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哪有父女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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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舟车劳顿,曼莎已是十分疲倦,和玛丽亚通了一次电话后,很早就睡下了。

    暮春的夜色,恬适而柔美,是安眠的佳选。这样春风沉醉的晚上,有谁深夜来访?又有谁订下机关?

    被设计的人儿兀自还在梦中,黑衣人、枪声,呼啸的风。曼莎猛地从梦中惊醒。耳边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

    “曼儿,起来了,起来吧!”

    “爸爸,怎么了?”曼莎披衣而起,打开房门。

    爸爸和两个姨太太走进来,一脸的喜气。两个姨太太手里捧得什么?好像结婚礼服?给谁?给我吗?

    “你们俩先出去,把衣服放下。”两个姨太太退了出去。

    “爸爸,你在做什么?”

    “这个,我早就准备好了,还有嫁妆,四十二抬。怎么样?”

    “可是,新郎还没有啊?”

    “有啊,昨天你见过了,陆之衡。他父母昨晚过来要订下这件婚事。那小子迷上你啦。力逼他爸妈连夜赶来,这小子,我看和你挺般配。都是急脾气。”

    “那也不用这么急吧!”

    “不算急啊,教堂、酒席都是我半年前就订好的。喜贴也是三个月前发出去的。”

    “您就那么肯定我会嫁给陆家?”这也太离谱了!

    “所以我想了个办法,喜帖上不写名字,写待定;时间,等通知。嘿嘿,你老爸我聪明吧!”

    你不会又想坑人家什么东西吧!曼莎心头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他家给你什么了?”

    “嘿嘿,肯定是不少了。过不了几年,等你生了儿子,两家的产业就全是我孙子的了。”廖启德诡异地笑了一下。

    “你这样仓促,他们不生怀疑?”

    “他们巴不得的呢!我女儿,我还是有自信的。”

    “那你是不是让我?”二人几乎同时:“逃婚!”

    “爸爸!仙人跳没这么玩儿的。”

    “你听我说,乖女儿。你先让我玩儿几天。陆家的诚意当现在归我管啦,还有茶行。这两种生意我都没玩儿过。如果好玩儿的话,将来我也弄几个。”

    “您除了银行,就是实业。又没做过贸易行,更别说当铺,看走眼了怎么办?”

    “所以要先拿别人的试一下喽。就玩儿几天,再还给他们不就得了。”

    “婚姻能是儿戏吗?”

    “当然不是!如果有一天,你刚好喜欢姓陆的那小子,一切不就没问题了。你不喜欢,那好,他家的还给他家就是了。”

    “那我呢?”

    “当然是再觅成龙快婿了。你放心,我就说你把户籍簿藏起来了,这样登记不成,婚礼没成,婚姻做不得数。不过我做爸爸的不反对啊,他们也还得等着你回心转意呢!所以开出的条件不会反悔的。”廖启德笑眯了眼,我是怎么想到这法子的?天才啊!

    “你就不顾我的名节?”

    “我女儿行事本来就与众不同,刚好叫他们知道知道,以后非诚勿扰。那些迂腐之辈,想必也难入你我父女的法眼。最后,实在不行,还可以去美国嘛,人家就不论这个。那个华盛顿,不就是大小伙子娶寡妇嘛!”

    爸爸!您还真是百无禁忌!看着自己的“天才”老爸,曼莎摇摇头,“逃跑路线呢?您给我设计好了?”

    “梯子,你看,”廖启德推开窗子,指着花园的后门。“外面的墙我抽出两块砖头,这样你踩着洞下去摔不到。”我老人家昨晚亲自弄得,没第二个人知道。

    算了,真是的,到玛丽亚那里补个眠好了。

    收拾好“细软”,曼莎从窗户溜了下去,通过花园,来到后墙。

    完全按既定路线走,不可靠。曼莎用力搬动梯子,放到另一面墙下。翻过墙去,是一条僻静的小路,曼莎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还用抽砖?画蛇添足。

    应该没什么问题,曼莎得意了下,转过墙角,前面就可以叫到黄包车了。

    唔!这是谁呀?!曼莎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嗨,美女,不乖乖在家等我迎娶,你这是去哪儿啊?”

    陆子衡?!这个不上道的。

    “啊?嗨,我就出来看看风景,津门的早晨,多美啊,哈哈。”曼莎边打着哈哈,边往后退。

    “暴雨梨花针!”曼莎忽然大喊,没有针,只是一阵雾气。

    “别走!别...”陆子衡慢慢倒下。

    赤手空拳敢来绑肉票,栽了吧!曼莎急退几步,作势吹吹枪口。麻醉枪,克拉克帮我设计的,麻醉大象的量,哼哼,比芝加哥万兽园的还好,防身不够,防防色狼那是足够了。

    廖曼莎扬长而去。

    廖家,既没新娘又没新郎的婚礼,乱作一团。最乱的,要数假装最乱的始作俑者——廖启德他老人家。

    安敦道口,金玉茶楼,廖曼莎请黄包车夫停下,付了车钱。不如在这儿买了早点过去,多买一些,刚好分给教堂的人吃。

    曼莎刚走进茶楼,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茶座很满,但很安静,靠门处是清一色的中式打扮,里面的人穿着杂乱。但注意,这里没有老人,也没有女人。人们看上去都绷紧了神经,屋内腾起层层杀气。本想退出去,算了,我就是买早点嘛,错过这家,就要走好远了。打打杀杀,关我什么事。

    仗着见多识广,曼莎还是径直走到了柜台前。柜台里只有一个茶坊,其他人不知所踪。曼莎对着正在打颤的茶房说道,“我要二十个肉末火烧,你这儿做罗汉肚儿吗?”

    海河帮的凌天威坐在金玉茶楼的角落,神色阴晴不定。今天总算是把兴和帮的头脑全堵住了,难得他们来的这么齐。正待发出号令,等等!忽然进来一个女子。这女子一看便是上等人家的大小姐。一身西式裙装,虽然简洁,但却是上好的丝绸布料。手里拎着一个古里古怪的布包。这女子身材高挑,纤秾合度。坐在一旁的李乔小声对杜保说:“嗨,瞧啊,不然这辈子你都看不着这样儿的大美女,把七哥的如烟都给比下去啦。”

    众目睽睽之下,那女子神态自若,径自走到柜台前,说了句什么。

    忽然,那茶房目露凶光,霍地拔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把抓住廖曼莎的衣领!

    事出突然,没想到那个茶房居然是兴和帮的人!

    海河帮众人都看着凌天威,有几个已经站了起来。

    廖曼莎正想出手,忽然见到屋角坐定的正是昨晚的黑衣人,只不过换了身茧绸中式裤褂,还是短眦、墨镜。

    看来你是领头儿的了?到要瞧瞧你如何处置。廖曼莎缩回伸到布包里的手,做一幅惊恐的小女人状,“救命啊,救命!”

    那女子目光分明向自己看过来,她在求我救她!凌天威略一踌躇,开口道,“放了那女子,今天七爷我也放你们一马。”

    “好!海河帮的老七果然是怜香惜玉的人哪,哈哈,撤”,兴和帮众人裹挟着曼莎向门外退去。

    李乔大声道,“拿个女人当挡箭牌,奶奶的,兴和帮改做裤裆帮吧!”海河帮众人大笑。

    兴和帮的人情知理亏,更不答言,迅速退了出去,把廖曼莎扔在了门口。

    廖曼莎揉了揉脖子,还好。转身又向店内走去。

    李乔第一个上前搭讪,“哎嗨我说这位大小姐,你怎么还往里走啊!不要命啦!”

    廖曼莎揉着脖子,“可我还没吃早点呢。”

    李乔可不干了,“哎,我说你什么人啊!要不是我们海河帮仗义,你小命儿今天就丧在这里了?明白吗?”

    “我又没请你们救我。”

    “那是谁喊救命了?”

    “我不喊你就不救了是不是?喊不喊那是我的事。救不救是你的事。又没人规定我一喊你必须救。再说,扶危救困,你们海河帮不是还可以扬名嘛,又不是一点好处没有。”海河帮,不就干爹弄得那个帮。十几年了,还在这儿跟混混打架,这次可抓住把柄了,以后想让我叫你干爹,也不容易,判你个为老不尊。

    “哎,我我我,我说你猪八戒倒打一耙啊。”李乔一着急就结巴。

    “猪八戒要有我这么漂亮,唐僧也不会想万里迢迢去取经了。”

    你这个女的,看你挺斯文,怎么脸皮这么厚!茶馆内一地鸡皮疙瘩。

    凌天威很不耐烦,跟个女人罗嗦什么?再漂亮的女人,不过就是个女人。何况今天不管什么原因,到底是失了手,很没面子。于是起身道,“走。”

    廖曼莎忽然说,“救人又不救到底,原来这就是海河帮。”

    “你!”,凌天威有些生气,算了,不要和女人计较。

    “你想怎么样?”

    “你见过我这样的女子,一个人大街上疯跑的?自然是有事了。比如与家人失散啦,离家出走啦,逃婚啦,被拐骗啦,”曼莎越说越悲惨,悲惨至极处,海河帮众纷纷掉落几滴同情的眼泪。

    “七哥,不如我们把她先安置在如烟姑娘那里,然后想想办法。”李乔说。

    胡说,说了半天她也没讲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眼看时间不早,该回去了,再说这一大帮子人杵在这里很是扎眼。

    “李乔,你带她到利顺德饭店,开个房间。记我的帐。”

    “好。”

    廖府,廖启德带头忙乱着,却只字不提外出寻找,或者报案。

    看着廖启德着急又好似不着急的样子,陆子衡心下思忖,没准这对父女就是一对老狐狸加小狐狸。不能再在廖府干耗了,到不如自己想辙。忽然他有了主意。不是找不到户口簿不能到市政厅登记吗?那我们就来个既成事实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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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津卫有啥好吃的东东:十八街麻花、狗不理包子、耳朵眼炸糕。这个就不提了。

    锅巴菜:锅巴,以香油、姜末、葱花、面酱、酱油、酱豆腐等打成卤,拌合,再洒上辣油、香油、麻酱、酱豆腐汁、香菜叶等。酥爽清香,滑润适口。

    喇嘛糕:津门传统风味小吃,特点是色泽金黄,甜暄适口,营养丰富,松软。

    罗汉肚:酱制食品,因肉皮层次分明,形似罗汉的肚子而得名。紧固不散,光泽透明,口感咸鲜,适口不腻,酱香醇厚。

    杜称奇火烧:津门风味小吃。特点:外焦内嫩,馅心细腻,口艳醇香。

    还有吗?说说。也可以想想自家的名吃,哈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