。

    为防重蹈覆辙,今天翟红兵有言在先,并且亮出狠话,说如果这次辛惠君还是抢着买单,那么他就一辈子不和她吃饭了。

    辛惠君先笑,然后问:“怎么?你发财了?”

    这话让翟红兵不舒服,有一种被女同学小瞧的感觉。

    这也难怪,说实话,当初在大学的时候,翟红兵根本就没有正眼瞧过辛惠君。师范大学女生多,不像理工学院,一个班难得有几个女生,即便长相一般,也遭一堆人哄抢,而师范大学不是,师范大学经常发生女生抢男生的情况。况且翟红兵是学校篮球队队员,红着呢,不仅本系的女生对他献殷勤,就是外系的女生,比如外语系的几个女生,每次篮球比赛,一定到场为翟红兵加油,所以,当初翟红兵根本就没有注意过这个辛惠君。然而,事过境迁,如今,翟红兵退岗了,或者直白一点说,失业了,而辛惠君因为运气好,或者说是会嫁人,如今丈夫是公务员,在人民公仆的位置上越做越高,辛惠君夫贵妇荣,虽然没有当上人民公仆,但也进了事业单位,能享受公务员的待遇,却不用承担公务员的责任,竟然越活越滋润越过越漂亮了。这不,房子以极便宜的价格差不多相当于无偿提给翟红兵住,每次两个人吃饭她还抢着买单,你让翟红兵的脸面往哪里搁?

    虽然不舒服,可翟红兵毕竟是性情温和的人,多年的人事###主管位置早已经磨灭了学校篮球队员的锋芒,遇到任何事情,第一反应就是提醒自己不要生气,更不要失态,所以,这时候他努力说服自己,想着辛惠君这个人并没有坏心,就是老公当人民公仆当得时间长了,搞得她自己也跟着优越惯了,说话不考虑对方感受而已,自己是大男人,犯不着与小女子计较。再说,翟红兵又想,辛惠君能这样对我说话,说明没把我当外人,于是,翟红兵先把自己的长脸变成笑脸,然后说:“聪明!一口就让你猜对了。确实发财了,所以要请你。”

    二人见面的时候,本来翟红兵以为还要继续头先电话里面的话题,辛惠君问他怎么发财了。如果辛惠君这样问,翟红兵就打算毫无保留地告诉她,告诉他最近买了什么股票,为什么买这些股票,以及买了这些股票之后的收益情况。翟红兵这样说并不是炫耀,而是一种分享,既分享喜悦,也分享经验,分享炒股的经验。翟红兵相信辛惠君也一定炒股票了,深圳人有几个没有炒股票呢?而凡是炒股票的人,对别人炒股的经验就一定感兴趣。翟红兵也不怕辛惠君与他分享这些经验,这不是什么内部消息,而是自己的经验,经验是不怕与人分享的。况且市场这么大,即使辛惠君听了之后也去追000858五粮液,也不会对翟红兵的操作造成任何影响。然而,辛惠君没有问翟红兵股票的事情,而是上来就问:怎么,和女儿联系上了?

    翟红兵愣了一下,或者说是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下,他努力恢复笑容,却没有成功,最后勉强挤出点笑,却是明显比哭还难看的笑。

    翟红兵把目光从辛惠君的面部移开,移到雪白的台布上,然后苦笑着摇摇头。

    “没关系,”辛惠君说,“血缘是割不断的。女儿终归是你的女儿。放心吧,女儿跟爸爸比跟妈妈亲。我们家萍萍成天对我拉着脸,像我欠她八百吊似的,嗨,一见老周回来,马上脸就绽放了,嗲得不得了!”

    翟红兵笑了。这下是真笑,不是带有哭相的笑。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