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满贵越听越有兴趣,“咦,还行吧,我替赖四喝,你如果再能说出来,赖哥喝一杯我就陪喝一杯。”
“好的!”孟婕上劲了,声音也高了,“有上交,无下交。”
赖四与钱满贵对视了一下,对孟婕嘻嘻笑道:“喝,俺弟兄俩可以喝,但声明一点,只有上交,没有下交可不行呀。”
“别耍流氓!”孟婕瞥他一眼,然后对钱满贵说,“行长还肯陪喝吗?”
“陪到底!”钱满贵显示出仗义之气。
“你陪到底,我就让你喝到底。”孟婕说,“这次我就将七和八一块说了,‘皂白何须问’,‘分开不用刀’,你俩看错不错?”
赖四还可以,不退劲。钱满贵却怵了,脸枯皱着,鼻子和眼都快集中到一块了。
孟婕看出来了,激将道:“钱行长不能陪了吧?”
钱满贵这时是“月子婆娘吃大葱――人不强壮嘴强壮”,不甘示弱地说:“还陪,陪到底。”话是这么说,赖四已经把那两杯酒咕嘟咕嘟连着喝了,他却俩指头捏住酒杯不进。
孟婕看火候到了,嘻嘻一笑:“钱行长,实话说,俺哥今天是来找你说贷款哩,话还没有说你可把他灌晕了。你只要答应,下边俺不让你喝了。”
钱满贵已带了点酒劲:“好!你只要能再说出来,我一杯酒当一百万。”
赖四:“那我呢?”
“你照喝。”钱满贵说。
“从今莫把仇人靠。”孟婕说罢,问道:“是个‘九’吗?”
钱满贵一拍桌子:“没错,一百万。”
赖四也把桌子一拍,“没错,喝。”
“千里相思一撇消。”孟婕说出最后一句。
钱满贵又是桌子一拍:“二百万。”赖四摇摇头,无奈地喝下第十杯酒。
第一局结束了。钱满贵问孟婕:“说完了,你还能另外再起头说吗?”
孟婕说:“有啊,一句还是一百万吗?”
钱满贵显出财大气粗的样子:“一句还是一百万!”
孟婕又问赖四:“你还能喝吗?”
赖四也逞能道:“有啥不能喝的,再灌一瓶也没事。”
孟婕说:“一句一喝有点麻烦,干脆我一口气从一说到十,可以吗?”
钱满贵和赖四都表示同意。
于是孟婕一口气从一到十都念完:
“好元宵,兀坐灯光下;
叫声天,人在谁家;
恨玉郎,无一点真心话;
事临头,欲罢不能罢;
从今后,吾当绝口不言他;
论交情,也不差;
染成皂,说不得清白话;
要分开,除非刀割下;
到如今,抛得我才空力又差;
细思量,口与心儿都是假。”
钱满贵听后拍案叫绝:“好,一千万!”
孟婕又激将道:“钱行长,可是一言为定啊!”
钱满贵指指赖四:“只要他把那十杯酒喝了!”
孟婕又看看赖四说:“赖哥,就看你了。”
赖四实在喝不下去,哭笑不得地说:“让我先给你嫂子打个电话交待一声,我要喝死了,她可别改嫁。”
钱行长逗道:“是哪个嫂子?大嫂二嫂还是三嫂?”
赖四说:“二嫂丢了三嫂还没找到,就你桂儿大嫂。”
说完三人都哈哈大笑。
后来赖四还是把那十杯酒喝了,然后,他仨又到夜总会歌舞厅跳舞去了。他们没有去KTV包房,就在大舞池里跳。
很自然孟婕要先与钱满贵跳舞,孟婕的舞跳得好,钱满贵的舞姿也很优美,两人配合十分合拍。他们先是三步四步后是三步半一步摇,最后几乎是贴面舞,他俩跳了一曲又一曲,谁也舍不得放开谁。
赖四独个儿坐着喝茶,他先是有点不悦,后来开始有了醋意。他只是想拿孟婕当块敲门砖敲开银行的门,并不是想把她送给钱行长。此时他想要设法不能让这块肥肉被姓钱的独个吞了,他还要用孟婕当砖去敲其他局长科长的门。一段舞曲完了,恰好孟婕的手机响了,她到外面接电话去了。这时钱满贵坐到赖四旁边的椅子上,夸奖道:“这小孟的舞跳得真不错。”赖四淡淡一笑说:“练出来的,经常和市里的领导们跳,有人说她和涂市长还有点什么……不过可能是谣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