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圣火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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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圣火坛

    秦方等人日夜兼程,纵使只有十数人,准备的干粮还是吃得差不多了。英凡所在的马车中,隐有哭声传来,“呜呜哥哥我好饿,爹爹为什么不多拿些吃的来?”“小姸不哭,等秦伯伯下令休息的时候就会派人打些野味来,给小姸吃兔腿好不好?今后小姸走起路来都像兔子似的一跳一跳的,多可爱啊。”英凡胡诌着,小姸终于破涕为笑了。这让不远处把对话听得清楚的清楚的秦松了口气,一股酸气不断上涌,差一点逼出眼泪来。这趟镖苦了孩子了,跃阳镖局如不重整就只剩下这个空头牌子了,交不交出去都没什么分别。想到这秦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了。“头,快看前面有座城池的样子啊!”侍者阿良激动地声调都变了,抬眼望去,可不嘛,真的有座城池啊,秦甚至看到了城墙楼顶巡逻的士兵来回踱步哩。太好了,天无绝人之路啊。下意识从口袋里掏出鬼面人给的地图,不对啊,过了土人部落再往前走就应该是圣火坛了,地图上怎么没这么个地啊?难不成是鬼面人的疏漏么?虽然疑惑不已,秦方一行人还是继续向那城池行进着,实际上也别无选择。越来越靠近那城池,一路伴随着众人的林木迅速向后退去,众人踏上碎石板铺就的小路时,那小城已完全显现在众人眼前,众人只觉眼前豁然开朗,城门上方的石板上赫然写着“圣火坛”三个苍劲有力的鎏金大字!圣火坛竟然是座城池!原本以为圣火坛不过是个练武之人聚集的小庙宇,却不曾想圣火坛非但是座城池还是个异常繁华的城池!进入城中走在街道上,人来人往,人多得并肩接踵,可谓挥汗如雨,举袂,成荫。秦发现,全城不论老少男女额头上都有红色焰火标记。小摊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店铺饭馆旅社更是林林总总,一应俱全。甚至妓院也见缝插针,明目张胆的招揽顾客。行人脸上无不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此情此境自然令秦想到家乡立阳城。真实感慨万千,有一种置身极乐世界的错觉。秦忙命人收拾行装,找了家叫“醉清风”的客栈住了下来。这家客栈古朴淡雅,“龙泉清茶”最是出名,客人进出厢房都要穿店内提供的白色草编布鞋,上等厢房内更是名画,古筝,棋盘一应俱全。当然还少不了一包龙泉茶叶和随时有伙计添水的茶壶,各色菜肴,点心,小吃别出心裁,味道清香中透出一股淡雅的香气。令人回味无穷抚琴赋诗,赏花对弈,间隙吃着点心,品“龙泉清茶”这日子好不轻松惬意!虽身处安乐乡,可秦却不能安于享乐,。这一路走来,各种险情都在众人齐心合力之下化解,到了此行目的地却,出奇地平静,这令他不无忧虑。多年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经验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古怪,不说别的,一安顿下来,秦就暗中查访盘丝洞,可是却毫无头绪,难道鬼面人还会骗自己不成?一天找不到盘丝洞就一天无法交任务。立阳城和身边的人就会多一分危险。这可如何是好?秦第一次完全没了主意,掏出珠子把玩着,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对鬼面人来说这个应该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必然会有人接应吧。正想着,手中的珠子原本的青白色光忽然闪了一下,也就那么一瞬,但秦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是哪儿不对呢?对了!就是它,秦第一次见到这珠子的时候,它的中心有一个亮白色的光点,但现在珠子的中心那个光点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诡异的红色!深深看去,那抹鸿红色像极了一个躁动不安的嗜血恶魔的眼睛,令人心底发寒。赶紧踹好珠子秦打算按兵不动等对方找上自己。厢房外,院子里英凡和笑姸正开心的追逐打闹着,欢声笑语充盈着整个院落。快乐中畅游的人啊,你可曾感觉到一丝阴冷袭来?“吱吱……”院子里树枝上不知名的虫子不知疲倦的叫着,搅扰了秦的梦,他就这么躺在榻上闭目养神,一路走来各种情景历历在目,这已经是此程终点了,会有什么样的危险等着自己呢?秦正整理着思绪,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丝丝雾气正汩汩从门缝里涌进来,秦突然感到一阵晕眩后就不省人事了,雾气消散现出两个人的身形,这两人竟是同一副脸孔,而且是生的同样骇人的脸孔,半秃的头上用大红绳扎着个冲天辫。二人都是左眼上吊,右眼下搭。蒜头鼻,薄薄的嘴唇包着参差不齐的尖牙。这倒没有什么,骇人的是他们的皮肤,那简直不是人的皮肤,松松垮垮的皮上爬满虫子似的肉粒儿甚是瘆人。身上则瘦得可怜,皮包骨头已不足以形容它们的枯瘦,穿着火红火红的对襟褂和收脚裤。怎么看怎么不搭。“我说精气鬼你没搞错吧,他就是外域来的凡人?”“不错,就是他,咱们常年都吃圣坛的新鲜货,绝不能漏了他,你说是不是伶俐神?”“我同意,咱们鬼界的百年来驻守怡春院后山坟场为他站岗放哨,给我们这点好处实在不值得一提,和他同行的还有十多个人呢!正好给我们打打牙祭,嘎嘎……”“吸干他们,我们至少也能增长个二百年的修为,废话少说先解决他再解决其他人!”说罢二人,不对,应该是二鬼恶狗般扑向榻上的秦方。却只听得“啊”地两声惨叫,二鬼应声倒地,痛苦不堪的瘫在地上。再看秦方竟丝毫无损,胸前闪耀着清白色的光芒,那团光芒的中心还透着一抹妖艳诡异的血红色。“噬灵珠!”二鬼齐喊,像是见到了天敌,不,应该说是克星。二鬼的瞳孔刹那间缩小,本就丑陋的脸更加扭曲了,“怎么可能?!噬灵珠重现人间了!看来离他出世的日子不远了。”“啊,鬼啊,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已苏醒的秦方惊骇的望着地上的二鬼,一时间二鬼一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呃,小子,你得老实告诉我们,你身上的噬灵珠是从何处得来的?”精气鬼问秦。自己都笨五十的人了,虽然不满他叫自己小子,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你是说这个珠子,”秦掏出珠子二鬼急忙退后,“有人把它交给我,让我交给盘丝洞里的老者,不过我不知道这个盘丝洞在什么地方,只能等接应的人来找我,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接应。”二鬼面面相觑。“伶俐神,咱们被他耍了,好个魔天老儿,他算准了我们会来找这小子。怪不得不计较我们偷跑出来,原来是让咱俩接应他们!”“呔!真他妈的窝囊,咱们带不带路?”“罢了,大势所趋,岂是你我能阻止的?就算没有噬灵珠,再过个千儿八百年的他也照样练就真身,不是么?”秦像个白痴一样愣愣的,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呃,你们知不知道这盘丝洞在什么地方?”打断二鬼,秦问道。叫精气鬼的那个不耐烦的说:“怡春院后山坟场。”说罢,白雾再现,待雾散尽的时候已不见了二鬼的踪影。秦如释重负,该来的终于来了。拂晓时分,秦穿上了只在重大场合才穿的镖头的行装。正襟危坐,他的厢房内站满了人,这些人自然是他的手下,连英凡和小姸也规规矩矩的站在他的身边。环视一周,秦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每一个人,自己的老部下仅剩5人,其余十一个人都是后来并入跃阳镖局的其他镖局的人。叹了口气,秦道:“明日我将亲自把东西送给镖主,此行凶险甚剧。今天我把大家的打赏分给大家,愿意回立阳城的回立阳城,愿意留在这的就在留在这.”银两分毕,那十一个人径自离开了,原属五人立在原地,很是犹豫不决的样子。“怎么了?你们有事?”“头,我们不走,我们跟着你!”任秦方是堂堂七尺男儿,任他铁骨铮铮,从不表露感情。此刻他还是落泪了。“好了,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好兄弟,你们是有前途的年轻人,将来成就不可限兀自谋生去吧!”说完这番话,秦背对着众人的

    ,脸上已是泪痕满布。五人见秦心意已决,红着眼睛离开了。“英凡,小姸,你们听好了,此番前来是你们自己的

    决定,无论什么后果都要自己承担,明白么?”英凡和小姸望着秦严肃的脸点了点头。这一晚,三人都辗转反侧,秦方是烦恼吉凶;英凡是急着结束此程前去思过崖寻修真机缘;而小姸则是希望能和父亲,英凡三个人永远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可此时她总觉得自己的希望会落空。单纯的小丫头竟然呜咽无厘头的呜咽起来……艳阳高照,柔风徐徐,草长莺飞,春意昂然。如果不是有那骇人的任务这该是多么美好的一天!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秦方三人走街串巷,终于在一个胡同的拐角处发现了二鬼口中的怡春院,可是令人汗颜的是这是家妓院,还是全圣火坛最红火的一家呢!只见其是个二层小楼,其上的花雕甚是精美。每个半镂空的轩窗边都倚着一名青楼女子,倒还颇有几分姿色。大门两旁也站着几人招揽男客。门前更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远远地一骚首弄姿的女子望向秦,热情的招呼着:“大爷啊,外域来的吧,进来歇歇脚怎么样啊?”没等秦说话,她朝另两名女子使了个眼色,这两人随即过来拉扯秦。连八岁的英凡也不放过,却把小姸晾在一边。虽然窝了一肚子火,但小姸还是快步跟上前去。只是气鼓鼓的小脸上布满红晕。一边走一边嘟哝着:“不害臊,最好把他俩快点还给我!”秦和英凡只得无奈地被拉着向前走。一路上弯弯曲曲,厅廊幽深,嫖客们皆醉生梦死,搂着姑娘,言辞猥琐,真是不堪入目。秦担心的朝英凡和小姸望去,两个家伙似乎并没有过多注意这里的环境,眼睛眨也不眨的紧盯着自己。这倒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了。可妓女们就不一样了,一边安抚着身旁的嫖客,一边好奇的盯着秦方三人看。秦方开始后悔为什么早先不给自己和孩子的额头上

    画上圣火坛的标记了。搞得自己三人跟怪物似的,到哪里都被盯得浑身不自在。正想着,不觉自己三人已被带到檐廊尽头了。奇怪的是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了。从拱形的小门儿一眼望去,这里荒草丛生。几株野草杆上还站着几只乌鸦。病恹恹的,甚是恐怖。秦脑中瞬间闪过几个字“怡春院后山坟场”,难道这就是了么?自己的命运将会怎么样呢?不觉脊背暗暗发凉。忽觉抓着自己的手有些不同。没错,力道变大了。猛地转头,只见三个陪同来的妓女,一个原地蒸发了,她消失的地方还冒着汩汩白气。不等英凡和小姸反应过来,又是一阵白气后,现出两团火红,不是先前的二鬼却又是谁?因为有准备,对面目可怖的二鬼秦并没有感到惊讶,可胆小的小姸还是很干脆的晕了过去。英凡毕竟是男孩子,虽没有吓晕过去却也好不到哪去,小脸面色铁青,身形震颤不已。二鬼看了眼晕过去的小姸撇了撇嘴,示意秦抱着小姸继续走。秦自是不敢怠慢,左拐右突的走了好半天,英凡紧紧抓着秦的衣角 三人二鬼走到一扇门前,从不齐整的门缝向里窥去,秦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全部都是坟墓!这里就是了,二鬼面无表情的“吱噶”一声打开,当先走了进去。“磨蹭什么,还不快跟上,这里哪来的盘丝洞?”精气鬼吼着。“是,是!”秦背着依旧昏迷的小姸又腾出一只手拉着英凡踉蹡着迈进坟场。这里的坟堆大小各不一样,杂乱的挤兑着,中间并无小径。如果不是跟在二鬼身后秦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密密麻麻的坟堆间偶尔还会见到绿莹莹的鬼火还会听到猫头鹰,乌鸦的婴儿似的叫声。秦四处望了一下,自己现在已经走近坟堆中心的位置了。忽觉眼前一亮。在一个半挖空的坟包里,有烛光,烛影幢幢中一个灰发老者正埋头吃着碗里的东西。走近了,那老者忽然抬起头来,面向秦。这一次轮到秦差点昏倒,那老者死人白的脸上完全没有五官!秦担心的看着脸色早已惨白的英凡,再看自己的衣服已被他的指甲抓破了!指甲透过衣服又陷进他的手心肉里,滴滴鲜血刺痛了秦的眼睛,他还只是个八岁大的孩子啊!此时的英凡只觉五脏六腑像是翻了个个。胃里翻江倒海的,所有的液体全部回流直逼喉咙,“哇”地一口被英凡吐出,小小的身体还在痉挛。显然这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二位可否麻烦你们把这珠子送给镖主?就请放我们回去吧!”秦恳求着。“什么?”二鬼条件反射似的弹了出去,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秦方,“不要!不要拿出噬灵珠!”也难怪二鬼有此反应,噬灵珠本就是大凶煞之物,对一切修为尚浅的修道者而言都是致命的。它会吸附他们的灵魂及道行为自己所用,对凡人却没有损害。只是秦怎会知这个中缘由?掏珠子的手凝住了,看得出这二鬼极惧这珠子,安慰了一下英凡,秦对二鬼说:“那就劳烦二位继续带路了!”二鬼这才松了口气。这坟场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不知又走了几个时辰,这才在一个坟包前停了下来。“呶这就是了。”一鬼道。只见这个坟包更像一个火山锥。顶端有个圆洞足以容纳一人的身形自由进出。“呃,是从这个洞跳下去吗?”“是的,下去吧,看你们的造化了!哈哈……”二鬼有些幸灾乐祸。“英凡跳下去,秦伯伯和小姸随后就到!”秦命令英凡道。英凡虽然已经很虚弱了但还是勇敢的纵身一跃,跳下去了。秦欣慰的笑了,好样的英凡!随即举起仍昏迷不醒的小姸也跳了下去。先跳下去的英凡表面上看起来很勇敢,但心仍狂跳不止,整个人没有着力点的悬浮在空中下落,耳旁呼啸的疾风拼命往耳朵里灌,只觉得耳朵和其他四官分裂般的巨疼无比,英凡忙用小手捂住耳朵阻断气流,这招果然奏效,耳朵不疼了,只是仍在下落。再说秦双手举着小姸,无法捂住耳朵,但他灵机一动大张开嘴巴这样一来耳内外气压持平,也不痛了。不断狂涌的气流弄疼了小姸,终于使她醒过来了。刚一睁开眼睛就在黑黢黢的洞里还迅速下落,再加上耳内的疼痛,小姸“哇”地一声就大哭开了。秦忙大声提醒:“快用手捂住耳朵,别害怕,爹爹和英凡都在!”小姸听话的捂住耳朵,止住了哭声。听到秦和小姸的声音,英凡忽然感觉到心里踏实了许多。三人就这样像流星似的下滑,许久,英凡忽然感觉到脚触底了,但惯性使他还是和大地来了一次亲密接触,随后着地的小姸和秦也不幸步其后尘。三人好不容易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这时却不知从哪飞出了一个黑糊糊的东西,刚好砸在英凡头上,等掉到地上三人走近一看,立刻倒抽了口冷气,是个死掉并已腐臭的人头!“哼……呜……爹我想回家!”小姸又哭闹起来。英凡走到小姸身边握起她的小手“小姸是最勇敢的女孩子,完成任务我们就回家好不好?只要坚定信心,期待就会成真哦!”小姸果然不哭了,只是很努力的压抑着哽咽。三人所在位置的正前方是一条狭长的通道,沿着这条通道往前走,秦甚至听到了擂鼓似的心跳声,最后一站了,终于到了。忽然面前豁然开朗,一个圆穹顶的敞亮的洞室出现在三人面前。秦吃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么会这样?洞室一周凸出的石阶上插满了十字架,而架上绑着的竟然都是修真者。再看那门派标记,有梵音宗的,有皓月坛的,甚至还有擎天门的!他们似乎都失去了意识,处于一种半游离的状态。更不可思议的是,附着在他们腕部的根根细丝,汩汩蓝白色液体通过这些细丝流动,流到那!那个老头身上!虽然老者的身形虚浮不定,白色雾气萦绕在那个虚浮不定的身体周围。但凡人还是能凭肉眼看到他闭目养神的样子!就在此时,忽然感觉身上的噬灵珠急速的颤动起来,秦分明察觉到了它的兴奋。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那老者竟开口说话了!“噬灵珠带来了吧?”“呃,是是。”“交上来!”“是!”秦赶紧从身上掏出珠子,刚要递上前去,又退了回来。“你得保证我们三人的安全!”“噶噶……”刺耳的笑声回荡在每个人的耳边。“我就是要先杀人在拿噬灵珠,你又能奈我何?”“爷爷,您什么要杀人?又为什么要绑住那么多人啊?放了他们吧,你是怕寂寞吗?”一旁的小姸从秦身后探出头来小心翼翼道。老者身体一颤,只觉五脏六腑竟要冲出身体之外,内心身处的悸痛刹那间犹如决堤的洪水蔓延开来,遍布全身。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说过:“放了它们吧,你是怕寂寞么?”如今声音依旧而斯人已不在!那时的他虽年纪轻轻却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高手了。一次外出做门派任务,被幻兽域里的灵兽重伤,又偏遭逢魔界领军。无奈他逃入一山洞疗伤。期间,不少鸽子和一些不知名的野鸟闯入,不胜其扰之下,他索性捉住它们捆在一起。一天又一只鸽子飞入之后,竟带来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少女,看见她的一刹那,他知道自己已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她那般圣洁,飘渺出尘,眼睛深邃如湖水般澄澈清明,眼波流转,看到了那些被缚的鸟儿,朱唇轻启:“放了它们吧,难道你是怕寂寞么?”唯美的人儿,如天籁般的声音,搭配得毫无道理!她的纯粹,她的圣洁,她的善良如一颗石子投入湖心在他的心间荡漾起涟漪。他就这么愣愣的望着她。她转而也把目光投向他,“你受伤了?这样吧,作为交易,你放了它们,我为你采灵药疗伤,好么?”他怎忍拒绝这么善良的一个可人儿?“我放,都放!”他赶紧放开所有的鸟儿,它们甚至围着她上下翻飞,久久不忍离去。似是在感谢她的搭救。在鸟儿们中间,她笑得好开心,有那么几秒钟的错觉,他觉得她也是一只美丽的天堂鸟即将振翅远去!以后的几天里,她果然遵守承诺每次都带来几种罕见的灵药,莞尔一笑,又重新飘然远去。有时还会停下来柔声细气的勉励他。每天她来的时候都是他最开心最幸福的时候!他甚至祈求自己的伤永远不要好,但他还是很快就恢复了。她再来的时候,他决定向她吐露自己对她的爱慕之情!长舒一口气,他第一次走出山洞,漫无目的的走着,一边想着合适的对白一边又羞赧的否定。走过一条小河的他被一阵花香所吸引,抬眼望去,郁郁葱葱的野花开遍山野红得似火,粉的像霞,白的如雪。花海之中坐着一袭白衣的她。正小心翼翼的编织花环。他看得痴了,醉了。竟不忍打扰她。正兀自难以自拔之际,突然传来一男音:“皓月,我来了,就知道你一定在这儿!”下一幕刺痛了他的眼睛,只见自己刚知道名字的心上人欢快而轻盈地奔向来人。两人幸福地在花丛中旋转而后翻滚直至……接吻!他如遇五雷轰顶!深沉的爱无法得到回应竟把他生生逼入魔道!掺杂着怨念的邪恶欲望顷刻间似洪天巨柱直上九霄,这股邪气惊动了魔界领军伏魔。他以自身魔功注入他体内。下一刻,一个一模一样的他从自己的身体里大笑着飞升出来。这就是—魔天。后来称霸魔界的魔头!至于尚未泯灭良知的他竟也不得不受制于魔天做了许多坏事。直至后来他得知魔天意欲加害皓月愤而阻止却被魔天抽走肉身,功力大损,不得已呆在这里修炼真身。皓月的自爆令他痛不欲生,如今眼前这个小女孩无意间的一句话触痛了千年的伤口,怎能叫他不老泪纵横?“英凡哥哥,你看他哭了耶!嘻嘻,不羞!”小姸调皮道。“好了,那边的圆盘看到了没有,站上去就可以走了。那是个传送阵。”“那太好了,这珠子……”“等等,你叫英凡?”老者死盯着英凡,虚浮不定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秦突然心头一紧,英凡恐怕不是凡人,那下场岂不是很惨?秦大步走向身后的英凡顺手把噬灵珠塞进英凡的衣服里.不管怎么样,鬼魅都害怕的噬灵珠应该是个护身的好东西吧.英凡正错愕着呢,秦笑眯眯的说:“小孩子家问你话呢,听见就回话啊。”又转头冲老者道:“他叫小凡!”可这招好像并不奏效,。老者手一挥秦和小姸只觉一股强劲的气力迎面冲来,二人随即后仰着飞了出去恰好落在圆盘上,转瞬间不见了踪影,“哼,自作聪明,噬灵珠在你身上吧?老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会考虑放你一马,否则就让噬灵珠吸干你!”“是,您请问!”英凡带着哭腔道。“你父母是什么人?你为什么叫英凡?”“我生下来就没见过父母,是秦伯伯收养我的,所以我并不知道父母是什么人,为什么叫英凡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因为这块玉上写有英凡二字吧?”看那块玉也很普通,对啊,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他们的孩子不死的话现在算来也得几百岁了啊!伸手召唤英凡身上的噬灵珠,珠子正悠悠破衣而出。可电光火石之间。危机再次扑向年仅八岁的英凡。如果没记错的话冥英,冥凡就是擎天皓月在仙界的尊位,而仙魔毗连之境有条轮回隧道,传说通过轮回隧道转世为人一切将重新来过。那么眼前这个叫英凡的小子就是他们儿子的转世!他那瞬间变得腥红的眼睛里瞳孔极度收缩,千年来自己的委屈,怨愤,仇恨,嫉妒或许还有一丝丝眷恋吧凝聚在喉口,令他痛不欲生,冲之欲出!他竟穷尽自己的气力向英凡轰出一记强气波。当然气波中还连带着噬灵珠!肉眼可以看见的强气波仿佛狂风卷过的湖面带起阵阵水浪,洞室内壁的土坯,石块大块大块的从墙上剥落,所有被缚的修真者的身体在空中飘来荡去,骇人的风刮过的“嗖嗖”的狂吼声中夹杂着石块落地的哗啦声响。再说气浪中的英凡,幼小的身体此时却承受着剧痛,这蕴含了老者所有气力的一拳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他的心窝。英凡只觉天昏地暗,喉口痛得不行,“哇”地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随即在拳劲引发的气浪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的每一根血管都像是要爆开了一般,英凡很快就在这种撕心裂肺的痛楚之中昏了过去,强大而恐怖的力量终于停止了发威,此时的盘丝洞让我们领略到了人间炼狱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哪里还叫什么洞啊?这里完全露天,只是比其他挤满坟堆的地方稍矮些。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令人作呕,它们很多都被分尸,不是没有头颅就是断了手脚,甚至有的还被腰斩了,衣服上各大修真门派的标记却很鲜明……“吱吱”老鼠一溜烟窜过后的地方赫然竟是一只人的眼球。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等形容词已不足以形容这里的血腥与阴森!一老者尤其引人瞩目,他的身形虚无缥缈,几乎透明。盘坐在石凳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那脸上更是七窍流血显得很是狰狞可怖。嘴角抽搐了几下,上扬,出现了极不自然的笑,“哈哈…哈哈……”他就这么神经质的笑了许久,随着时间的流逝,笑声逐渐弱了下去。而后,可以看见他的瞳孔慢慢放大,紧接着那一头的雪白披散下来,垂在风中,随风舞动,他死了。是的,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他就这么死了,不消片刻的功夫,连那虚浮着的白影也渐渐消散在空中。青冢座座,却不知他魂归何处?

    最难忘却是故人事,最难断一缕是情思,此情不渝与天长,不似情痴胜情痴!一代人杰为情所困,因情而死,留下的是他对爱的执着和不悔,只是这样的结局不免让人扼腕,那份徜徉于天地间的无所寄托的爱应向何人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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