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回到了寨子里,不用再顾及村民的看法,可以尽情炮制这两个?噜子,从他们嘴里挖出玛哈沁这股?匪的详细情况。
“摁住他的手脚,把手指一个个分开了。”李诰吩咐属下,又低头问了一句“招是不招?”。
依然是沉默不语,一副视死如归状。
王林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拿起削尖的竹签子对准那人的指甲缝,一石头便深深的敲进了肉里。有道是十指连心,那?匪疼的四肢乱颤,身体剧烈的抽动,却最终被嵌入肉里的绳索死死限制住。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双眼赤红带着仇恨的目光逼视着众人。
“想招了吗?很好,再继续。”
一下又一下,直到十个手指插满了竹签。指甲盖早已被翻起来老高,指头变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那人疼的昏过去好几次,但很快又被凉水泼醒了,老老实实继续感受着这钻心的疼痛。
“怎么了?一个个都扭过脸去,是不忍心看了?那他在抢去山民赖以糊口的粮食,掠去他们的妻女奸淫,杀掉村庄里敢于反抗的青壮时,你们就忍心?”李诰呵斥道,下属们都低着头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抬起头来,给我看清楚了。恶有恶报,对待这种人这样的刑罚我就觉得轻了。既然做了丧尽天良的恶事,那就得有这个觉悟。”
再看那边王林问了数次,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点头求饶,早已经忍耐心丧尽了。一石头下去将一个指关节砸的粉碎,“招是不招?我让你不招,我叫你嘴硬。”
一石头接着一石头,直将那人手上的关节挨个砸的稀巴烂,整只手都已经快成了血红的烂泥一堆。
李诰拦住他的泄愤,扭头和蔼的问另一个人。“是不是该轮到你了?你不会也是想学他的样子吧。”
从头到尾李诰的目标根本不是那个嘴硬的?匪,而是旁边这个一直没说一句话,看似大义凛然状不屑一顾周围,其实则畏畏缩缩不敢和众人目光对视的?噜子。
果不其然,他这会一直侧着耳朵听着同伙的遭遇,神经绷紧了半天,几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看着李诰笑眯眯的问他,直接裆下湿了一大片,头点的跟小鸡啄米一样。
刚让人为他松绑,去掉嘴里的布团,立马就扑倒在地,放声大哭,眼泪鼻涕满脸都是:“我招,我什么都招。”
“这样不是就挺好的嘛,你识时务,我当然也懒得动刀动枪的。”
这人喘着粗气,想到哪就说哪,杂乱无章的把他知道的情况都一一交代了。与先前那人说的不同,营寨里根本就没有五百来号人。总共有大约两百多人,还得算上掳掠的妇女、孩童,和年迈老去根本不能舞刀弄枪的?匪,以及今天折损掉的二十多人。能拿出来厮杀争斗的,满打满算也就一百五十人左右。
听到能上阵厮杀的也就一百来号人,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李诰也点点头,这才符合情理嘛。初听着五百号人也被吓了一大跳,人家要是四面围攻过来,自己这边围成空心方阵还能死撑一会。可估计属下们一看见自个的亲人落到人家手里,怕是不会再跟着自己坚持下去。
再想想就不对劲了,?噜子又不事生产,粮食全靠劫掠集市山村的。自己养活二十口人都已经觉得吃力,养活五百号能吃能喝的青壮那是什么概念。按每天每人最少两升米计算,一天就要消耗掉十石米,一个月就是三石担,这哪怕是抢光周围的村庄也不够他们一月吃的。
这伙?噜子的营寨就在离此地三十余里的野人山,这山荒无人烟、山高林密
,极易于躲藏。他们每次抢劫完回山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先查看一番,如果官府追捕的紧,则躲在营寨不出来。所以这么多年根本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老窝在哪里。
“能不能给我点水喝。”那人舔了舔干涸的嘴唇,战战兢兢的问道。
......
“牛大力、杨长笑出列,你二人各活捉一名俘虏,赏银五两。其余人也都表现不凡,遇敌不慌不乱,能听从命令出击,各赏银三两。”
大捷之后自然要论功行赏。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贫苦人家一年花销不过七八两,厂民脚夫们劳作一天所得不过十数文、数十文,五两大概需要他们奋斗至少三个月左右。
这一下支出去六十四两银子,李诰心里也有点肉痛,钱袋子又瘪下去几分。好在王林从那些尸首上搜刮出来二十多两银子,倒也略微减轻了下负担。不过还搜出来点?匪们抢劫来,藏在身上的银簪子、翡翠手镯之类物品,变卖掉也还能落点银子救急。
王林刚兴致勃勃的在纸上记录下他们的第一笔收入,这会又要拿出来更多的,一张脸登时拉的跟驴脸一样。散碎银子在手里摩挲了又摩挲,才非常不情愿的递了出去,看样子是彻底沉浸在总管这个角色里了。
“谢谢东家,谢谢老爷。”
刚发了月钱,又天降横财,还能看着王总管的吃瘪样。一个个都心花怒放,对食人?匪的恐惧不由也减弱了不少。
“诸位想必这些天也听闻过我这练兵之法的由来了,就是岳武穆昔日的练兵之法。当年岳家军在朱仙镇五百背嵬军大破十万金军铁骑,亦是凭借此阵。只要你们听从命令,一丝不苟的按此法日夜操练,别说一百来号个?匪,就是来五百五千个也能杀他个七进七出,毫发无损。”
李诰一挥手,作挥斥方遒状:“就算眼下人数太少,操练也不太纯熟,只要凭坚墙而守,区区?匪能奈我何?牛大力、王金斗、杨长笑、蒙冲出列,你四人带着下属们连夜赶工,务必用最快的速度将寨墙还未完成的地方修筑完毕。如此一来,进可攻退可守,管他是马蹄铁还是马兜铃,都得像金兀术一样的,在我山字营前屁滚尿流。”
《说岳全传》的话本虽在乾隆年间已被查禁,可乡间山里游荡的说书人仍坚持不懈的传颂讲叙着精忠报国的故事。这些厂民脚夫对里面的故事早已耳熟能详。
众人一想到自己也跟岳武穆扯上了点关系,在用他当年训练背嵬的阵法战斗,热血澎湃的不能自己。有甚者登时就热泪盈眶,或是眨巴这眼睛,或是扭过头去悄悄抹去泪花,齐呼一声“得令”,领命出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