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偌大的一个教室里就我一个学生,老教授摸摸掉光了头发的头顶笑了,“怎么就你一个人啊?没和他们一起出去玩?”
我也学着他的样子,笑:“我懒啊,怕走路,只好来听您的课了。”
老教授的笑意更深了:“你是秦初见吧,我记得你,是那个年纪最小考分最高的学生。”我不由一愣,我从来没有刻意的表现过,他怎么就认识我呢?
“你的文学素养很高,一定看过不少书,你的文章写得也很好,喜欢用短的,散的句子,整个基调都是淡淡的,但一下子就抓住了人心,让人忍不住的想看下去。”老教授就像没看到我的惊讶,自顾自的说着。
他越说我越吃惊,没想到在众多的学生中,你能那么真切的看到我,还把我分析的那么透彻。望着眼前这个头发花白,和蔼脸庞的老人,我竟不知说什么了。
许是我的表情太傻了吧,老教授笑得更加开心了,“你也不用这么吃惊,你高中的马老师是我的女儿,她早就和我说七中九班有这么一个学生,开学时在新生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我就觉得是你,果然很有意思呢。”老教授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眼睛里都是精光。
这下轮到我笑了,原来是这样呀,怪不得我总觉得这个老头那么面熟呢,原来是马老师的父亲。
老教授教我们古代文学,我很喜欢听他讲李白杜甫白居易,还有杜牧李煜刘禹锡,从他那里,我看到了一个个清晰地人物形象,那些我喜爱的诗词曲从他嘴里娓娓道来,总是那样的鲜活,意味深长。
那一节课,我和老教授两个人上了一节最特别的课,他说:“秦初见你说得没错,为师者教给学生的不仅仅是知识技能,更重要的是教给他们做人的道理,让他们能够勇敢的面对人生。”
“所以这么多同学逃课,你从来不会为难他们。”老教授是整个院系里最宽容的老师,他不像其他老师那样实行点名制,或是缺课三次以上就当掉该科。他不!你来,他欢迎,你不来,他也不气恼,也不会扣你的学分,更不会让你挂科。
老教授又笑开了,眼睛眯成一条缝,“说实话,我这课本就可有可无,除了提高些文学素养,没什么用处,我又何必非逼迫着大家都要学呢,兴趣是最重要的。”
我对眼前这个老人肃然起敬,多么实在且又通透的老人呀。如果我们多一些这样的老师该多好啊。
李牧然倒没像他走时说的那样过段时间就回来,可我在网上却常见到他,我俩一起天南海北地乱侃,他说他最近看上了一妞,忒漂亮了。我就问他是不是要行动啦?他说虽然她很好看,但我还是不准备移情别恋,你放心好了。我在这边哈哈大笑,你就臭美吧。
他还邀请我一起玩游戏,带着我打任务,花钱给我买装备,和我一起骑着马在虚拟的世界里满世界地看风景。
这样说着笑着就到了寒假,校园里每天都有提着行李的学生,我是走读,把书一拎就回家了。
李牧然比我们晚放假一天,他一回到秦皇岛就钻到我家来了,我正在屋里生闷气呢。本以为放假了,秦佑该回来了,我都一年没见他了,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可他说他在美国接了一差事,得到年二十八才能到家,你说气人不气人。
“秦初见,你怎么还在家里闷着呢,不是说好今天聚会的吗?”李牧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拉起我就要走。
我挣开他的手,“我不去!”聚什么会呀,没意思。
“哎呀,去吧去吧,都是自己人,就是咱九班的那些同学,大家都希望你能去,派我来请你呢。”李牧然又来拉我。
“那,叫上林雅薇!”我想了想,这样对他说。
“忘不了她的。”
聚会的事李牧然早就和我提过,他说都联系了一百多人了,我以为是全校性的聚会,顿时没了兴趣,都是些不认识的人,我去干吗?要是九班的那还可以,分开一个学期了,大家都还好吗?
喊了林雅薇,我们三个人往七中赶去,校园里满是人,我们来到原来的班级,一推门有人就喊起我们的名字,张曼还冲上来和我拥抱呢。她变了很多,穿着白色的羽绒服,头发扎得高高的,显得特别有精神,看来清华的水土就是养人。
李新阳也过来了,和李牧然用拳头打着招呼,他倒是没变,还是有些胖乎乎的。他考得最远,是厦门的一所什么大学。
班里的同学几乎来了一大半,有的带了男女朋友呢,怪不得我不认识,还有几个是其他班的,但和九班同学是好友关系。当初我们九班可全考了本科呀,这在七中的历史上是从来没有的,我相信将来也不会有,九班是传奇,永远的传奇!
大家都很高兴,张曼说:“咱们班最优秀的两个都留在了秦皇岛,早知道我也不走了,外面一点都没意思。”其他同学纷纷附和,我在一旁只是笑。
于是张曼又说起了她在清华园的生活,大家你一嘴我一舌地说着,每个人都那么兴奋。就在这时,门被再次打开了,陈月月走了进来,大家正说得高兴,没在意,我脸上的笑容却僵住了,死死地看着走过来的她。
“不是我,我可没告诉她。”李牧然见状,立刻小声的辩白。
可是此刻我哪里听得到他说什么,我感觉四周的空气变得好稀薄,心里窒息般的疼。我看到哪里是陈月月,而是她身边的那个人,高高的个子,暖暖的笑,嘴边还有两个小酒窝,分明就是我梦里思念了千百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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