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红颜多薄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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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出生带给我家莫大欢喜。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娘产后能分泌乳汁,终于能够有机会去陈家给未出世的小主子做奶娘。陈家对下人很好,如果娘能进到里面去做事,一家人的生活也会好好变更,更别说做小主子的奶娘。奶娘的地位本来就比一般下人要高,如果遇到心善的小主子,那以后一辈子不愁。

    陈家招奶娘是半个月前就开始了,每天都有妇人去府里见夫人,夫人终没有很中意的,但凡去过府里的妇人均有赏钱,所以狠心的爹在娘生产后的第三天就命她前去见夫人,娘亲拖着虚弱的身子立在即将临盆的夫人前面局促不安,心里还记挂着家里刚出生的我――这一整天爹都不准她给我喂奶,警告她如果没有让夫人把她留下来,他就把我摔死……

    也许娘亲的温柔腼腆打动了夫人,她被留下来了。夫人心地好,将我一起接入府中同小姐一起长大。

    她比我只小五天,我把她当妹妹来疼,但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她在护着我。私下里我从不叫她小姐,只叫她君儿。”

    讲到这里她下来,早已泪流满面。即使是多年前的往事,她今天讲起来还是情不自禁……我给她递上一块干手绢,听大乔姐姐讲起过我家好像也有一个叫君儿的吧,不大记得咯……

    “君儿是极漂亮的,比我要美的多。世人皆道我是美人,又有谁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用言语是很难跟你讲的,你信不?”见她凝视着我,我忙点头,谁会怀疑令她都钦佩不已的女子不是美女呢?据我所知,越漂亮的女人就越心高气傲,能让她心服的只能是比她要高出很多的人。

    “五岁那年,我将娘亲给我的一块红酥油饼留了三天,寻了个空子悄悄塞于她吃,觉得自己要把好东西留给她来吃。结果她上吐下泻地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小脸都瘦了一圈,老爷夫人责问是谁给小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她紧闭苍白的嘴唇硬是没把我说出来。”她的嘴角涌出一丝笑意。

    “八岁那年,君儿要去参加豪门贵族子弟间的聚会,最重要的是要在那里见见桥小姐。桥小姐是桥炫公子的姐姐,――”我忍不住插嘴:“哪个公子?”“桥炫公子――木旁的那个桥!呵呵,我就知道你会问是不是你那个‘乔’的,是不是?”她宠爱似的捏了捏我的小脸蛋,我朝她撇撇嘴巴。

    “君儿是极喜欢桥炫公子的。但是桥公子告诉她,他很尊重他姐姐在看法。君儿希望能赢得桥小姐的喜欢,一直为这个聚会在动心思。最后在我的怂恿下,她做了最浓艳的装扮――那时候以为穿红戴绿,涂脂抹粉就是美。

    你也知道像她这种女子平日里养在深闺无人识,偶尔出门一次自然有人围观,但因她的装扮问题,她那惊人的美貌竟是无人知晓,反倒落得了个品貌皆无的评价。事后桥炫公子迫于压力三月不登府里,君儿的艳妆入不了桥小姐的眼,而桥炫又是不便违背桥小姐的……为此,她时常躲在房里,一个人抽泣,怕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吧。后来我们想尽办法让桥小姐对她的改变了看法,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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